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把顾骆河给纪乔懿的,也只有奚司晨,或者只有奚司晨,才会一心一意。
他实在是对贺思彤不耐的很。
岑诵没有去打扰顾骆河,远远的,他移开了目光。
“骆河,”贺思彤看似很高兴,顾骆河看见她,脸上也暖融融露出笑意,贺思彤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贴近他,“骆河,元旦晚会结束你能不能陪我过一个元旦?”
像一只小猫一样蹭住顾骆河的胸膛,顾骆河微微愣了一下,贺思彤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顾骆河才答应:“好,陪你。”
“好啊。”贺思彤嘴角噙满笑,对顾骆河,她的势在必得简直像在捕获猎物,看着猎物被麻醉,在她的网里变得温顺,她最喜欢。顾骆河是男朋友,更是猎物。
她说过,她的东西从来不能被别人碰。顾骆河对她而言,或许仅仅只是一件“东西”。所有人都知道,可能只有顾骆河。
岑诵听不见贺思彤说了什么,只看到贺思彤遥远望了他一眼,戏谑般笑笑。然后难舍难分一样带着李演娜离开。顾骆河还沉浸在贺思彤和他的约定里,呆愣原地。
“走了。”
岑诵走上去,拍了拍顾骆河的肩膀,顾骆河才回过神:“嗯?”“我说走了,你傻了?”岑诵满脸嫌弃。顾骆河蹙眉,半晌,才开口:“走吧。”
“你说,奚司晨要是醒来,知道贺思彤刚刚那样,他会怎么做?”
两个人并排走在修缮得很好,却少有人走过的小道上,沥青路面被白雪覆盖,有融化了的有还在凝固的,全都湿哒哒地晒着太阳。
踏在这里,岑诵说的若无其事,身边的顾骆河却是鲜有的皱眉:“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只有奚司晨,才能让他想起纪乔懿。他不愿意忆起那个女孩,唯有逃避。岑诵刻意放缓了脚步,跟在了顾骆河的身侧,似乎是不经意:“为什么不能听见奚司晨?”“他跟我不是一路人。”顾骆河冷冷回应,岑诵听罢,虽觉得可厌,却闭了口。
他从来没这么讨厌顾骆河过,却自从贺思彤出现以后。
往回走的路上,纪乔懿一直在回想,她目之所及远远看到的那两个人,她看到顾骆河将贺思彤搂进怀里,露出曾经让她堇茶如饴的微笑。
她慌慌张张就走了之。
别人的愉悦,却是她的悲剧,她怕她好不容易才将顾骆河搁浅,生生又想起他。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的都是他们的样子,纪乔懿加快脚步,午后特有的暖阳照着所有,在她却仍有凉意。
她本是帮黎老师来练习楼对面的图书馆拿资料,撞见这一幕,她只是庆幸这么久了,她学会的终于不再是哭。
虽然忍耐、假装,她不是都做得到,至少她可以比以前做的更好,叶景轩对她说过,记得顾骆河,她会比忘记更痛苦,她永远都在哭,对谁,都是一种负担。
“乔懿,你不能再哭了,”这是叶景轩对她说的,“你不能永远长不大,你要学会把所有的难过放在心里,这么多人关心你,可是他们总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那我不哭了,他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不许说这种傻话!”叶景轩眉头紧皱,还在替她擦眼泪的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他离开你,不是因为你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