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被纪乔懿哄过去的傻子吧?”佟安喻气急败坏的指控却遭受贺思彤怒极反笑的嘲讽,那群人得势,便不管不顾的大声打趣起来。
收敛了笑容,贺思彤又突然恢复了之前波澜不惊的样子,努力保持自己高傲的姿态;李演娜熟练的当着小丑:“哈哈哈哈,丫头你叫什么,说出来你跟着纪乔懿还能火一把哈哈……”
她们最让人恶心的不是为虎作伥,而是仿佛连情绪都被李演娜左右,李演娜的一句话或者贺思彤的一个举动,她们的哭和笑便有了定数,让人不禁能联想起
那些为了生存而听命于人类的动物。
尖利刺耳的笑声极力想要带给纪乔懿压力,唯恐落下自己而后悔。
叶景轩皱着眉头,尽管他已经努力压制心里对贺思彤的厌恶,可情绪还是写在了脸上。他踱到了纪乔懿的身边,俯身耳语到:“告诉她们真相,不要怕,我在这儿。”
此刻纪乔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水汪汪的眼睛早已失神,木讷地听着叶景轩的话,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做不出反应。
她分不清,眼前的顾骆河,就好像昨天那个顾骆河一样,总是给她一种熟悉却掺杂着陌生。陌生的顾骆河是会温柔的唤出她的名字的,他会对她微笑,而熟悉的顾骆河,是她还不熟悉的冷漠,拒之千里。
他就淡然的看着她,许久,他才一声不发的移开了目光,难受地皱上了眉头:“你们够了!”
一片寂静。
“昨天,是我来找的。”顾骆河一字一句的丢下这句话,得到的答案让贺思彤的面容不禁狠狠地一皱。
眼睛睨过所有的人,只有看见纪乔懿的时候,他才会不忍心。
很短暂的掠过那个女孩,“骆河。”叶景轩拉住他就要离开的身影,示意他还有剩下的话没有说,却被他不留痕迹地挡开。
叶景轩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睁大了些双眼望着他,顾骆河只是予以淡淡的一瞥。
难道是奚司晨?叶景轩眉头一紧,来不及待着,回头给了纪乔懿一个安心的笑容,在纪乔懿木然的眼神下追了出去。
“顾骆河。”
脱离了重重包围的压抑,心里的酸痛越来越重,几乎想要压垮他身上最后一丝气力,顾骆河忙不迭地躲进了拐角处,孱弱的他只得紧紧扣住身后平滑的墙壁。叶景轩担心地跑出来,紧蹙不安的扶住了他:“难受吗?”
他没有发言,口干舌燥的感觉让他心里很慌,接过叶景轩伸过来的手,攥得很紧:“以后……不要……”“不要什么?”眼前的人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在泛着光,叶景轩轻声压住了声音,扣稳了顾骆河的手腕。
顾骆河捂住了胸口,没有撑住,按捺着呼之欲出的压迫仓皇地坐在地上,越来越紧张的呼吸不让他再说出什么,脑海里只剩滋滋的声音,他只能大口大口地贪婪空气,叶景轩没有办法,就着他的样子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