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了,所有的花开。遥远了,清晰的爱。天郁闷,爱却很喜欢,那时候我不懂这叫爱。你喜欢,站在那窗台。你好久,都没再来。彩色的时间染上空白,是你流的泪晕开。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思念变成海,在窗外进不来。原谅说太快,爱成了阻碍,手中的风筝放太快回不来。不要你离开,回忆划不开。欠你的宠爱,我在等待重来。天空仍灿烂,它爱着大海,情歌被打败,爱或许存在...
记不清是第几次来到这片花海。
看过它盛放的绚烂,也见过它凋零的冷清。并非醉心于妖冶的绯红,却爱极了这沉默的木槿。
温柔执着的坚持,矢志永恒的美丽。可不像极了世人歆羡的真挚爱情?
朝开暮落的它,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像是爱一个人,也会有低潮,也会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温柔地坚持。只因他们明白,情海沉浮在所难免,但最初的选择却会和信仰一般,永恒不变。
与多数男子无二,我不信命定的缘分。除却自己心之向往、力求拥有的事物,第二者的任何意志于我只会是强加的困扰。
我的生活一直按照正确无误且精彩漂亮的轨道进行着。
父母在商界和政界的稳固地位让我在出生始起就被众人戴上天之骄子的光环。家庭教育宠而不溺,幸而我也还算争气,近二十年来让他们有可与近友邻里炫耀的谈资。
父亲母亲在各自领域里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从小到大对我合理正确的教育也让我受益终身。
我努力让自己从优秀到卓越,把身上的标签从成功父母的儿子换成父母的成功儿子。一路上虽难,我却不觉得艰辛,只因这是我欲我想的。然而,最令我动容的还是父母间几不可查却又真切不更的相濡以沫。他们年轻时是否轰轰烈烈地热恋过,我不知道,但我却明白,时光变迁了二十余载,他们依旧彼此深爱着。
父亲在我心中是神般的存在,他对母亲的呵护与对我的关怀也自小被我奉为“好丈夫”、“好父亲”的标准信条。
不信命的我时常会想,我的妻子会否像母亲令父亲执着一生般让我珍爱百年。
但念头划过后又会自嘲地打消。
我坚信,只要我想,就一定能,无所谓命里注定或是意外发生。
然而就在今天,自信如我,第一次有了自我犹疑。
对于异性,我向来有礼有节,张弛有度。不过分疏远,也不刻意亲近。大院里青梅好友也是有的,自小随父母混迹社交场所的我自是不会扭捏拘泥。
自认不会被她们左右思绪,血气方刚的年纪也不曾对情爱有过悸动。但,当她印入我眼帘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一个声音——陆昔临,她就是你的完整。
没有迟疑地,我拿起手中的单反记录下她于我生命中最初的影迹。
多年以后,我拿出这张珍藏,看着照片中的女子在我怀里笑得恣意乖张,打趣说我对她“觊觎已久”时,我才相信,“命定”也许真的存在。
她告诉我,彼时的她重归故里,带着在瑞典的沉重经历,回到童年记忆里的花田,悼念永远逝去的母亲。
她想要放下过去,让生活重新开始。我感到既心疼亦庆幸。心疼她伤痛的不曾有我的过去,庆幸她新的开始有我全程参与。
花田里的惊鸿一瞥让我察觉到自己不复往日平静的心跳,但茫茫人海,我也不会过分执念地奢望再次邂逅。
但校园里的再遇,让我不得不感谢上天的恩宠,尽管,它一直待我不薄。
“出席的老师们已经安排到休息室了么...好,你们先去会场准备,我五分钟之后到...主持词在新闻部的...”
“哎呀!”
就快开场了。作为本学年的第一个大型活动,也是我们升任部长后负责的第一项任务,这次的迎新介绍会耗尽了我们半个多月的心力。现下,向宣传部确认完最后事项的我正赶往会场。
后来的我常常想,是不是正是这一撞,把我撞离了原来的路线?又或者把我撞回了设定好的轨迹。
看着迎面没头没脑呼啸而来的人影儿由渐进到实实地与我接触,纵使我已事先察觉,也无法及时避免眼前的碰擦。
九月授衣,夏日的燥热在海滨的g市还未褪去,怀里的女孩只着清凉的裙装,齐肩的短发搔着我的手臂,淡淡的香味拂过鼻间,那不是人工合成的馨香,而是女孩自带的迷人清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连头都不曾抬起地正眼瞧上我一眼,我倒是半点看不出这女孩道歉的诚意。
但,我却不禁笑了。我未曾入她的眼并不代表她不被我认出。她慌忙接近的那一小段路,我可是将她看了个仔细。
花田里的白裙女孩。
我甚至在想,刚刚的碰撞是否是我下意识地拒绝了避免?
因为认出了是她,因为想与她有交集。
尽管,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的交集,她半分不觉。
嘴上忙说着“道歉”的话,脚下也不闲着,兔子似的蹦跶远去,还隐约留下俏皮轻佻的抱怨“皮蛋的...”
回想起花田里恬静温和的她,眼下的活泼模样倒让人觉得格外有趣。直觉得她极符合一句网络调侃语——静若处子,动如疯兔。
两次偶遇,她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我,于她而言,应该只是不知名的过客吧。
我又何尝知晓她的名讳呢?
然而,不久之后,我的愿望便实现了。
学生会的招新面试。
直到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觉得留任是正确的决定。
看她一人坐在休息室的最后一排,一副郁卒愤懑的样子,几轮面试过后出来透气的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同学,你也来面试?”
我刚坐下来,她察觉到身边有人,便转过头笑一笑地问我道。
当下我起了玩笑的心思,同为面试者的身份应该比较好套近乎:“嗯,和室友一起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