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静璇走后,安平看着武让欲言又止。
没等安平说话,武让干脆道:“你想多了!”
在安平的目瞪口呆中,武让哈哈一笑,起身道:“你先洗漱吧,人家当嫁妆的东西,我们也讲究点。”
说完,武让径直走出屋门。
十一月初的河东省,气温已经是接近零度。
纵然披着大衣,但乍然从暖和的屋子里出来,冻得骨头都有些疼。
武让深吸了口气,然后看着一道水雾从自己口中喷了出来,肺部一轻,在这冷冽的空气中居然感觉格外地清爽。
院中的那两只小黄狗,刚刚被喂过食,本来已经趴在了窝里。
但看到武让出来,两条狗又精神起来,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围着武让的脚绕圈子。
逗弄了一番两条小奶狗,武让这才回屋洗漱。
对于今晚自己对贾家父女的试探,他却没有再放在心上了。
至少,如今他眼前的贾静璇,还不是前世那个假装游客套路严涛的心机女。
反而她此时的淳朴,让武让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美好。似那初春路边新开的小花,娇而不艳,纯净无比。
舟车劳顿,对武让这种身体素质只是一般的普通人来说,可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刚躺下,武让就沉沉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
睡梦中的武让扯了扯被子,将脑袋蒙上。
但那吵闹声却越演越烈,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居然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打砸之声。
“吵死了!”
忍无可忍,武让怒骂一声,猛然坐起身。
靠窗户的炕边蹲着一个黑影,安平已经是穿戴整齐起来了,此时撩开窗帘的一角,正在朝外观望。
武让有些愤怒地揉了揉脸,问道:“有人在闹事?”
安平点了点头,就见武让开始穿衣服。
“走,出去看看。”
安平小声道:“老板,我出去就行了,你接着睡吧。”
“睡什么睡,吵吵闹闹的睡得着才见鬼了。”武让不爽道。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前面的饭店。
一进门,就看到五六个面色被煤灰抹的黑黝黝的汉子靠在门口的墙边站着。
屋子里的那几张桌子,此时已经是翻的翻倒的倒。
贾瘸子抱着小脸煞白贾静璇半靠在柜台旁的凉菜柜子上,身上琳琳落落的都是酒菜。
在他前面,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矮胖光头坐在凳子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醉眼却是恶狠狠地盯着贾瘸子。
见武让两人进来,贾瘸子一脸慌乱地给他打着眼色。
武让却权当没看见,本来就有起床气的他,此时脸上怒容未销。
一进门就破口大骂:“大晚上的,闹腾啥呢,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个是谁?”
矮胖子看到武让和安平从后院过来,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地看向贾瘸子。
“二旦,他们就是我一个普通客人……”
贾瘸子一脸的悲色,此时他也顾不得恼怒武让看不清形势的发神经一样的举动,有些无力地解释道。
“哦,普通客人!”
被称作二旦的矮胖子呲牙一笑,然后突然拎起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武让走来。
“一个外地人,你还跟你爹装呢?”
矮胖子头顶堪堪到武让的鼻尖,但浑身戾气,加上他身后那几个黑面壮汉,光是这气势,就足以吓倒大多数的人了。
他走到武让面前,伸手就朝武让的衣领抓了过来。
不想,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他的脑袋。
却是安平,他跟武让签的合同,本来就有“保镖”这项职责。
虽然对武让一进门,就不管不顾挑事的做法,安平有些诧异。但这矮胖子想要当着他的面去动武让,绝对是不可能的。
安平伸手,也只是按住矮胖子而已。
不想,这个时候武让却突然暴起。
他猛然一扭腰,狠狠踹到了二旦的胸口。
尽管身材壮硕,但终归是喝了酒,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二旦踉跄着朝后面连退几步,最后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老子今天弄死你!”
武让毕竟不是什么练过功夫的高人,这一脚,也只是让二旦胸口闷了一下。
坐在冰箱下面缓了口气,二旦的眼珠子都变得通红了,怒吼了一声。
却不想武让压根就没打算就此打住,他几个箭步,人就来到二旦面前。
武让也不说话,直接拉开了冰箱的柜门,从里面抓出来一瓶没有开盖的啤酒。
嘭!
一声闷响,酒瓶在二旦光头上应声而碎。
顿时,冰冷的啤酒和着血水还有玻璃碎片,以二旦的光头为原点,眨眼间就蔓延到了他的整张脸上。
直到此时,不说屋内的其他几人,就算是当事人二旦还有见多识广的安平也有些懵了。
二旦是觉得,自己平时就有些神经质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至于安平,对于眼前的小场面却没有多大的反应,但武让这种一言不合就开干,而且只要动手就下死手的作风,却把他吓了一跳。
嘭!
趁着别人没回过神的时候,武让又是从冰箱里一抓,又一瓶啤酒就在二旦的光头上开了花。
干脆利落,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好像,这被啤酒瓶砸的是块儿石头,而不是人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别说是贾家父女了,就算是二旦带来的那几个跟班儿,也都被吓到了。
“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二旦的光头或许真的比石头也差不多了,挨了两瓶子,居然没有晕过去,但头顶传来的剧痛,让他痛不欲生的同时,也愤怒到几乎发狂,嘴里含混不清的吼着。
嘭!
又是一个实心酒瓶子开花。
重生回来,武让似乎就将前世积攒了十多年的戾气都带了回来。
平时他还能够保持本心,做一个正常人。但是真正发起脾气来,却也是一个天不服地不管的性子。
对手越是不服软,越是激发了他的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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