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朵花,那又为谁而绽放?如果我是一只鸟,要往何处去飞翔?一颗星星的闪亮,不足以构成一个星相。一棵大树的总和,集结单一的重量。真理,腾空了孤寂的环境。因为孤独的总和,让我们相互依偎着,拥抱彼此的感伤,即使不能拥有。我们是孤独的总和,所以相聚了,因你而起伏的感受,怎么挣脱。】
本就虚软的身子怎经得起这番造弄?
当即我就溢出了声。
过耳,却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娇羞。这还是我的声音么?竟不知真可以软成水来。
微微用手拒了拒,他倒是配合地拉开了些距离。双手撑在我的两侧,化为了逃不离的牢狱。
我不禁心下好笑。这会儿,我若是真有逃的心思,这男人还强了不成?
见我笑出了声,他不欢喜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火热的惩罚。小心眼至斯,跟我也能这般计较也是醉了。
我的气短他是知道的,且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下的举动绝对是恶心思作祟了。
每每被他欺,我总是不甘心却也由不得我不甘心。思量着多少得占一回上风才是正理,于是肥了胆子故技重施地咬了下去。
换来的却是某人听着就很颜色的揶揄:“言,你这般不疼不痒的玩火,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记忆里,我常闹他。不分场合、不看轻重、不顾后果地闹他。小惩大诫,便是他给我的放肆宠溺和体贴安心。
他说,最爱的事情要留在最重要的时刻。
他说,为了我,等,值得。
他说,那一天他会连本带息地统统收回来。
今天,可好?
倒不是我等不了那一天,只消想到我们挥霍掉的那五年,我便生了“不想再等”的任性妄为。
只可能是他呀!迟早又有多大的关系呢?终是愿意的。
“五年前的陆同学为了苏同学,君子一诺;五年后的陆先生为了苏小姐,食言可好?”
本就不是什么矜贵羞赧的女子,在他面前也不是没有泼皮放肆过。
这一刻,应情应景,我学着多年前晓晓言传身教的媚眼一挑,收紧手臂让彼此间距趋近为零。
我爱极他的主动与尊重,也自然想将这份欢愉与他分享。
他的唇有着让人眷恋的柔软,不似他外表的油盐不进;他的吻有着让人着迷的魔性,像极了他内心的波澜不惊。
素来,他就爱调教我。以身试法地调教我,孜孜不倦地调教我,乐此不疲地调教我。但我却始终不得要领地怎么教都教不会。
哪里是教不会?不过是仗着他给了偷懒的特权。
借着微醺未散的醉意,照着记忆中他惯有的样子,伸出舌尖描摹他的唇形。都说薄唇性凉,呈了他五年的缱绻情真,反正我是不信了。继而又觉得自己幸运得可以,陆昔临的执念可是任谁都能享的?遂欢喜地加大了调戏的本钱。
撬开他的牙关委实不难,比起让死鸭子嘴硬的某人顺着意哄我,眼前的“攻城略地”确是轻而易举。
他倒是配合得紧!
直到红酒的香醇已分不清属于谁,我也因气短而不得不暂缓。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大口地喘息,我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调换了位置——长年处于被统治、被压迫、被剥削阶级的我竟把他压在了身下!
旖旎的心思瞬间掺进了不严肃的意味。
我撑起双手,不可一世地、牛气冲天地、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他,嘴角咧成作怪时惯有的弧度,用生平最流气的语调抛出了多年前挂在嘴边的话语:“昔临,我们煎蛋可好?”
手上也没闲着。
我早就看不惯他这副人前斯文人后禽兽的败类做派。剪裁得体且散发着浓厚毛爷爷气息的衬衣在当下碍眼得不得了,扣子也异常顽强地坚守阵地,让人不扯不快。
看着我一个劲地忙乎,他倒是悠然自得,不拒绝亦不配合,面上安详得如谪仙不染尘。但我是知道的呀,这家伙根本就是假正经!
“陆总,我扯烂了你的衣服要赔不?”真的不是我手笨,原谅我还是一个刚刚醒酒的人。
“肉偿就好。”
他陆昔临可是极品货色,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就算有,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调戏品尝的。这买卖,听起来,貌似不坏。
“成交!”
然后,闪着撩人火光的定制纽扣纷飞,散落在了时下可以忽略不计的角落。
还是记忆中完美的肌理,还是印象里惑人的感触。唯一不同的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比起当年,让我愈加沉迷了。
原来对他的欲念从未消停。怎生消停,妖孽如他啊!
微凉的指尖划过,在他的心口打着旋儿撩拨。最喜他胸腔有力的跳搏,那是他动情的证明。总被他嘲笑的我终于在某一天也找到了他的秘密,五十笑百从此便是我俩之间的小情趣。
吻,落下,一路蜿蜒。反正脑中已经思绪不清,做什么合不合适也暂时丢给明天再理。
他的呼吸沉了,我觉得好满足。
任由我自娱自乐了半晌,他的耐心也够好。难怪数不清的日夜,在我使出浑身解数捋完虎须将我折腾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后,他还能没事人儿一样抱着我安睡。真不是我魅力不够,这人委实自制得可怕。
就在我思量着还能怎样点火时,他复夺得了主动权。
坦诚相见的过程是模糊的,许是我只关注了结果。然在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我刹时清明!
天,到底是他体温灼人还是我烫得过分?
当他的吻落下,我才知道何以他能冷静地云淡风轻。
这才叫“点火”!
他总能万无一失地找到我的敏感,并技术娴熟地将它们一一攻占,命令其俯首称臣。一颗火种,催生燎原之势,这便是陆昔临的霸道,怎生招架?
“言,你确定?”
明明眼中的情和欲已经在疯狂地叫嚣,他却硬是有本事刹车停住临门一脚。
这男人呐,在这种事上对我“礼尚”可有想过我真愿意“往来”?我说,你“简单粗暴”一点儿会怀孕啊?
“五年,你不辛苦,姐姐可是辛苦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