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海蛟龙应该不会来了吧。”宋静恩打了哈欠,但她的眼睛仍在四下打量,丝毫不敢闲着。
在这种时刻,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就连养尊处优的宋静恩此刻也不敢大意,硬撑着不回去睡觉,和他们一起守在了这里。
午夜子时即将到来,海蛟龙的影子都没有。
这夜简直不能再平静了,宋静恩那充满好奇的心,此时也被消磨得没有了兴趣,对于她来说,除了是草上飞或者海蛟龙站在了他的面前,否则她选择的绝对是床。
“是啊,这夜太静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是黄登没有告诉海蛟龙蓝雀在哪儿?或者是黄登没有真的告诉我们蓝雀在哪儿?”方潜嘟囔道,“闫峰,闫峰。”
“怎么了。”黑暗中传来粗犷的男生,压低着嗓音,听起来还有些沙哑。
“那个口你堵上了没有?”方潜有些不放心。
“堵上了,盖上了一个大大的石板,而且在那石板的位置上也系了两个铃铛,放进凹槽里了,背着风,除非是有人移动石板,否则是一定不会响的。”闫峰道。
方潜点了点头,她感觉她身边的这些男生,有的时候心比她还要细。
“杨飞呢?”方潜又道。
“不知道,一个时辰之前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了。”闫峰想了想,道,“好像是说拉肚子,上茅房去了。”
“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方潜抱怨道,可是说归说,方潜还是很信任杨飞的。
忽然,黑夜变得极亮。在他们的左方蹿起一阵星火,慢慢地燃烧了起来,接下来,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着火了。”
“快来救火啊。”
有下人大声喊道。
顿时,那火光蹿起老高,钱家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叫唤的,泼水的,喘息的,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别动。”方潜道,“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离开这里,那火自然有下人解决,我们的任务就是守好这里,不能出现一点的差错。”
那声音越来越大,但火势不像昨日叶家那般旺,竟渐渐小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钱掌柜披着一个长袍就赶了过来,大声地喊道。
“你家着火了,不去救火,来这里干什么?”方潜看他这样子,说道。
“一定是那海蛟龙来盗我的逍遥鼎了。”钱掌柜道,“不行,我要看看我的逍遥鼎还在不在。”
“你忘了之前我们的约定了,再胡闹下去,我们绝对立刻就走,再说了,是你家下人失了火了,又不是这房子失了火了,无端端地打开它,这不是让那贼人有机可乘吗?”方潜冷静地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
话音刚落,房子之中响起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方潜屏住了呼吸,整个身子都好像是僵住了一般。
那房间里的铃铛可是越来越响了。
“这……这不可能!他不可能进去的!”方潜看似有些不敢相信,但她在反复提醒自己,要冷静。
闫峰他们都盯着这间屋子,紧紧地看着大门,好像随时会冲出来一个手拿尖刀的黑衣人。
“起来,让我开门。”钱掌柜立马就慌了,直接把方潜推到了一边,然后就往那门上跑了过去,拿出钥匙就打开了大门。
“静静,你在外边,守住门。”方潜急忙说道,“闫峰,阿朔,你们跟我进去。”
他们立马就跑进了那打开的大门,走了进去,只见是乌黑一片,除了满屋子响的铃铛声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方潜手中摸出了两个打火石,往这房子的角落一打,只听砰砰两声,石头打在柱子上,又弹了两下,瞬间就点起了两个油灯。
而此刻,钱掌柜已经冲向了那摆着的逍遥鼎。
方潜转身,关上大门,看着屋子中,左右踅摸,不过她始终没有发现有异常之处。
铃铛还在晃荡着,钱掌柜压着丝线跑向中央,这房间里绝对没有其他人。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人呢?”方潜有些纳闷。
她再次仔细地看着,无论是柱子上,还是房梁顶,就连那块堵着那个小口的石板都还在,完全没有海蛟龙的身影。
那钱掌柜走向中央,一下子就被那个绳索给吊了起来。
由于丝线的晃动,那暗弩、铁盾都发射了出来,而中央的金丝绳索并没有被破坏,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这里。
但是铃铛为什么会响呢?
方潜百思不得其解,她慢慢地走了过去,道:“钱掌柜,你的逍遥鼎还在,而且这里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海蛟龙,或者说,这里根本就没有进来过人。”
钱掌柜不但没有松那一口气,抱着的箱子直接丢到了一旁,反而更加着急了,脸上的肌肉都痉挛起来,他用力地扯着上边的绳索,想要从里边钻出来,可他越挣扎,就越紧。
“快放我出去。”钱掌柜惊慌失措地大喊道,“放我出去!”
“喊什么喊,又不是要把你关在这里的!”阿朔听他喊得心烦意乱,再加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脑子也变得迷糊了起来,生气地说道。
“什么味道?”闫峰警惕地说道。
“不好,是迷魂香,快捂住鼻子。”方潜一闻,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清香,紧接着她的脑袋就沉了下去,眼皮无力地向下耷去,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砰”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她那眼角的余光扫向大门处,只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有一个人影正戳在那里……
等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方潜看着房顶,头还是很晕,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了起来,只看到旁边坐着杨飞,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地面发呆。闫峰、阿朔他们都还躺在床上,昏睡着。
杨飞一见她醒了,还没等她开口问,就先说道:“放心吧,东西没有丢。”
方潜赶紧大喘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说道:“昨天我明明记得我们几个都被迷魂香给熏倒了,怎么会没事呢?还有,门前站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咯!”杨飞道。
“是你?对了,我还正要说呢,昨天午夜子时你去了哪儿?”方潜拍着头,说道。
“当然是在暗处守着啦!你忘了之前我给你说过的话了吗?我早先说过,我勘测过地形,那最薄弱的点就在钱家西北角的位置。”杨飞慢条斯理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