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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为妃 正文 第6章 一生知己,命护之人

一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时,三笙悠悠转醒,一翻身,压了只手。

燕三郎爬在床沿,就这么被吵醒,见三笙醒了,直起身来将她扶了坐起,从身侧的高椅上倒了杯温水,关心问道:“如何?好些了吗?”

三笙一怔,复而才接过了水杯。她不说话,静静地喝着水。燕三郎则坐在一旁,一杯水喝完,他便伸手接过,放好之后,又细心的将她掖好被角。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她有预感:燕三郎,他怕是要走了。正如当初一样。

三笙突然一哽,眼眶渐渐湿了。她赶忙仰起了头,再垂下头时,只有眼底泛着淡淡忧伤。

“你是要走来吗?”她沙哑着声音问。

燕三郎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亦是想起,当年在屠洞,他便是这么对屠歌的,然后屠歌便也是这么问他,他当时笑着骂她乱想,结果第二日一早,他便不告而别。

三笙见燕三郎怔住,心中已然明了,有些难过,有些不舍。

许久,燕三郎才回过神来,坐在床沿看向了窗外,没来由的指了指窗外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三笙顺着扭头望去,窗外远处群山连绵,她答道:“藩都乐平。”

“对,乐平。”顿了一下,燕三郎又道:“我便是乐平人,自小住那,在朝为官,官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可养余生。”

三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可燕三郎突然垂下了头,眼帘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他拿出藏在怀里的木簪,用拇指摩挲着,开口出声道:“可官场斗如猛虎,人心险恶,需步步算计,步步为谋。我很累,很累很累,因为没人能懂我,只知我功高将盖主,对我日日弹劾,我几表忠心,好在陛下信我,我的命,才能多活了这些年……”

“你同我说这些,合适吗?”

燕三郎犹豫了一下,似是故意装作不曾听见三笙的话,继续说道:“其实你很像一个人,特别是那双眸子,初见你时还险些将你认错。”看了三笙一眼,她又道:“你知道吗?我很希望你能是她,她人那么好,是我一生知己,命护之人,却被我亲手毁了。”

许久,燕三郎都不再说话。

三笙几度张口,终是问道:“因何故呢?她……对你这么重要,你……”

“我为什么要亲手毁了她对吗?”燕三郎接下话头,心头苦涩,哽了一下又说:“我亦有我的苦衷,你身在红尘,不知宫墙之内,如豺狼虎豹,深如潭水,我自为官以来,一路踏着多少血肉人,坐上这个位置,不知结了多少仇怨,我同她在一处,我怕,怕她哪日因我而受伤。”

“所以你不告而别?”

“不错。我只是想着,待我回去,将一切打理好,将隐患除尽,便同她归隐山林,只是……”

“只是一去,便是七年,再见便是分离。”

燕三郎沉默了,许是太过于沉浸在此时的情绪里,竟不曾发现,区区小镇上的一介舞女,对他与屠歌之间,甚是了解。

末了,窗外,疾风吹起了窗帘。

燕三郎深深吸了一口气,已是过了许久,他才算稳下了情绪,他望着窗外是乐平的方向,淡淡道:“我该走了,早该走了。救命之恩,若能再见,我定好好报答。”

“去哪里呢?又去干什么?”三笙盯着他收起木簪,到现在才发现,他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就放在桌上。

燕三郎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道去何处,但我一路打听战况,大抵是从愁川往乐平方向去吧。”

三笙瞬间明了,想起他是武将而并非文官,知他心挂军情,所以只是淡淡望着他,然后下床起身走去窗边的柜旁。

燕三郎见状忙伸手去扶她的臂弯,三笙一怔,轻轻将手抽了出来。见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函,才随她一起做起了桌边。

“这是什么?”燕三郎问。

三笙不紧不慢的打开,递到他面前,示意让他看看。

燕三郎接过。

三笙紧接着说:“数日之前,我从佳东回愁川,也是机缘巧合,得了一份抄来的八百里急报,本想交与官府来着,但我一介女子,人微言轻,便留着了。”

话将将说完,燕三郎恰恰看完了信函,他紧皱着眉宇,手掌一点点握了起来,信纸在他手里被揉成团。

三笙只是坐着瞧着他,贴心的为他倒了杯茶,许是身子还在虚弱,刚才走了几步又伤了,此时她面色苍白,肩头疼的厉害。

燕三郎却只是看着桌上的茶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一颤,松开了手掌。他看了一眼三笙,见她面色有异样,终是开口说道:“你且好生休息吧,我出去静静,心绪委实太乱。”

三笙不答,只是点头,望着他出去后,才悠悠起身,躺回了床上。

心,有那么一下子慌了一下。她以为他要走了,一走,便又是几年,不过还好,桌上的行李还在,他真的只是出去静静。

如此,三笙望着桌上,淡淡一笑,眼睛一闭,沉沉睡去。

而燕三郎刚踏出房门,南七便迎面走来。他顺手带上了门,出声对南七说:“她怕是已经休息了。”

南七看了那房门一眼对上他的眸子,笑道:“那便让她好好休息,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燕三郎皱眉这么问。

南七点头,复而透过窗纸望着屋内,淡淡开口:“对她,熟悉吗?”

“……”燕三郎沉默了,心中总感觉,南七会说些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却静静顺着南七的视线望去。

房内,三笙卧在床上,闭着眼帘,柳眉弯弯,睫毛卷卷,半边脸,却被面纱盖住,因是睡着了,面纱下垂,勾出了些许轮廓。

许久,燕三郎才收回视线,答道:“熟悉吧,总觉得她像极了我的那位故人,但又感觉不像。”这么说着,他眸子里有一瞬伤神。

南七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她知道,燕三郎口中说的那个人,叫屠歌,一个寻了他七年的人。这还都是三笙告诉她的,她亦猜得到,三笙,或许就是屠歌。但南七只是问:“为何觉得熟悉,又为何觉得不熟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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