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天的决赛结束后,颜妆一脸兴奋地跳到季言面前,“季言!季言!你知道最后一场谁赢了吗?”
“看你这么兴奋,难不成是那位帅气的御剑山庄的弟子?”
“不是啊!”颜妆显然还没有从比赛中回过神来,“最后竟然杀出一匹黑马,你说他是谁?”颜妆睁着亮晶晶地大眼睛看着季言,“你一定猜不到!是罗峰的弟子!,竟然是罗峰的弟子!哈哈哈哈!这场比赛真是太精彩了!而且足够我说上半年的了!”
颜妆当即就想给季言说上一段,但季言打断了她,“这个罗峰是什么人,好像比御剑山庄还要厉害?”她试探的问道。
颜妆无奈的叹了口气,“季言,读书读傻了吧你。罗峰不是人,只是一座山头的名字,但是罗峰可是天机门的一座山。这才是它最了不起的地方。”看季言没接话,就知道她没听明白。
“这样跟你说,你爹是闵国的尚书,算是一方权臣。但是闵国却又是朱国大大小小十几个附属国之一,朱国有这顶尖的蓝尊、甚至紫尊王者,那里有最好的酒、最好的饮食、最美的人,朱国朝堂里随便派个人都顶得闵国的一直军队,就这样,却仍逊于玄国和江国。”
“跟天机门有……”
“天机门有着令世人惊恐的实力,而且它毗邻江、玄两国的交界处,他的弟子多在两国走动,因此江、玄两国对它亦是恭敬有加。”
季言听着颜妆语气里满满的敬畏,有些回不过神来,“照你这么说,好像是挺厉害的。”
颜妆走后,她还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是不是有些拖拉了? 从颜妆的叙述中,天机门的弟子合该是横着走才是。
至于,天机门实力很恐怖,“很厉害吗?”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明白,经常跟她打平手甚至压她一头的鱼子非,无法看清实力地师傅。季言其实并不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实力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她修炼的幻境之术门内无人愿练,其进阶太慢了,现在在水晶球里显示等级仅为橙色。单挑歃血盟时,她并没有动用幻术,她用的是与幻术相辅相成的内功心法和武术。
幻术可以进行攻击,季言看着墙外的大树,心念一转,催动力量,试探的虚空挥了一掌过去。
没反应。
一片树叶落了下来,满树的叶子都落了。
季言右手臂伸直,右手虚空贴在树前,运足力量发力。于是整棵树几乎在瞬间就划成粉末了。
“我竟然忘了,这场比赛比的可不仅仅是家世。”季言收回手掌。
前往朱国二十人的名额,很快就确定了。
皇帝在宫中设宴,季言亦在受邀之列,但明显她是被在场之人排挤的一类,她默默的走到一个角落坐下,不动声色的打量受邀的人。
有少威远将军、卫世子、御林军郎将,林林总总,大概是闵国最出众的一批年轻人。
“闵王,选手向来贵精不贵多,二十个人太多了,我只带走十个人。”说话的是朱国的一位使臣,他的态度再傲慢无礼,闵国众人也无人敢反驳。在场的人包括皇帝在内,最高不过绿色巅峰,但这位却是稳稳的青色巅峰,这个高度,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可望不可即地高度。
季言只知道自己只要赢到最后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通通见鬼去吧。
第一个对手,季言没仔细看,注定要败的人何苦去记。
手腕上带着锁灵环,锁住了她八成的力量。但是足够了!
现场有些静,看着如蜘蛛网裂开的地面,“这人还活着吗?”她灵活的避开他的雷霆一击,迅速贴近他,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很快,季言就赢了第二场。
有人很纳闷,过肩摔造成的伤害有那么大吗?这些人比这更厉害的伤都受过吧?
太医给出的结果是“内脏受损,筋脉差点震裂,肋骨也断了。”
第三场,对御林军郎将。季言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还有灵兽助阵。“作弊!”季言狼狈地避开风疾豹的爪子。
豹子本就是最快的野兽,在加上是风疾一族,就更麻烦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认输!”季言利落的跳出台子,对御林军郎将拱手道。
于是让想为自己兄弟报仇地郎将一口血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季言很清楚,今天这场比赛她要是不认输,铁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但是她现在已经有资格可以去了,就没必要争这一时之气。
回到季府,季凌云破天荒地在书房见了她。
季言看着这方小小的院落,看着台阶前的青石板。恍惚间,想起了她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来的情境。
那是他母亲葬礼结束的第二天,他们兄妹两个只是来求他不要那么快,把侧夫人扶正。兄妹俩在青石板路上跪了一天,最后季凌云终于从书房里出来,怀里抱着季淑云,正与侧夫人说说笑笑地出来。
他们才像一家人,他们兄妹像是个多余的外人。她永远不会忘记,季凌云在看见他们的瞬间就敛去了笑容,变得非常难看,仿佛看见了什么很恶心的东西一样。
他青色的官靴在他们面前一步远处停下,“丢进柴房,莫扰了夫人的雅兴。”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在这句话的第二天,大哥偷偷去了北疆,而她不久就被送回老家。
季凌云,你最好祈祷大哥的事没你的份!
季言掩去眼底里的杀意,推开了门。季凌云坐在书桌后,他似乎很疲惫,官袍都未来得及换,眉目之间有掩饰不去的忧愁。
季凌云何尝不在打量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气势沉稳,眉目如画,她一步步走来,竟隐隐走出了上位者的气势,季凌云觉得自己累得有些眼花。
两人谁都不开口,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
最终,“季言!”这个名字似乎是从牙缝里叫出来的,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好手段!”季凌云恨恨地说道,最近朝堂上,冒出了一起又一起的案子,诡异的是这些事情不管怎么查,七拐八拐总会跟他扯上关系。
姜国公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证据,贪污受贿、识人不清、以权谋私……一顶顶帽子扣下来,让他的位置有些岌岌可危。
一直到昨天,他的人才查到,这些事情跟季言似乎有点关系。
“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季言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施施然的说道。
“季府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季凌云不明白,没有季府,她又有怎么能找到好的归宿。
“季府不倒,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季言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我的婚事不牢大人费心,用我为季淑云铺路,也要看她够不够格。”
“这么说,这些事确实是你干的了。”季凌云的声音里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感觉。
季言不动不说话,无声地对峙着。
在季凌云眼里这种倨傲无礼的神态,最是不可饶恕。一直被压抑的怒气蓬勃而出,“轰!”一股泛着淡青色的气流直击季言而去,来势汹汹的攻击,季言不让不躲,生生扛了下来。
“噗”,一大口鲜血落在衣服上,季言不在意的用衣袖擦去嘴边的鲜血。慢慢地站起来,“季大人,你这一掌下去,没想让我活着吧?”
“季言要还你的东西已经还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了!”季言冷漠的说道。
“他日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说完季言,就迈着平稳的步子离开了。
季凌云倒在椅子上有些喘不过来,季言刚才待过的地方都已经成了碎渣,连地面都击出了一指深的痕迹,她竟然还活着!
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