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确实很有效,但是!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季言觉得这简直是太过分了,怎么会有人在地下养这种东西呢。
九级白蟒,实力直逼紫尊王者,而且这东西最大的麻烦在于,它喷出来的毒液是会腐蚀的!
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季言撇撇嘴:“真麻烦。”
季言出山以后第一次用了幻术,游侠则是直接拔出长剑劈了上去。
巨蟒有些恼怒,自己虽然被关在这里,但实力并没有下降,这两个小小的人类居然不把它放在眼里。真是该死!
紧接着就是一番恶战,巨蟒的毒液在四周的墙面上灼烧出一个个大洞,两人也在巨蟒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最后游侠在季言的掩护下跳上巨蟒的头,狠狠的刺了下去。被彻底激怒的巨蟒,用尽最后的力气,扫塌了周围的墙壁。
“轰隆”一阵惊天巨响,两人都被埋在了下面。
季言用功力护住了自己,在下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保护圈。
想象中的袭击并没有来临,季言惊讶的看着那个游侠在最后关头扑过来,又为自己加了一层保护。
“喂,你……”
这一幕还真熟悉呐,季言恍惚的想到。
她下意识的推了推他,却觉得有些温热的液体滴落了下来。
那些被自己竭力遗忘的,荒唐不堪的梦境,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
“喂,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次你怎么感谢我。”少女倚在树上,问一旁的男子。
“是你引来的巨狼,你引来的麻烦,自然是你自己解决了。”男子头也不回,“我是被牵连的。”
……
季言觉得抱着自己的人似乎笑了笑,“喂,女人,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次你怎么感谢我。”
季言觉得自己的泪都要流下来了,“这是你引来的麻烦,我只是被牵连的。”
“是你,对吗?”
“是我。”季言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住他,“是我啊。原来真的不是梦。”
两人紧紧地抱着,以平复这份失而复得的心情。
季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背,粘糊糊的。“你受伤了?”她惊呼道。
她摸着他的脉搏,气息紊乱非常厉害,“你怎么了,刚才不是挺好的吗?”
“旧伤罢了,无碍。”
他们一起经历过很多可怕的事情,分开以后,季言在幻阵里也常常是九死一生,她不认为他是顺顺利利的走出去的。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季言问道,在以前只有他们两人,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但是现在出来了……
“我说过了,鱼子非啊,”那人温柔的说道。
“是吗?”季言凉凉地回道,“你以为我听不出你的敷衍?不想说就算了。”
他们现在正在艰难的走过碎石堆。自称鱼子非的游侠,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真的是这个名字,不过子非,是我的字,鱼是我母亲的姓氏。”
“知道了,我们还是先看看怎么出去吧。”季言有些无奈的的说道,“你能松开吗?这样走路我不太舒服。”
鱼子非没反应,季言也只好认他去了。
两人无数次的并肩作战,再次见到了成效。一路畅通无阻,有墙,拆。有危险,打。
在两个人的认知里,有些事情就是凭实力的碾压,任何机关或者陷阱都挡不住两个人前进的脚步。
最后两个人从乱葬岗出来,“这个出口还真是别致,”季言看着塌陷了一半的坟茔说道。
鱼子非笑道:“我们要不要回去吓他们一下。”
“好主意,”季言有些跃跃欲试,“清理门户什么,听着就很热闹。”
这时正值黄昏,太阳最后一缕光辉正在沉入大地,夜幕即将降临。
月黑风高,杀人夜。
鱼子非带路,自然是很就找到了那些人的据点。他一脚踹开门,把伙计吓了一跳。“客官,我们已经关门了,有事明天请早。”
鱼子非冷笑一声,直接把他踹了出去。既然此地出了叛徒,那就不用留了。“给我滚出来!”他的声音冷冷的传遍了整个院子,声音里蕴含着他十足的力量,四处很快就响起了哀嚎声,一般人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你……是……谁!”一人发着抖,颤声问道。在夜色的掩护下,二人看的不甚清晰,加上在地道里呆了一段时间,二人灰头土脸,破破烂烂,即使熟人见了,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既然敢做,你就该想到有今天。”有一人被他狠狠地拽出来,扔到了地上。鱼子非施加在那人身上的压力让那人有些崩溃。
“主上饶命!是他们逼我的!”那人在地上疼的四处打滚。
一道血光闪过,“不用。”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周边,力量迅速向周边扫压。周围的房子以看得见速度在倒塌,地上的人也都已经消失了呼吸。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做事还真是不喜欢给人反悔的余地呀。”
鱼子非头也没回,衣袖一挥,一道紫光闪过。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啊!”
“救驾来迟,望主子恕罪。”一阵风过,鱼子非后面跪了一溜的人。
“啊,也不知道,刚才在外面看热闹的是谁。”一道慵懒的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脸上有一道明显的淤青,显然刚才说风凉话的人就是他。
“主子准备什么回去?”那人摸着脸上的淤青,不满的问答道,“您丢下那么多事出来散心,现在散的差不多了吧。”
鱼子非静了静,“我会尽快赶回去的。”他转过头来,看向一个角落。她,已经走了?是什么时候?
“小姐!”夏衣抱着季言有些失控,“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呢!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天了!”
“乖,我没事。”季言有些疲惫,“现在谁在府里。”
“青灯扮成你的样子顶了三天。”
回府后。
“我要休息会,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季言把自己泡在木桶里,热气袅袅,掩盖不住她疲惫的神情.
右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又失控了,季言把头枕在水桶边上,平复着几近沸腾的血液。
在地道里,消失很久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对于鲜血的渴望,那种想要撕裂某些东西的冲动又回来了。
第一次感觉到它,是什么时候?唔,好像就是七年前吧。
那时自己被送往老家,结果却落入人贩子手里,现在想来,那是暗卫的挑选吧。为了活下去,让小孩子彼此厮杀。第一次杀人之后,她就知道到自己身体里面住着一个怪物,因为她没有恶心,甚至恐惧,有的,是隐隐的兴奋。
一年以后,她和剩下的孩子割断了所有看守者的喉咙。他们在江湖上逃亡了两年,期间有人陆续离开,最后的最后,她、青灯、夏衣,遇见了天机门的弟子落尘。他把她们带了回去,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后,命运之神开始眷顾她。
掌门认为她天资不够,学艺又太晚。白胡老人却说,她天生为幻术而生。
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嗜血的欲望,最后你会沦为杀人的兵器。
他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