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公寓。她们早就回去了。看你喝得烂醉,她们就把你扔给我了。”
“丫的一个二个活得不耐烦啦!居然敢嫌弃我!回去家法伺候这群妖精!”
“你再这样不老实,我就该家法伺候你了...”
“你、你别乱来哈...男女授受不亲...我喝醉了,是弱势群体...唔...陆昔临,你个禽兽趁人之危!”
回忆还在脑中翻飞,现实却无情将我敲醒。
“回答我!为什么一个人出去?为什么又玩消失?为什么走?一个星期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苏沐言,你本事啊!”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应属于陆昔临的受伤与挫败。双手把我桎梏得生疼,下一秒却又紧紧拥住我,像是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
面对他的脆弱,情感让我缴械投降,回抱他的双手像是生了不受控制的意识;但理智却让我负隅顽抗,生生抑制住了决堤的怀想。
一个人出去,因为牛奶没有了,因为订婚典礼上的你们太幸福了,因为我怕亲眼看到你和她像我们曾经的亲密。
玩消失,因为不想难得的假期被打扰,因为不想被找到,因为需要一个人去体验、去适应。
走,因为不想留,因为留不住,因为怕不愿再走。
“我乐意!”
这狼崽子忒过分了!已经是有妇之夫还对我这个黄花大闺女动手动脚的。
抱那么紧,你丫的属熊啊!背气儿了你负责啊?要不是看在现下黑灯瞎火,我一个不小心可能把你这个理智为负数的祸害摔下去、出人命、蹲局子,我会让你吃豆腐、占便宜?窗户都木有!你丫的见好就收哈!
“你再说一遍!”这几个字绝对是从他的牙缝里死里逃生蹦出来的。
我都可以料想,它们若是蹦不出来,肯定被他咬得渣儿都不剩。哎哟喂,那得多疼啊!
“敢情您这时候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权还不够,还想剥夺我的言论自由权啊,陆先生?!”
我警告你哈,强盗起来也得有个度,不然,警察叔叔会很欢迎你去局子里谈人生谈理想的。
“你以为你在我这里还有权利可谈?”他眼里的醉意不复,黑暗中闪着锐意的眸子让人下意识地生畏。
“陆先生,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跟你、跟你们有任何纠葛。我只想安安生生地过好我的小日子,绝对没有打扰你们的意思。相应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尊重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就让它过...唔...”
陆昔临,你丫的耍流氓!瞬间转换二流子做派,你有跟我打过招呼么?这下都欺负到七舅姥爷家了,若是我连这都可以忍了我就是忍者神龟它孙子!我跟你说哦,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打你,不要逼我出手,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嗯...”他细碎的呻吟在黑暗中尤为突兀。
流血了吧,知道疼了吧,长教训了吧,该!若不是考虑到你现在是比较有脸面的人物,又是话题的滋生地,我这一口绝对会往深了咬,往尽兴了咬。
我们俩默契地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很尴尬。因着他的束缚,我进退维谷。
良久,他才复开口,调子竟染上了我不曾感知过的落寞:“离开,是因为知道我骗了你?”
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字句分明,一寸一寸侵蚀着我本就单薄不堪一击的神经。
“昔临,你现在在干嘛呀?”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方静好的午后。流水的人群热闹的街,他很醒目,一如既往的占据我的整个视线。
“怎么?想我了?”他笑了,陆氏揶揄,我似乎永远学不会招架。即使是对街,我也看得分明。
“是呀是呀,想你了所以来查岗咯。该不是和别的花花草草在一起厮混吧?你可得当心着,没准我分分钟就空降给你看。”告诉我,那个女孩儿是谁?她为什么挽着你的胳膊?如你我般亲密?
“我在外边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啊?不可以告诉我么?不可以说清楚点儿么?为什么不直面回答我的问题?
“那行,你忙吧,我挂了哈!”我看到你在突然被挂电话后一瞬间的着慌。
这是你对我的在意吧?多好!
只是如果你再多在意些,你会发现五十米以内街角的我。
然后,车来了。很高端。
再然后,你进去了。和她一起。
我这才注意到你们是从哪里出来的——g市人民想不知道都难的高大上般存在的酒店,吃一顿饭就是小几个月全数赚到的人民币。
我可曾认识你,陆昔临?
“骗我?喔!你说的是你和林妹妹在一起出入高档酒店的那一次啊?”无所谓,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你有钱有权有如花美眷都是你的事儿,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果然看到了。那次不过是一个饭局,我们只是...”
陆昔临,你在向我解释么?我还需要你的解释么?五年还能解释么?
“你们俩门当户对也好,佳偶天成也罢,那都是你二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我累了...”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好走不送!
“还记得允我的三个愿望么?现在我要兑现第一个。”
他的眸子亮得瘆人,我本能地偏过头不看他。但这男人却借着束缚的姿势逼着我尴尬地与他对视。
我怎么忘了,他最不喜我的闪躲,五年前如此,当下亦然。
“永远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闻言,我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脆弱如他,还是我熟识的陆昔临么?
“今天我权当你醉得不轻...回去睡一觉吧。”
楼梯口的风瑟瑟掠过,吹散了他留下的气息,也平静了我不安的心。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泪毫无预警地砸下来,烫了一地。
抱歉,你的愿望怕是兑现不了了。
那是苏沐言允给陆昔临的。
yan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