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青黛朱钗凉城空 第20章 新皇登基

开源五十八年,形桑王驾崩。

在正大光明牌匾后未曾发现遗诏,按照历来规矩,持太子继位,皇宫鞭响三声,震耳欲聋,回音荡漾在整个皇宫中,哀转久绝。

一周后先皇出殡,声势浩浩荡荡,凄厉的号哭刺穿碧蓝的天壁,棺椁与送殡队经过哀岭孤村,莽莽平野,汤汤大河,方至皇陵。

空中雪花纷扬,似裁剪了的鹅毛碎,一路走来,冥币与雪花白了整个经途。

举国上下为悼先皇,贴皇榜宣不得着鲜艳之装,不得有娱乐之举,违者斩立决。

而慎王墨弦,在府中不分昼夜吃酒,全然一副颓败模样,母妃早已仙逝,朝中除父皇外再无至亲之人,先皇兀的驾崩,如何才能叫人接受。

自己兄弟居多,能够推心置腹之人却寥寥无几,大多看重权势,皆知他与太子向来不合,通通转了阵容,追随未来储君了。

是了,何人愿意白白惹得一身腥,却从中无利可图?

而今投靠墨彻者,皆封了爵,自己这个慎王,兵权也将要被收回,到时该是连个亲王都捞不着。

墨弦将遗诏展开,朱红的玉玺印赫然展露于眼前,还记得那日夜晚,先皇密诏宣墨弦进宫,像平民父子般促膝长谈。

他言:“弦儿,父皇对不住你母妃,更对不住你,你对朕之大位无趣之,而你比太子宜者多,此诏先在你此存,若有一日你想通了,必取而代之。”

先皇的话如鼓钟,字字敲在墨弦心中,他从未为了皇位去争取什么,一切皆是为父皇守得天下而全力以赴,曾经父皇常言自己是帝王之材,功课定是不可松懈。

墨弦自小便知父皇立墨彻太子只是因他为嫡子,又想借此保全墨弦,毕竟他从小便无依无靠,不像墨彻,有皇后,有朝中右相,还有众多兄弟。

而先皇亦不否认,他委实偏爱墨弦,在众皇子中,唯有他之作为像极了自己,墨彻天生张扬跋扈,并非做大事之人,将自己用性命守护了这些年的江山,定是不能交于他。

浮月当空,星蒙如尘,月影被屋外摇曳的及第花扯得斑驳,沙沙声寂寥如歌,墨弦舍不得放下手中酒,一人瘫坐在地,是嗤笑,是泪抑。

不知自己何时起身离开正殿的,只是不知不觉走到沈颜残曾住的地方,自她走后,此处再无人居住。

周围杂草丛生,沈颜残窗外的那棵梧桐树也只剩一个深深的土坑。

记得那日下人扛着那棵梧桐树经过墨弦身边时,他见树根已从中间腐烂,树叶也早已枯黄败落,才记起沈颜残甚爱此树,若不是她精心照料,怕是早已被水涝淹了腐烂了。

梧桐是娇贵之树,最怕被水淹。

只是在这府中,再不会看见此树了罢。

自己这是在思念吗?墨弦仰头长笑,似看到了沈颜残那张遇事总是处变不惊的脸。

何时起,心中被人占据,一点一点被思念吞噬。

便是报应了罢,是自己害沈家家破人亡的,一直以来墨弦自命清高,觉自己藐视权位,却只因沈木森总是同自己唱反调而除了他,觉自己从不觊觎皇位,却期待着墨彻被自己拉下马时的快感。

那么,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墨弦恍惚着走进沈颜残院落,一处堆着的灰烬已看不清真面目,而那把发黑的剑虽已失了当初的光泽,却也不难看出剑原本的样子。

当初墨弦只觉自己狠心,却不料沈颜残同样绝情,硬是烧了所有。

“爷……”夏盈盈知近日墨弦心中不快,而墨弦又不愿出门,她便也未敢叨扰,只是在殿外远远观望,今日照旧如此,却未能见到墨弦本人。

细细询问小厮才知墨弦只身向这边走来,不免好奇寻了去,见墨弦站在沈颜残曾住过的屋子旁逗留,久久不肯离去,夏盈盈这才走过去,轻唤声墨弦。

朝中已稳定,先前墨彻便也为自己日后的道路做好铺垫,登基后也未曾有磕绊,是否他日子太过安逸了,墨弦想着,侧眸问道:“盈盈,可想同本王坐拥天下?”

突如其来的问话使得夏盈盈不免震惊,她便知,这乃大逆不道之言,令她瞠目结舌,许久才不敢置信“啊”了一声。

“没事。”墨弦苦笑道,将目光放在前方,酒壶随手扔在一堆废墟之上,“走罢!明日打发下人将这边清扫一下,安排他人来住罢!”

墨弦的这般话,令夏盈盈喜出望外,可知打沈颜残走后,此处墨弦下令不准他人踏入半步,而今这般决策,何以不让夏盈盈放心?便忙着应了下来。

翌日上朝,墨彻声称墨弦无视朝堂,近有一月未曾上早朝,命人将把墨弦削爵圣旨送去,半路便被墨弦拦去。

只见墨弦身着五爪龙袍,头戴冕冠,冠前十二旒随着墨弦脚步摇曳,他大摇大摆走入殿堂,惊愕了众臣。

文武官虽未敢指手画脚,却一阵唏嘘。

只是坐在龙椅之上的墨彻却无法笃定,拍案站起,指着墨弦道:“大胆慎王,私衮者死,你竟敢着衮龙见与此朝堂,尤为罪加一等,来人,将慎王拉出去,即刻行刑!”

当看到墨弦身着龙袍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墨彻乍然慌神,他深知墨弦绝不是那种做何事如无头苍蝇般乱撞,今日他敢着龙袍出现在朝堂之上招摇,定是有备而来的,那么自己要做的,便也只能如频死者般做最后的挣扎。

“且慢!”墨弦抬手,止住了来势汹汹的侍卫,他身上的气场已镇住了在座所有的人,他人还未弄懂此刻是何情景,墨弦便把先皇遗诏扔在墨彻脚下。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慎王拉出去!”墨彻不敢低头去看那遗诏,虽与墨弦斗了半世,却知墨弦并非造假之人,他也深知墨弦在父皇心中,向来比自己适合做一国之主。

夏左相自是向着自家小婿,不紧不慢走上了台阶,弯腰捡起遗诏,清清嗓子,朝堂之上众人皆静了下来,看热闹的有,欲看清趋势的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