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来战战兢兢地走进国宾酒楼,窈窕热情的迎宾小姐,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甚至,他想大喊救命,希望逃离身后这个刀疤脸的魔爪。
但是心里斗争了半天,张燕来还是放弃了这个作死的打算。
真要喊了,自个儿多半没有好果子吃!
众目睽睽之下,他说对方绑架了自己,谁信?
闹到派出所,相信周家很顺利就能摆平。刀疤脸最多被拘留十天半个月,但自己却是无所遁形了。
没有刀疤脸,再来个刀疤屁股蛋,结果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张燕来垂头丧气地走在前面,不一会儿就来到跟乔先生约定好的包厢。
“您好,先生,有预约么?”站在包厢门口的迎宾小姐礼貌地问了一句。
张燕来有些不耐烦道:“我来这里找一个姓乔的。”
“您是乔先生的朋友?请进。”
跟在张燕来身后的刀疤脸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笑。
显然,张燕来并没有骗自己。
那个姓乔的倒也是一个人物,国宾酒楼的包厢费用可是不低,对方一下子就包了半个月,大手笔啊。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就有服务生送上茶水,并且热情的询问,需不需要饭菜。显然乔先生安排得十分妥当。
连张燕来在这个地方的消费,都计入了乔先生的账上。
不过此时张燕来哪有什么心情吃喝,他一把揪住服务生问乔先生在哪,但是服务生的回答却是让他失望了,因为他也不知道乔先生在哪,只是留话说如果张燕来了,就先等着。
或许在服务员看来,这种有吃有喝的待遇,等一等也无所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可是门外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不知不觉中,张燕来额头上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刀疤脸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坐不住了。
“你耍我?”刀疤脸冷冷地看着张燕来。
“没,他真的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哼,还有五万块没给你,你居然答应用这种被动的方式联系,你当老子是傻子么?”刀疤脸凶相毕露。
此时,张燕来的心里简直是懊悔到无以复加。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初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答应这种联络方式。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是被天降横财给砸晕了,对那位乔先生简直是无理由的信任。
回想起来,姓乔的从开始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如果真的是有理有据想给自己弟弟讨个公道,犯得着神神叨叨的,行事风格跟个特务一样么?
……
旁边的酒店楼上,耿力突然叫道:“出来了!”
一群人连忙走向窗口,就看到张燕来被刀疤脸揽着脖子,有些踉跄地走了出来。
两人一出门,就钻进了停在门口的捷达王里,扬长而去。
“让哥,怎么办?”王青松扭头看向武让。
武让沉吟了片刻,道:“许墨,你和小七先回粤省躲一阵子。青松,你安排人报警!”
“啊?报警?”王青松等人都是愣住了。
武让冷静道:“王闯这帮子人,做事不会有什么顾忌的。如果他们从张燕来口中得不到有用的东西,说不定会铤而走险。”
许墨有些犹豫道:“可是,武先生……”
作为一个“骗术大师”,许墨十分清楚,动作越多,遗留的线索就越多,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明哲保身的办法,永远都是用最简单的手段布局,然后静观其变。
这样,即便事情有变,也可以轻松脱身。
许墨不禁在心里感叹道:年轻人,还是太心软了!
他是武让花50w的天价雇来的“演员”,这两周,许墨也逐渐了解了武让的对头是什么样的人。
周家或许没有他在粤省接触的那些大老板身板儿厚实,可是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逼急眼了什么手段都敢用。
在这种情况下,武让居然还想着去保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棋子,在许墨的眼中,简直是无法理解。
“就这么做!”
武让斩钉截铁道,他是看不上张燕来的为人,但是对方毕竟是因为自己才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的,如果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武让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
吩咐下去之后,其他人便匆匆离开,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武让,还有沉默不语的安平。
靠坐在舒服的沙发上,武让点燃一支烟,闭目思考起来。
目前来看,周家抓到张燕来之后,就不太会有太大的进展了。
他们接下来能够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件。
第一个是去查乔迪真正的亲属,至于第二个,则是找龙城电视台的麻烦。
不过,他们注定是要做无用功的。
即便周家花费大力气查到了乔迪家里,他们只能得到一条信息,那就是这位乔先生完全就是假的。这背后,显然是有人要搞周家,可是这个结论,不是明摆着么?
至于找龙城电视台的麻烦,也只是能出出气而已。何况,周家胆子再肥,恐怕也不敢撩龙城电视台这种单位的虎须。
周宏涛但凡有一点点理智,就不会做这种失心疯的事情。
虽然按照情况分析,周家现在似乎已经是束手无策了。但是,武让现在考虑的是,自己从这件事情中能够得到什么?
有了龙城电视台的推波助澜,可以想象,宏飞集团肯定会被狠狠收拾一顿,无非就是大出血一次。
虽然这样做,达到了武让最初的目的,也就是让周家无暇他顾,没工夫来打凌云公司的主意。等拖过春节,云港钢厂的那笔合同做完,手中拿到钱的凌云公司完全可以玩个金蝉脱壳。
可是,现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却是让武让忍不住有些心动了。
他总觉得,借着这次东风,他只要操作得当,一定能够狠赚一笔。
可是,机会到底在哪里呢……
苦思冥想之际,武让的目光无意间掠过安平。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冬天的剃了一个毛寸,跟光头也没有多少差别了。
黑暗之中,一道亮光划过武让的脑海。
安平愣愣的看着武让,不知道自己这位小老板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盯着自己。
突然,他听到老板兴奋地说了一句。
“安平啊,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