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无法阻挡 欧阳逐芳

耀东中学

“报告做得还真累，好在明天起终于轮到我们放假了！”

“小刚老师，你把我们的心声都喊出来了嘛。”

“哈哈！”*伸着懒腰，悄悄把目光落在同是教英语的燕芳身上，她正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心思一动，转身拿起自己的杯子，走到洗手盆处又洗了一遍，然后极其认真地为窗台上的小盆栽浇水，回头一看，燕芳还在整理抽屉，于是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来开抽屉这儿翻翻那儿翻翻，装模作样。其他老师注意到一向爽快活泼的邓老师变得慢慢吞吞的样子，皆相视一笑，识相地离开教师办公室。看到屋子里只剩他和燕芳了，*提了口气，向她走了两步，门口突然有人高声道：“还有聚餐的呀，燕芳，小刚，别让大伙等太久了啊！”*心虚地看了门口一眼，那位捣乱的老师冲他们暧昧地一笑。

等那些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终于走了，*松了口气，回首时，燕芳也已经收拾好了，正疑惑地看着他：“邓老师，不走吗？”

“哈，燕老师，走，走吧。”

*舌头打结，他上公开课也不曾这么紧张过。对这位耀东美女老师之首，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燕芳的水眸总是流转着一股忧伤的气息，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抹神秘的魅力。拜倒在燕芳的职业裙装之下的男老师们总是想尽办法哄她开心，跟她同一办公室的*注意到，唯有谈到她的学生时，她才会绽开真心愉悦的笑容。

于是他说：“燕老师，你们班考得很好嘛。”

“是啊！”燕芳果然笑起来，“他们老是问语法，我一直很担心……结果他们的期末成绩很不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虽然南方没有下雪，但是*觉得燕芳的笑容能让冰雪消融，好美。他笑道：“那些男同学大概是懂装不懂吧，好几次看到我班的同学也跑去缠你，明明我也在办公室的……我心理好不平衡啊，都怪燕老师你太漂亮了！” 在燕芳教的班级里，男同学对英语课的热情态度比起女同学的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本以为提到这个燕芳应该会更加高兴的，却见她唇角的弧度渐渐减小，美丽的脸庞又蒙上一层忧郁。任*再怎么讨好，燕芳也听不进去。

曾经也有个人说过类似“燕老师漂亮”这样的话，但他不会问她语法题，也不会跟其他男同学争风吃醋，他会在课堂上、办公室里，当着其他学生和老师的面，对她朗诵莎翁的情话，泰戈尔的诗，害她在众人面前满脸羞红，对他赞也不是，罚也不是。

他的声音轻柔而低稳，他的眼睛多情而温柔，但再怎么迷人也抵不过一层师生关系。无法承受道德的谴责，愧对他的一番情意，不忍看他受伤的神情，燕芳利用家族的关系，在一片流言蜚语中申请停薪留职。直到那个人毕业，她才默默地回到耀东。

欧阳彬……

两年了，念起他的名字，燕芳的眼眶依旧酸涩。不怨他，只恨上天，为什么要给他们设置8年的年龄差，还有一道师生关系。

欧阳彬！

转过最后一个楼梯间，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身影毫无预料地映入眼帘。他背靠着墙壁，手执一束完全由她至爱的冰清组成的花束，正侧头望向她，嘴唇含着一丝温柔的微笑。

他竟然出现在她最思念他的时刻。“彬……”燕芳轻轻地念出他的名字，热泪跟着夺眶而出。

看着她红了的眼眶，比雪水更加晶莹的泪珠，还有颤抖不住的双肩，欧阳彬心里一痛，多想跨上那几步台阶，把她狠狠地拥入怀。桃花眼扫过燕芳身边的陌生男人，瞬间闪过与年龄不符的阴冷。听到燕芳再次轻轻地念他的名字，他亦浮起温柔的笑意：

“have mercy upon your servant, my queen！”

燕芳破涕为笑，说：“the assembly is over and my servants are all gone. why do you come at this late hour?”

“when you have finished with others, that is my time. i come to ask what remains for your last servant to do.”

“what can you expect when it is too late?”

“make me the gardener of your flower garden.”

燕芳缓缓地走下楼梯，待欧阳彬念完“make me the gardener of your flower garden.”，那束美丽的冰清便递到她面前。

他笑道：“生日快乐。”

*怔怔地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念起rabindranath tagore的情诗，从未见过燕芳这样的幸福的神情，此刻她满眼写着甜蜜与快乐，和往日忧郁的她判若两人。好不甘心！她爱上的人原来是个小男生。

“燕老师，今天是你生日啊！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妒火攻心的*强作欢笑，问：“这位是你的弟弟吗，帅哥哦。”

*的话如一支箭般直穿燕芳的心脏，她撇过脸不去看*，翘起的睫毛还含着泪水的湿润，咬下红唇，难掩一脸仓惶。她低声说：“他是欧阳彬。彬，这是新来的邓老师。”明知道这样说会让燕芳难堪，*却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欧阳彬……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对了，刚来耀东的时候常听女学生提起，为了跟学生们混熟，他还主动问起欧阳彬的事。灵光一闪，*惊道：“欧阳彬！就是那个……抱歉，燕老师，传闻说的难道是……啊抱歉！我不该问的。”

燕芳脸色煞白，绝望的神情令欧阳彬欲把*撕成碎片，可是把他废掉的结果对燕芳的影响只会更糟。欧阳彬压下怒气，反笑道：“谣言的兴起，大概是因为同学们太急于给燕老师配对了吧，都怪耀东的男老师一直无法让同学们寄予厚望。我欧阳彬竟然成为首席美女老师的绯闻男友，实乃小弟之荣幸。”看*僵住的脸，欧阳彬继续说：“不过配给我还是太委屈燕老师了，所以邓老师就别再拿这事开玩笑了吧，女孩子的脸皮很薄的。你听到的我和燕老师之间的事……都是虚构的，请别放在心上。”

欧阳彬再低头看一眼梨花带雨的美人，柔声道：“早知道又有误会，我就不来烦你了。燕老师，要照顾好自己。”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他的保时捷911 carrera。假期的好处就是他能把爱车开到教学区，不过他现在心情糟透了，燕芳出生于书香世代，是个传统的女人，要放下心结谈何容易。不过是在高一当了他一年的英语老师，况且他要么在课堂上勾引她要么干脆逃课，准确说来他根本就没听过她的课。对于看西方文学直接看原著、直闯西人派对泡洋妞的欧阳彬来说一直不知高中英语所谓何物，竟然为这么一科他和燕芳的路走的如此艰难，真是越想越恨！欧阳彬满腹愤怒地做在驾座上，发动爱车，此刻唯有发动机的咆哮声能让他精神振作。

正要离开，燕芳突然冲到保时捷车前，张开双臂挡道。欧阳彬急忙熄火，火冒三丈地下车，快步走到她跟前，冲她大吼：“疯了吗？知道这车百公里加速只需4秒6吗？”燕芳哭得嘶声力竭，扑向欧阳彬，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欧阳彬抓住她的双臂把她推开，骂道：“脑子进水了吗？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燕芳见他如此生气，才停止大哭，但还是忍不住断断续续的抽泣，感觉更加委屈。欧阳彬方才被她吓出一身冷汗，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不禁心软，把她拉近自己，柔声道：“怎么啦，才叫你照顾好自己。”燕芳道：“对不起，可是，可是，为什么是虚构的，我是真的爱你呀！”欧阳彬心更软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可爱？

“燕老师，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别再说了！”燕芳急急地打断他说：“我想清楚了，我是真心爱你的，不就是教过你英语嘛，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且，你，你还好意思说，你耍流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是老师？”欧阳彬被她逗笑，叹了口气揽过她，道：“芳芳，那时我还小啊。”燕芳一颤，推开他，悲凉地说：“是啊，你还小，我都……”欧阳彬板着脸，把她拽到怀里不让她说下去，气道：“不许推开我。”手指摸到她脸颊上濡湿的泪痕，软下语气道：“唉其实我真不想说这句话的，不要再把我当小鬼了好不好？以前确实不懂事，没考虑过你要承受的压力，对不起。现在，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你的。唉，真怕你又像那时，一时冲动从了我，回头后悔了，就玩人间蒸发躲我两年，芳芳，让我上哪找你啊。”燕芳这才知道原来这两年他还一直想着自己，鼻子一酸，眼眶又热起来，摇头道：“我想清楚了，不逃了。我宁愿听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愿听你那些绝情的话。”

芳芳的话又可爱又可怜，挠得欧阳彬心痒痒，看了看自己的保时捷，又见那个不知所谓的邓老师仍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欧阳彬只好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住那些想头保持极纯洁的姿势抱着芳芳，在她头顶叹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可舍不得你。”对他，最多得个风流的美名，可对芳芳就太苦，毕竟她在别人眼里是老师，而且比他大8岁，那些闲言闲语传到耳里肯定不好受，不然也不会消失两年。他说：“让我任性完这最后一次吧。谁让你不理我，电话号码也换了，要找你就只能来耀东了。这个邓老师我来搞定，你别担心。”

燕芳回头看了*一眼，冷笑道：“他么，他不会再出现在耀东了。”

果然，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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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向未来，怎会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想跟我在一起，你只需要一点勇气。”

“当然，你能放下身段就最好不过了。”

“衣带渐宽……别急，我要好好欣赏。”

……

若不急于献身，望君别听他的柔声细语，别看他唇上那抹温柔的微笑。

无法阻挡，欧阳逐芳。桃花眼多情，最爱以各种手段诱惑美人，请你务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