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让心里有点急了,忙道:“反正是外省来的傻子,咱管他作甚?死道友不死贫道嘛,犇哥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哎,你小子这脑瓜子怪灵的。那傻子你还能联系上不?”
牛犇其实也就是矫情一下,有人截胡,他求之不得呢,立马就闻到。
“他最近就在咱们市呢,这小子人比较憨,非要买座矿,谁拦都不好使。但这年头,谁会卖他啊。我们把他介绍给马二爷,也算是做好人好事嘛。”武让赶紧加了把火,坚定牛犇的决心。
又扯了一会儿,牛犇终于被说动了,答应武让明天晚上带他们去见马老二。
……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武让心情舒畅得简直快要飞起来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重生回来才两天,就接连遇到两次这样的事情,自己上辈子运气欠佳,从来没中过什么奖,难道重生之后,自己的运气也变好了?
很快,武让就来到医院。
还没走到姥姥的病房,武让就听到里面一阵沉闷的“啪”“啪”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武让哭笑不得。
病床前,支着一个折叠桌,桌面上包着厚厚的被子。
此时,姥姥、二舅、老爸还有四舅四个人围坐在桌前,搓着麻将。
四位长辈让武让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点啥,一句话脱口而出:“哟,玩着呢?”
“快进来,把门关上,别把护士给招进来!”四舅连忙小声道。
二舅和老爸瞥了武让一眼,倒是没说话。
姥姥笑盈盈地问道:“咋的又来啦?今晚想在姥姥这儿?”
“是啊,我还以为四舅今天忙了一天累了呢!”说完,武让瞅了一眼四舅,今天说好的他陪床的。
四舅老脸一红,重重哼了一声。
武让一脸无奈地走过去坐到床边,然后冲老爸道:“我妈让你早点儿回去呢!”
老妈对老爸的了解,也不是很深嘛,话只说对了一半儿。
老爸确实是在玩麻将,但是没出去玩——四个加起来有小二百岁的人,居然暗戳戳地坐在病房里搓麻将,你敢信?!
又是一圈儿打完,姥姥技高一筹。
老爸的脸色有点儿黑,看来他今晚的点有点儿背。
“不玩了不玩了,我得先回了,明早还得上班呢。”老爸拉开椅子站起来。
四舅说话向来是不知道避讳啥的:“赶紧回去吧,要不然我二姐真要生气了。”
“生气?她敢!”老爸跟姥姥等人关系很好,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他们面前得瑟自己如何不怕老婆。
然而,似乎每次都会被光速打脸……
“要不,再玩两圈儿?”二舅瞥了瞥老爸。
“不了不了,明早出车,不能疲劳驾驶啊!”老爸秒怂。
眼看着老爸要出门了,武让在后面补刀道:“我妈让你睡我那屋,千万别回你屋昂!”
把老爸挤兑走,武让当仁不让坐了下来。
打麻将,他是不精通的。上辈子人过中年才勉强看懂规则,但玩麻将胡一局对于他来说,算得上是史诗级的任务。
不过,老夫现在可是有逆天运气buff的存在啊,牌桌之上,谁是对手??
然后,他各种点炮……鏖战半晚,居然一局未赢。
……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之中,武让就听到病房里有说话声,原来是老妈来送饭了。
去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里洗漱完,吃过饭,然后武让就跟姥姥等人打了声招呼,离开医院。
出来之后,武让直奔广场。
昨晚,他跟牛犇约好今天带人去见马老二。这个“傻子”富二代,当然不能是他自己来当。
想来想去,自己认识的人之中,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够扮演这个角色。
来到广场旁边的歌厅,看到的却是一个紧闭的大门。
武让一拍脑门,觉得自己傻得可以。
哪怕是在后世,ktv、夜总会之类的场所,也没有上午就开门的道理啊。
想了想,他跑到旁边的小卖部,用小卖部的公号打了一个电话。
……
此时,广场对面的东山宾馆之中,耿权正指着三个青年破口大骂。
“让你们老老实实待着,非不听,你们搞什么玩意儿?”
“还跟老子说你们在南方打工,打个毛工啊?干啥的?啊?你们是干啥的?!”
三个青年站在耿权面前,低着头,一动不动。
“骗子,骗子,老子让你们骗!”
耿权见状更气,索性从身边的柜子里顺手抽出一条干浴巾,朝那三个青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抽。
刚抽了没几下,他的传呼机就响了。
这些年,耿权跟着王闯虽然混到手一些钱,但因为浪荡了半生几乎一事无成,如今的耿权不再“视钱财如粪土”了,开始有意识地攒钱。
因此,歌厅哪怕普通的服务生都几乎人手一部小灵通了,他还在用着此时已经不时髦的汉显传呼机。
耿权掏出呼机,就看到上面一条信息。
“耿叔,我是武让,有急事请回电。”
耿权皱了皱眉头,对武让他当然有印象。
本来就是看在武斌的面子上,想结个善缘。但昨天在歌厅的事情,却让他看出来武让不是普通小孩。
所以,耿权就起了心思,想要维护好这个关系。
没想到,昨晚刚给了武让自己的呼机号码,今天武让就打过来了。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打架?还是要去歌厅玩?
紧接着,耿权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些猜测。
“管他呢,回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如此想着,耿权指了指那三个青年,骂道:“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们再跑,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说完,耿权拉开门朝前台走去。
东山宾馆,名气起得大气,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三层楼自带院子的普通宾馆,同样属于王闯的产业。
耿权这些王闯的铁杆小弟,都在宾馆有一间长租房。
房间里面的座机没有连接外面的线,想要打电话,只能去前台打了。
来到前台,耿权拨通了武让留的号码。
很快,电话就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武让的声音。
“耿叔?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找你谈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