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畏水么,还把脚放进去?早晚温度低,女孩子受凉了对身体不好。”
一双白皙的小腿不时探入清浅的海水中撩拨着,荡起的涟漪在谁的心里经久不散。
“昔临学长是可以被信赖的好人吧?”她收回了腿,用纸巾擦拭着水滴。过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回应却是文不对题。
“为什么这样问?我应该没有做坏人的行径让你误会吧?”
她总能成功出人意料。思及此,我竟不禁发笑。
怎生可爱的人儿呵。
“用头发丝儿都知道你是党和人民培养的好青年,三观一定特别正,什么尊老爱幼、助人为乐、团结友爱的事从小到大就没少干过。我若是一不小心点子低火背,成了落汤鸡,你会见死不救么?反正见不着阎王,我还担心什么?有道是‘农夫山泉有点甜,人不风流枉少年’,适当地浪一浪还是可以有的!”
听完她的解释,蓦地我就扶额叹出了气。这丫头还真是...
风过,她抬手拢了拢遮眼的发;旭日缓缓挣脱地平线的束缚,她静默地留一个侧影给我。
微微抿住的双唇,交合握住的双手,认真专注的双眸,瘦削的身影融进了晨光里,让旁观者的心也自然随之静下来了。
耳边飘过她一声轻轻的“谢谢”,我为自己带了外套而欢喜...
和s大的联合支教已是我校的传统项目,但她居然也参加,却是我意料之外的事儿了。
“难得呀,临少居然舍得不与你共度浪漫长假,反放任你孤身一人来支教?而且还是与群‘狼’一道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区?”欧阳穿得人模人样,一张口依然是不负众望地狗嘴不吐象牙。
“禽兽,你知道你不耍流氓的时候,别人叫你什么吗?”明明被流气地调侃了,也不见她置气,当然也用不着。对手是欧阳,委实没什么挑战性。
“叫什么?”
总有这么一些人对于“往别人挖好的坑里跳”这项活动的热衷程度让旁人费解,执迷不悟,乐此不疲,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们暂且心怀好意地将这种行为定义为“牺牲自我形象,娱乐人民群众”。
“衣冠禽兽!”
精准!说得可不就是他么!
“维丫头,你给小爷把话说清楚咯!哪里禽兽啦...想你小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宋玉再世、貌比潘安...”
小学老师似乎从来教不会这家伙要把观众的感受当回事儿。就他这小二十年如一日我行我素的自恋模样,猥琐下作得招人打。
“说你胖你还喘!你老头子老娘没教你要讲文明、懂礼貌呀?丫头喊谁呢?叫姐姐!”
她气势架子端得十足,欧阳只能“耗子”状地卑微应战。
“丫头叫你呢!不就是比小爷大了三百多天么?年纪一大把了也好意思背着自己男人调戏良家少男...看来亦风哥的‘家教’很成问题嘛!”
怎么忘了,欧阳这货“顺梯子下架”的本事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向来是他傲人的资本。
“欧阳丫头,你叫我就叫我呗,我左右也没说不给你叫是吧!这好端端地怎么又扯到我家男人身上去呢?莫不成你对我家男人突然来了兴趣?要不要姐姐我给你们挪个位、腾地方啊?”
从小到大我身边的异性朋友不多,维安是一个。和苏沐言一样,她们与异性交往毫不矫揉造作,给人没来由的舒适感。
“亦风哥这种极品,我等小辈岂敢宵想,还是娘娘您自个儿留着,好好体会那销魂的滋味吧...话说回来,他真舍得一个月见不着你?不能够哇!完全不是他的霸道总裁风格嘛!”
这货能做到当下这般猥琐渣男和好奇宝宝的无缝对接,想必是勤加锻炼的结果。
“我们掰了。”
“姑奶奶,你们这次准备掰多久呀?三个半小时?”
“暂定!”
就这样,向来假期不见人影的简大小姐第一次破天荒地放弃她男人与组织保持队形,加入支教队,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山区支教。
“老陆,这位美女是?”
宋会长的狗腿子时刻准备着为“勾搭妹子事业”而不懈奋斗。
“维安,s大,外语系,大二,精通十三国语言,钢琴十级,芭蕾十七年,习得日本茶道,围棋业余七段...”
见我每说一点,某人的眼睛就亮一分,我委实不忍心把话讲完整。但误人子弟是不对的。
“已婚。”
“神马?!已婚?!小妹妹怎么可能已经被拖进婚姻的坟墓了呢?!看她这水嫩模样,成年了么?!未满二十岁批不下来吧...”
若不是我闪得快,这时掐住我手臂的狼爪应该会和我的脖子亲密接触。
“她男人觉得‘无证驾驶’行事不方便,且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为避免夜长梦多,就动用私权带着她扯了证。”
“禽兽!”
“这只禽兽你也认识的。临亦风,记得么,你的前前前任会长。”
“生不逢时啊!对了,我好像在隔壁车厢看到萧祁部门里的那个小师妹也来了,就是上次出游跟你一起骑车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喂,你去哪儿呀?马上准备要进站下车啦...”
到达我们支教的小学已是傍晚,大家都忙着收拾行李,两间翻新过的教室不一会儿就被齐整的地铺占满。
四十多人的队伍,便在这离县城四个多小时车程的村办小学里扎根了。
按照来之前的安排,我们分成了勤务组、调研组、教务组,在教学之余各自负责我们在这儿一个月的衣食住行、家访采风和教务事宜。
好在大家都是年轻人,选择报名参加这次活动的也都不是吃不得苦的娇气包,虽然没有在乡下生活的经历,但快速适应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到第二天,我们已经可以招呼学校里唯一的一对夫妻教师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他们说自己是全村孩子们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