一、什么是寓言?
寓言是一种隐含着明显讽喻意义的简短故事。“寓”的意思是寄托,“寓言”也就是寄托之言。寓言作者把要说明的某一事理或哲理寓于一个虚构的短小故事中,让读者自己去体会、领悟,从中获得教益。
“寓言”一词最早见于《庄子·寓言篇》:“寓言十九,藉外论之。”《释文》解释“寓言十九”说:“寓,寄也。以人不信己,故托之他人,十言而九见信也。”因而有人把假托虚构人物的话叫做寓言。但后人对寓言的理解极为宽泛,几乎一切有寓意的作品都曾被人称之为寓言。
将寓言引入儿童文学领域,作为儿童读物,还是近代的事。有“中国编辑儿童读物的第一人”(茅盾语)之称的孙毓修,在1916年结集出版的《欧美小说丛谈》里有《寓言》一篇,其中写道:“fable者,捉鱼虫草木鸟兽天然之物,而强之入世,以代表人类喜怒哀乐、纷纭静默、忠佞邪正之概。《国策》桃梗土人之互语、鹬蚌渔夫之得失,理足而喻显,事近而旨远,为fable之正宗矣。译者取庄子寓言八九之意,名曰寓言;日本称为物语。此非深于哲学,老于人情,富于道德,工于辞章者,未易为也。自教育大兴,以此颇合于儿童之性,可使不懈而几于道,教科书遂采用之。高文典册,一变而为妇孺皆知之书矣。”在谈到寓言的特征及其成为儿童读物的情况之外,孙毓修还特别介绍了伊索、拉·封丹、克雷洛夫等寓言大师及其作品。
将寓言作为教科书,始于晚清,当时影响最大的是林纾翻译的《伊索寓言》。1917年,商务印书馆还出版了由茅盾编纂、孙毓修校笺的四卷本《中国寓言》。据陈蒲清先生考证,这可能是关于中国古代寓言的最早选本,同时也确立了寓言在儿童文学中的地位。
上述引文中的“fable”即英文中与中国“寓言”意义最相近的词。fable源于拉丁文fabula,原指虚构的故事或描绘性的陈述,其现代的意义,则是指一种以散文体或诗体写的简短的故事,用以表达某种教训。它常常以动物为主人公,同比喻是不可分的,同格言也关系密切,格言往往是浓缩的寓言。由此可见,中外对寓言这种文体的认识是基本一致的。所谓儿童寓言,就是指寓言中适合儿童阅读尤其是专为儿童编选或创作的那一部分。
寓言的分类依据不同的标准有不同的类型。从来源看,包括民间寓言和创作寓言两大类;从读者看,又有儿童寓言与一般寓言之分;从表现形式看,有散文体寓言与韵文体寓言;从篇幅看,有长篇寓言、短篇寓言与微型寓言;从内容看,有文学寓言、科学寓言与知识寓言;从功能看,又可以划分为哲理性寓言、劝诫性寓言和讽刺性寓言。还可以有其他分类法,但不论依据什么标准,将寓言分成多少类,都只不过是从某一方面为人们认识寓言提供一种方便。
二、寓言的构成及其特征
世界寓言大师、法国诗人拉·封丹曾对寓言作过十分形象的描述:“一个寓言,可以分作身体与灵魂两部分,所述说的故事,好比身体,所给予人的教训,好比灵魂。”可见,寓言必须具备教训和故事两个方面,只有教训没有故事,不能构成寓言,至多是一种譬喻;反之,只有故事没有教训,也不能成为寓言,不过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只有通过一个简短的故事说出一个明显的教训的,才是寓言。请看一则伊索寓言:
北风和太阳
北风和太阳争论谁的威力大。他们议定,谁能剥去行人的衣裳,就算谁胜利。北风开始猛烈地刮,行人把衣裳裹紧,北风就刮得更猛。后来,行人冷得厉害,又加了更多的衣裳。北风终于刮累了,就让位给太阳。太阳先温和地晒,行人脱掉了添加的衣裳;太阳越晒越猛,行人热得难受,就把衣裳脱光,跳到附近的河里洗澡去了。
这故事是说,说服往往比压服更有效。
这则寓言的第一自然段叙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太阳和北风打赌及其结局,第二自然段作者明确点出了这则寓言的寓意。由此可以看出,故事与寓意是构成寓言必不可少的两个要素。
有的研究者将故事、寓意与寓示称为“寓言三要素”。所谓寓示是指寓言中“将故事引向寓意的那部分议论文字。但在多数情况下,寓示性文字并不直接写出来,像寓意一样可以被省略,但这并不等于说寓言可以不要寓示。其实整个寓言故事处处都在暗示,竭力让读者轻而易举地发现其中的寓示。这种暗示就是寓示。这是寓言故事和非寓言故事的区别所在。正像寓言大师莱辛在《论寓言》中所说的:“教训从一则出色的寓言的各个部分一下子迸射出来。”按照这种说法,一则完整的寓言,其构成有故事、寓意与寓示三部分,它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图示为:
故事→寓示→寓意
以教训为目的的寓言与其他文学形式相比,具有如下四个方面的特征。
(一)假托故事,寄寓哲理
寓言总是借助于说故事的形式来表达作者的意图。寓言大师莱辛在《论寓言的本质》中说得好:“要是我们把一句普遍的道德格言引回到一件特殊的事件上,把真实性赋予这个特殊事件,用这个事件写一个故事,从这个故事里大家可以形象地认识出这个普遍的道德格言,那么,这个虚构的故事便是一则寓言。”反过来说,一个小故事,如果其中没有寄寓一定的哲理,即使写得再生动有趣,也成不了寓言。所以,别林斯基称在短评《克雷洛夫寓言》中,称寓言为“哲理的诗”,我国著名童话寓言家严文井说得更形象:“寓言是一个怪物,当它朝你走过来的时候,分明是一个故事,生动活泼,而当它转身要走开的时候,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哲理,严肃认真。”
(二)明显的比喻性质
寓言既然是假托故事来寄寓哲理。那就要求这故事必须具有明显的譬喻性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在《美学》中将寓言归纳为“比喻的艺术形式,自觉的象征表现”。用严文井的话说,寓言是“用巧妙的比喻做成”的。《伊索寓言》里有一则家喻户晓的《狐狸与葡萄》,稍有动物常识的人都知道,狐狸是肉食动物,从来不会垂涎于葡萄,而寓言中却写成狐狸吃不到葡萄而说葡萄是酸的,这显然违反了物性,但读者都乐于接受,其原因就是因为寓言在本质上只是一种比喻、一种影射,它所追求的不是故事本身的真实性,而是将整个故事当作一个比喻,或以此喻彼、以古喻今,或以大喻小、以远喻近,借此体现某种教训和事理。
(三)篇幅短小,结构紧凑
寓言一般都很简单、短小,是叙事性文学作品中最简短的一种,用“短小精悍”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如有则名为《蛆虫》的小寓言,全篇只有四个字:“战争万岁!”寓意通常只有一个简单的故事,为了使读者能尽快体悟出故事中的寓意,就必须有寓言的结构,尽可能地紧凑;有人物,但不作细致的刻画;有情节,但不展开;更没有详尽的叙述和繁琐的议论,以免分散了读者的注意力,削弱了寓言的教训或讽喻的力量。也有篇幅较长的,但与同样寓有教训或讽喻的童话或故事相比,结构仍较为简单,因为故事是单一的,并且围绕着一个中心——作者所要表达的寓意来进行。
(四)语言精练,极富表现力
要在短小的故事中蕴藏深刻而丰富的哲理,这对语言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必须运用像诗一样精炼的语言来突出寓言的高度艺术概括力。事实上,像拉·封丹、克雷洛夫、米哈尔科夫等寓言大师也是用诗的形式来写寓言的,所以,有一种说法,好的寓言是一首“哲理的诗”。寓言不能对故事的发展、人物的言行作过于细致的描写,叙述必须直截了当,描写必须简约鲜明,语言以简洁、明快见长。而在那讽喻性寓言中,又要求语言具有幽默风趣的风格。尤其是揭示寓言的语言,更要精炼准确,入木三分,一语中的。总之,寓言是语言的艺术,精炼而极富表现力的语言才能使寓言像诗歌那样既给人类以艺术享受,又让人回味无穷。
三、怎样品味儿童寓言
阅读寓言的过程就是通过分析故事去品味蕴藏在其中的寓意。不同的寓言有不同的寓意,但归纳起来,寓意的类型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哲理、劝诫、讽刺。
(一)哲理
不论是别林斯基称寓言为“哲理的诗”,还是陀罗雪维支说“寓言是穿着外衣的真理”,都是就寓言的寓意所具有的哲理性而言的。我们来看一则现代寓言《小猴子下山》:
有一天,一只小猴子下山来,走到一块玉米地里。它看见玉米结得又大又多,非常高兴,就掰了一个,扛着往前走。
小猴子扛着玉米,走到一棵桃树下。它看见满树的桃子又大又红,非常高兴,就扔了玉米去摘桃子。
小猴子捧着两个桃子,走到一片瓜地里。它看见满地的西瓜又大又圆,非常高兴,就扔了桃子去摘西瓜。
小猴子抱着一个大西瓜往回走。走着走着,看见一只小兔蹦蹦跳跳的,真可爱。它非常高兴,就扔了西瓜去追小兔。
小兔跑进树林里,不见了。小猴子只好空着手回家去。
这则寓言假借小猴子下山时看见很多可爱的东西,样样都想要,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的故事,说明办事要有目的有计划有标准,见异思迁只能是一事无成这样一个深刻的道理。哲理性寓言在我国古代寓言中占有十分突出的地位,如《孟子》寓言《揠曲助长》,《庄子》寓言《螳臂挡车》、《东施效颦》、《井底之蛙》,《列子》寓言《愚公移山》、《杞人忧天》、《朝三暮四》,《韩非子》寓言《郑人买履》、《守株待兔》、《自相矛盾》、《买椟还珠》《滥竽充数》,《战国策》寓言《鹬蚌相争》、《狐假虎威》、《画蛇添足》、《亡羊补牢》等等,都是典型的哲理性寓言,其中深刻的哲理已使这些寓言故事以成语的形式一直流传到今天,广泛运用于现代人的生活之中。
哲理是关于宇宙和人生的原理,包含人类改造自然的法则和现实生活的规律,它是概括的、抽象的,不容易为一般人所理解。寓言就是利用人们从感性出发的认识特点,将哲理通过一个假托的故事表现出来,从而让人们在接受故事的同时,自然而然地明白了其中深刻的道理。
(二)劝诫
古今中外的寓言中,有不少是以劝导和规诫为目的的,涉及的主题内容十分广泛,其中最为重要的有两个方面:一是让人吸取历史与前人的经验、教训,避免再蹈覆辙;一是劝人行善积德,做一个正人君子。我们来看下面两则寓言:
刻舟求剑
有个搭船过江的人,一不小心,将所带的一柄剑,从船边落到江里去了。那人马上在船边落下剑的地方,刻了个记号。别人问他:“喂,你在船边刻了个记号,做什么用呀?”那人回答说:“我的剑就是从这地方落下去的,等会儿船靠岸了,我就要从这个有记号的地方下水去把剑找回来。”
王老三救火
王老三的邻居家失火了。
王老三想:“这是人家失火,烧人家房屋,同我没有关系。”于是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人家的房屋顶上火焰熊熊上升,不去帮助邻人救火。
后来火势越烧越猛,火焰扑过来烧到王老三的屋子了。这时他才大为惊惶,赶紧提了水桶去救火,嘴里叫着:“救火呀,快来救火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猛烈的大火终于把王老三的房屋也烧成了灰烬。
《刻舟求剑》是魏金枝从文言文译述过来的一则寓言,原文出自《吕氏春秋·察今》,在上述故事之后,还有一段话被省略了,它们是:“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若此,不亦惑乎?以故法为其国与此同。时已徙矣,而法不徙,以此为治,岂不难哉?”译述成现代文是说:“船在不停地向前行驶,而落水的剑是不会跟着船一起走的。这个人沿着船边刻的记号去找剑,不是太愚蠢了吗?以过去的法律来治理国家,与这种做法是同一性质。时代已经变化了,而法令制度没有随之而变化,仍旧沿用过时的法制来治国,难道不是很困难吗?”很显然,吕不韦是通过刻舟求剑这个故事所包含的发展的观点,来劝诫当时的统治者制法令时,要明察当前的形势,因时变法,而不应死守旧法。
《王老三救火》是我国现代著名寓言作家金江创作的一则现代寓言。作者运用夸张的手法刻画了王老三的心理活动和言行,让那些极端自私的人从中吸取教训:人应该有互助精神,有一颗善心与爱心,不能只顾自己,冷酷无情,否则,灾难就可能降到自己头上。也如中国民谚所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劝诫寓言具有批评教育的作用,但它避开那些令人难堪的言词和尖锐的议论,使人听起来不觉刺耳,在会心的微笑中,明白为人处世的道理。
(三)讽刺
寓言大抵是讽刺的,有“带刺的玫瑰”之称。就其主题来说,这种讽刺主要集中在社会时弊与人性弱点两大方面。前者如法国的拉·封丹寓言、俄国的克雷洛夫寓言、中国的冯雪峰寓言等,其中有大量讽刺性政治寓言,笔锋锐利,战斗性强;后者是一种善意的讽刺,针对人性的某些弱点加以讽刺嘲弄。旨在让人不断向善,所以这类寓言又被称为讽刺性道德寓言,它是寓言的主体部分,通用于所有时代、所有地方、所有的人,例如赞扬慷慨、谦虚与友谊,谴责吝啬、骄傲与忘恩负义等。需要说明的是,许多讽刺性政治寓言一旦远离了产生它的那个时代,就会演化为讽刺性的道德寓言,就像伊索的许多寓言最初都具有政治性,当我们今天谈它时就不必一本正经地对待这些政治内容,而只是把它们当作有趣的故事来谈,从中吸取教训罢了。也正像今人在欣赏《刻舟求剑》这则古代寓言时一样,不会再像吕不韦那样将其作为政论的武器,而是吸取其中所蕴含的发展的观点,作为我们今天行动的指南。
哲理、劝诫与讽刺是寓言表现在寓意上的突出特征,也是为着解析寓意的方便而作的区分,而具体到一则寓言,又往往是三者的统一,比如《刻舟求剑》这则古代寓言,就其刻舟者来说是讽刺性的,就其作者在运用这则寓言时是劝诫性的,而寓言所包含的运动的发展的观点又是哲理性的。
在明白了寓言寓意的三种主要类型后,阅读寓言时,就可以尝试着从这三个方面去品味它所包含的深刻寓意。有的寓言只讲故事,不加说明,或者不直接点明寓意,这就要求读者自己去体会。我国古代寓言大多如此,如《揠苗助长》、《守株待兔》等。有的寓言既讲故事,又有说明,将寓意直接写出,如克雷洛夫寓言。但在处理方式上,有先说寓言的,如克雷洛夫寓言《猴子》开篇就写道:“模仿别人,必须头脑清醒,然后收效才能宏大;可是没头没脑的模仿,唉,却要铸成大错!”然后再讲故事:“我要举的例子,发生在遥远的地方……”也有在故事后再说的,如克雷洛夫寓言《狗的友谊》,在故事之后写道:“人世间就充满了这样的友谊。实际上,似乎朋友之间难得不是这样的。刻画了这一对儿,其余的也就可想而知。听他们讲话,你以为他们是同心同德;丢给他们一根骨头,这就全成了狗了。”寓言中的寓意是否要加,怎么加,是没有定律的,大抵由作者根据故事的具体情况,考虑到故事的客观效果而决定,同时也和各国文学的传统及作家的风格有关。这里要提请读者注意的是,在品味寓言的寓意时,既尊重作者的提示,又不要让其束缚自己的审美想象,这样或许还会有新的发现,使寓言获得新的审美价值。
四、认识寓言在儿童成长过程中的意义
寓言与童话不同,童话的对象是儿童,寓言则不然,有的寓言就是为成人写的,儿童不易接受,如我国现代寓言作家冯雪峰的寓言,有相当一部分是超越儿童接受能力的。当然,有的寓言是成人与儿童共享的,而且这一部分寓言通常是寓言的精华所在,如伊索寓言、拉·封丹寓言、克雷洛夫寓言等。儿童文学作家的寓言,一般是为儿童而创作的,如我国的陈伯吹、贺宜、金江、薛贤荣等人的寓言。我们现在所说的寓言,一般不是从作者的创作意图出发,而是就适合儿童接受来说的,因而,这其中的寓言作者有的并非儿童文学作家就不足为怪了。
为什么要将寓言这一文学形式介绍给儿童呢?这是由寓言的文学特征及儿童的成长特点所决定的。简单地说,就是寓言蕴藏的寓意所具有的教育功能与儿童正处于受教育的成长阶段正好吻合,成人欲借寓言故事向儿童传达寓意,儿童则在欣赏寓言的短小故事所带来的阅读快感的同时接受其教益。有这样一则意味深长的故事,说的是有一天,“真理”从天上降临人间,他一丝不挂地跑进皇宫,用枯燥的哲理向国王说教。国王听也不听,把他轰出去了。第二次,“真理”把自己打扮成娓娓动听的故事,国王越听越觉得有趣,不知不觉地接受了他的劝说。从此,国王一天天聪明能干起来。由此可见,寓意与故事是互相依存的。没有故事,寓意就没有依托。儿童也正如故事中的国王接受“真理”那样,也是通过故事来接纳寓言这一文学形式作为自已的文学。
寓言对于儿童健全成长的意义是多方面的。我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严文井说得好:“寓言是一个魔袋,袋子很小,却能从里面取出很多东西来,甚至能取出比袋子大得多的东西。”那么儿童读者从这只魔袋里取出的又是哪些东西呢?
(一)道德教训
寓言的寓意不论是哲理、劝诫、讽刺中的哪一种,都或多或少与人的思想道德品质相关。儿童虽然厌烦教训,然而却能高兴地接受道德故事,在快乐中受教育,在教育中养成合道德律的人生观,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如克雷洛夫寓言《青蛙和老天爷》,告诉儿童自私是一种卑劣的品质;《鹰和蜜蜂》告诉儿童不贪名利、全心全意为大家服务的人才最值得尊重。
(二)人生经验
寓言不论写人写物,都是托故事传达作者所感悟到的人生经验,儿童从作者提供的人生经验中认识人生,获得启迪,增长知识。如伊索寓言《忠告》教儿童如何选择朋友,莱辛寓言《老鼠》告诉儿童骄傲乃是无知的表现,孟子寓言《学棋》则告诫儿童学习应该踏踏实实,心无二用,才能学到真正的本领。
(三)开发幻想
寓言故事都是作者虚构的,其中的幻想不仅可以满足儿童爱幻想的心理,而且让他们从寓言的譬喻或象征中,看到寓言中幻想的事物和现实生活中的事物之间的联系,逐渐养成儿童的联想能力。如孟子寓言《揠苗助长》,让儿童自然地联想到在自己的学习中,应该按客观规律办事,循序渐进,否则,欲速则不达,好心办坏事;伊索寓言《北风和太阳》也让儿童自然联想到教师、家长对他们的教育方式,体会到仁慈和温和往往比威严更有效。
(四)启发智慧
寓言是智慧故事,它把真理巧妙地披上故事的外衣,或揭示哲理,或颂扬美善,或讽刺丑恶,都以智慧的语言,引导儿童去观察、去思考、去联想。而观察、思考、联想是人的智慧发展的彩翼。善于观察、思考和热衷于想象、幻想的孩子,其智慧发展得就快,就比较聪明。所以我们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严文井说得好:“寓言是一把钥匙,用巧妙的比喻做成。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心灵之门,启发智慧,让思想活跃。”
(五)娱乐性情
寓言之所以受到儿童的喜爱,首先是因为它能给儿童以快乐。有的寓言,一看到题目,孩子们就会发笑,觉得很有趣,如《眼睛看不见眼毛》、《画蛇添足》、《指鹿为马》、《掩耳盗铃》、《狗和骨头》、《会飞的乌龟》、《会说话的树》等。而在阅读寓言过程中,当看到那些骄傲、狂妄、自私、狡猾、邪恶、霸道、懒惰、虚荣、贪婪、愚昧的人终遭到揭露或惩罚时,孩子们就会感到无比的安慰和兴奋;看到那些谦虚、勤奋、正直、勇敢、善良、诚实的人最后获得胜利或成功时,孩子们就会感到莫大的温馨和快乐。寓言中那些可笑的嘴脸、蠢笨的行为、讥讽的言谈,经过作者巧妙而生动的描绘,更是鲜明突出,极富戏剧效果。所有这些都让儿童在阅读中获得情感的愉悦与心理的满足。
(六)学习语言
寓言虽然短小,但故事生动,寓意深刻,这全靠诗一般精炼形象的语言来完成。寓言的语言不仅简洁、准确、朴实,而且充满智慧,具有极强的表现力,这对处于语言敏感期的儿童有很大影响。儿童模仿性极强,他们会在享受语言带来的阅读快感的同时,不自觉地从中汲取营养,化为自己语言能力的一部分,对促进儿童尽早掌握语言运用的技巧,学会用精炼、优美、流畅、传神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有着不容忽视的积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