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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血千煌 第四十五章 · 圣上口谕

随着太子鬼哭狼嚎的一声吼叫,不远处的林中应声同时闪出三个中年男子,三个人的装束打扮不似宫中之人,看上去倒像是江湖人士。三个人同是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布衣长袍,神态也极为相似。这三人身法极为诡异,从林中一跃而起,以相同的身法竟似将身体扭了六七个圈,几个起落之间方才来到场中。

早在三个人于林中你一言我一语时,陆阡阳便已暗自留心,这三个人的来历非但是古天兮与沈从风一无所知,甚至就连陆阡阳也是知之甚少。

眼见着那三人来到面前,太子一溜烟的便闪到那三人的身后,指着对面的沈从风几人,怒吼道“这有一群胆大包天之人想要杀我,有劳三位师父,快把除了芊妹妹之外的那几个人都给我杀了!”

话音方落,那三人中的一人便接口说道“太子放宽心,且看俺们兄弟三个的手段。”同时另一个人也接口道“那两个男娃娃细皮嫩肉的,或许还可以拿来下酒呢。”说着还发出一阵渗人怪笑。

倒是三人之中有一人始终不曾发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同样不发一言,冷着一张脸的陆阡阳。率先发话的那两个人见他面色凝重,也不由得同时看向陆阡阳,场上倒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从风怒气渐消,对于自己一时冲动抽了太子这般大的一个耳光也渐渐生出一丝担忧,故而此时也不再多言,只是自己站到一旁,而左芸芊依旧还是躲在古天兮的身后,满脸惊恐之色的望向站在对面的四个人。

过得良久,却是古天兮先开口,道“你这人,亏你还是堂堂一国太子,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现在又叫人来杀我们,难道是要杀人灭口不成?”古天兮此时心想,沈从风掌掴太子,这罪名若论起来,着实不轻。好在沈风从占了个理,便是太子行为无礼在先,古天兮只盼这三人都是知礼守节之人,或许能够劝诫太子,也不至于一定要治沈从风的罪。

不料古天兮话一出口,先前曾开口那人便一脸不屑的道“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我家太子灭你们的口?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圣上,谁敢不遵我家太子的号令?不就是玩玩小姑娘嘛,老子这个年纪的时候,都玩过百十个了!也没见得伤了甚么风,败了哪个俗!”

古天兮闻言皱起双眉,这人言语粗俗无礼,也不知如何竟能成了太子口中称呼的“师父”,古天兮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深深的厌恶之感。

“二师父,你别乱说,我哪里是要玩芊妹妹?我只是想和她说上几句悄悄话!”倒是太子一脸被冤枉的神色,急忙解释说道。

“太子殿下,我看二哥他说得倒也没什么错,若依着我,我们兄弟三个今日在此便结果了那三个人,至于左家姑娘嘛……太子殿下索性在此处生米做成熟饭罢!到那时,也不由得圣上再不同意了。”方才也曾开口说话的另一个人再次接口说道,听他言语之中,前面说话那人该是排行第二,而他则应该是三 人之中排在末尾之人,如此看来,一直沉默不语那人才是三人之首。

太子听得三师父如此一说,不自禁的嘀咕道“若是如此能够让父皇赞成我与芊妹妹的事却是再好不过。”

藏在古天兮身后的左芸芊闻声身体明显一震,纤手一指太子,气得她不住的道“你……你……你……”,同时羞得满面通红。

太子只想着如何才能让父皇赞同他和左芸芊的婚约,对三师父说的话倒没十分在意,此时一见左芸芊气得浑身发抖、满面通红,才细细琢磨三师父所说的话,这才意识到不妥之处,颇显尴尬的道“芊妹妹,你别听我三师父乱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殿下,何必解释这么多?我这便把她给殿下抓过来,到那边林子里去,那时太子想对左家姑娘说甚么悄悄话,还不都随着你?”三师父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同时迈出一脚,便向古天兮身后的左芸芊走去。

“老三住手!”忽然身旁伸出一只大手扣住那三师父的手腕,竟是一直未曾说话的那为首之人。只见他一把拉回已经迈出两步的三师父,一面冲着陆阡阳拱手问道“陆都统,向来可好?”

陆阡阳见他言语动作皆是江湖礼数,便也拱手回礼,道“哪里哪里,还没来得及请教三位仁兄高姓大名?”

为首那人伸出一手,依次指了指旁边的三师父、二师父,最后指了指自己,道“三弟侯连河,二弟袁开江,在下云镇海。”

陆阡阳听他亲自道出自己三人姓名,先是一愣,这三人的名字实在太多耳生,思来想去也猜不出这三人的底细。只好作势拱手施礼,道“幸会幸会……”

“幸会个屁啊,三位师父,怎么还和他攀谈起来了?快把他们给我杀了,让我出出气啊!”陆阡阳与云镇海寒暄之间,太子忍不住怒喝一声,揉了揉仍旧有些火辣辣的脸颊,瞪着沈从风的双眼,好似能够冒出火来一般。

“不错,大哥,不就是个太监吗,理他作甚?”侯连河甚是傲慢的说道。

陆阡阳淡淡一笑,道“区区在下,自是不足挂齿,不过我奉劝几位,动手之前最好问清楚这二位公子出身何处,免得动了惹不起的人,到头来苦的还是咱们这些做下人的。”

原本云镇海便一直心有顾忌,他深知陆阡阳绝非寻常的太监,他可算得上是大内总管花小华最为心腹之人,在大内一党之中举足轻重,哪里是谁都可以使唤得动的?今日能让他亲自作为护卫,由此可见他身边这两个少年的来历断然不会寻常。

云镇海朝着侯连河使了个眼色,又对陆阡阳拱手道“正要陆都统不吝相告。”

陆阡阳笑道“到底还是云大哥识得大体,这二位便是圣上御封的太子伴读,当朝第一亲王武平王之孙。”

此言一出,非但云镇海、袁开江和侯连河一阵惊诧,就连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太子也是瞳孔骤然一缩。武平王沈离的威势在当今天下可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子虽然年纪尚浅,却也对着其中的紧要之处略知一二。故此,面对有着武平王为背景的古天兮与沈从风二人也不敢造次。

正此时,忽听背后不远处一道温和的声音说道“你们果然都在这里。”

众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距离场下众人四五十步之外的地方,并排站立着两人,一人身着官袍,另一人则是一袭白衣。

古天兮与沈从风一见这两人,倒也全都识得,那一袭白衣之人便是“丧钟琴师”禹夜,而那官袍在身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丹铅殿四阶文士田崇儒。

虽然陆阡阳、古天兮与沈从风尽识得这两人,但太子与云镇海三人却只识得禹夜一人,于是云镇海开口问道“今日倒是热闹得很,甚么风把禹大琴师也吹来了?”

禹夜摆摆手,道“禹某只不过是个引路人,是这位田大人有事前来找寻太子。”

太子闻言一愣,斜眼看着一脸苦相的田崇儒,道“你是甚么东西,来此找寻我做甚么?”

虽然陆阡阳三人与田崇儒仅仅分开不到一个时辰,但田崇儒此时却似苍老了十岁一般,一双眼,眼神涣散,整张脸几无血色。听到太子发问,田崇儒方才回过神来,答了一声“微臣是奉圣上之命,前来为太子殿下,传达圣上口谕。”

太子闻言脸色陡然剧变,道“父皇他说甚么?”

田崇儒沉声道“圣上口谕,只可出臣之口,入太子之耳,旁人不得在场。”

话音未落,禹夜倒显得毫不在意,摊了摊手,足尖略一点地,身形飘然而起,一道白线闪过,禹夜竟早已不见了踪迹。

对于在小舟上见识过禹夜用琴音割断数十只乌鸦头颅的古天兮和沈从风来说,见到禹夜显露的这一手轻身功夫,倒也并未显出多么惊讶。倒是云镇海三人,似是没有料到这个以琴技闻名的琴师,竟有如此功力。三人讶异的同时,也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太子,似是询问他的意思。

太子深吸口气,隐隐感到一阵不安,原本今日他刺死父皇亲自安排的守卫之人,全因一门心思要来墨羽宫见一见左芸芊,其实心中难免也会有一丝担忧。而此时先是冒出身为武平王沈离之孙的太子伴读,再是出现一个传达圣上口谕的田崇儒。

太子脑中忽然闪现出一幅前日在嘉和宫中与父皇的一次争论。

太子晃了晃头,冲云镇海三人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暂且退到一旁,而另一侧的古天兮、沈从风和左芸芊也早已在陆阡阳的引领下,走的远了一些。

太子长吐一口气,走到田崇儒的身边,问道“父皇说了甚么,快说罢。”

田崇儒扫了一眼远处站着的几个人,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只说出四个字,道“羊脂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