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婉万分忌惮,认为很厉害的季言,目前正在中央森林里面与两头魔兽大眼瞪小眼。
狐狸拉拉季言的衣服,“你也知道,它很厉害的,只要一站出来,谁敢找你的麻烦?而且,你也把它打过一顿了,不是嘛。”
饕餮一脸臭屁的坐在一边,虽然不会说话,但那神态很明显就是:想做我主人?门都没有!
季言一醒过来,就看见饕餮一脸垂涎的看着她,那种看食物的神态让季言很是吓了一跳。身体的警觉先于自己的意识,立刻做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饕餮。
问题就出在这里,刚刚醒过来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刚才的动作太快,导致身体有些地方好像僵住了。
狐狸还以为是自己不满意过来求情。
“我没有不高兴,”季言僵着脸说道,“你先起开。”你不起开,我怎么站起来!让开啊!因为身体的僵硬,季言的脸上更僵了,在狐狸看来,这完全是要打架的意思啊!
自己新收的小弟绝对不可以再跟人打一架了!这个女人的恢复能力简直是吓人,一直在地下跑了两天一夜,在地面上过了一天一夜,这个女人就醒了过来,就刚才那一下,绝对的身手敏捷,它甚至看不出来这个女人的恢复程度。
自己的小弟可还没恢复一般的力量呢,那里扛得住这个女人的打击。
“你给我让开!”季言咬着牙说到,全身都好僵,她需要站起来走一走。
在季言杀气腾腾的的视线下,狐狸坚决的,毫不退缩的对视了一下,就……
就可耻的后退了。
呜呜,季言的眼神好吓人!像是很久以前猎人的眼神一样!好可怕!
季言慢慢的站起来,转转脖子,踢踢腿,活动了下手腕,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看着季言在原地作者一系列奇怪的动作,狐狸没看出季言有攻击的倾向,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喂,你同意让饕餮跟着我们了?”
季言在原地慢慢的扭转腰身,看着狐狸诧异地说到:“狐狸,我们签的是平等契约,我们是朋友不是主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再说饕餮……”
季言看了眼站在远处的家伙,“只要他不主动攻击,我是不会招惹它的。”
这是……被嫌弃了吗?饕餮呆立在原地。虽然确实被他们联手打了一顿,但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头十四级的魔兽,怎么就沦落到被人嫌弃的地步了呢!
天铁的心里活动不在季言的关心范围,她现在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倒出了一大堆的丹药,不停给自己的伤口上药,顺便把丹药想吃糖一样往嘴里塞。
狐狸看着这种吃法,纳闷的问,“你吃这么内丹,你的身体受得住吗?据我所知魔兽内丹的属性不同,对人的身体也会产生很厉害的副作用。”
看着季言毫无顾忌地打死使用丹药,狐狸忍不住提醒,现在虚弱的身体是受得住吗?
季言头也不抬的说到,“不用担心,这个是我炼制的,不会产生副作用。”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体正处在极度缺能量的时候,有多少丹药她都能吸收的了。
有很多伤口已经化脓了,想了想,季言在储物空间里面找到一些水,拿出不离身的匕首,面不改色的剜出坏掉的部分。
头上的冷汗直冒,季言不得不倚在一边的树上,才能勉强自己不会倒下去,颤抖着手把伤药洒在伤口处。季言所做的伤药在大陆上卖到黄金的价格,并不是徒有虚名,只是眨眼间,伤口处的鲜血就全部止住了,伤口处甚至传来很痒的感觉,这说明伤口正在愈合。
上完药,季言倚在树上大口的喘着气,能气息的感受到身体受损的地方正在迅速吸收药效。季言看着不离身额匕首,当时自己就是用这个小东西刺伤了他,以当时她的力度来看,即使不死那也是重伤了。
沉默的看着匕首,季言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那班大臣一定不会放过她。江国及其属地是绝对不安全了,匕首在手里旋转出绚丽的光彩,只看见一片模糊的刀影。铮!
匕首被季言插在了边上的土地上,不断抖动地刀身似乎在映照主人的不安的内心。季言正在迅速梳理近来发生的事情,饕餮是个意外,不过留下他自己也没什么好顾忌的,然后是狐狸。
“狐狸,”季言慢慢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为什么不在我昏迷的时候离开呢?”平等契约只会在彼此进行攻击时发挥效力,其他时间不论契约双方做什么,都不会触动契约,狐狸即使放任季言在这里昏迷下去,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狐狸看着饕餮,又看看季言,“就是不想走啊,有意见?”
季言摇摇头,“没意见。”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这次也多亏了他们两个。
“狐狸、饕餮,谢谢你们两个。”
话说完季言又陷入了沉思中,为今之计就是先在大陆上立住足,在慢慢筹划其他的事情,锦囊一事,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你们恢复的怎么样?”
狐狸表示差不多,因为他和饕餮几乎把这一带的动物都给消灭干净了,绝对恢复了大半的功力。
“现在启程前去石头城。”季言沉声道。
石头城,灵力最贫瘠的地方,诸国之间的灰色地带,各国的通缉犯、死刑犯、越狱的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选择的地方。实在是很好找。
饕餮在季言面前,献出原来一般的样子,示意他们俩上去。季言也没有推辞,一跃而上,稳稳地站在上面,狐狸在站在她的身边。
有饕餮开路,绝对是日行千里的速度,周围的景色全部模糊,只听见风呼呼地吹。有狐狸和饕餮两大凶兽镇压,沿路没有遇见任何意外。
在天黑的时候,饕餮稳稳地停在一处山头上,山下是一片广袤的平原,这是在两座大山之间的平原,站在这里季言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丹药门在这里一直被压制的很厉害,为什么每年都要交出一大笔护卫队的钱,为什么当所有人查到石头城以后,就全部放弃了继续查下去的欲望了。
因为啊,石头城是下面这一整个平原的代称,上面伫立着一座非常醒目的城池,整个几乎是镶嵌在对面的山里,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下面密密麻麻地村庄,平原里虽然也有城池,但明显小得多。
季言走了下去,饕餮和狐狸都缩得非常小,两只大概只有普通小狗那么大,跟在季言身后倒也不怎么显眼,她进来的地方似乎是一处集市,这里往来的人打扮奇特,有穿兽皮的,有衣衫褴褛的,有带着面具的,身上有的纹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文身。但无一例外的,这些人身上的煞气根本挡都挡不住。
集市上只要有人说话,季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读到他们心里的想法,一下子打开自己的力量,周围的环境纷纷扰扰一下钻进了脑袋,季言捂住脑袋,在原地恍惚了一下,随即所有的消息都自发的在脑海中归类,并迅速把无关紧要的东西排除,找到了季言想要知道的一切。
知道了这里的基本情况,季言倒是对身后一直跟着的小尾巴不怎么担心了。这里是石头城最靠近外界的地方,也是进入石头城的必经之道。这里也是有名的地下交易所,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都会在这里进行,来自不同国家的人都会把自己手里急于脱手的东西在这里卖出去,为了保险起见,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
不戴面具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人,谁不认识谁啊,因此连这层伪装也不必了,外地人不戴面具,基本上就是不在乎,破罐子破摔的那一种。身上的文身是势力划分的象征,每年都会有朝廷的人妄图朝石头城里面安插自己人,因此每当有外人进入集市时,就会被人盯上。
季言知道自己没有戴面具,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好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季言装作对这里很好奇的样子,围着街道转了好几圈,在很多店铺里面进进出出。身后面跟着的人已经从十几个人,慢慢的减到七八个人,等到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后面只剩下一两个满脸瞌睡的人了。
逛了这么久,季言已经拿到了这座城市里所有的消息,包括各大势力的分布,包括这里的生存规矩——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简单易懂,是最实用的生存法则。
在一个拐角处,季言甩开了身后的人,朝远处走去。这里的人对自己的利益以外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他么所有人的记忆中都提到了一件事情,三天前,城东起了一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
季言有种莫名的感觉,她想,她可能找到丹药门的所在地了。这种感觉来的突兀,却又挥之不去,一种可怕的猜测在浮现出来。
季言只想着甩开身后的小尾巴,却忘了自己现在是女装的打扮,虽然灰头土脸,但是根本掩饰不住。
所以当季言看见前面一伙酒鬼堵在巷子口,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时,季言已试驾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反应过来以后,季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她已经忘记还有劫色这一行当了。对于这种酒鬼,还是满嘴淫秽艳语的人,季言直接出手把先过来的胖子,撂倒在地,一掌劈晕了他,剩下的两个人见此不仅没有离开,反而……
“是个烈性子的,”其中一人垂涎的说道,“玩起来肯定更带劲!”
季言冷笑一声,身影一闪,落在另一人身后,那人未来得及反应便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个人,看见季言毫不掩饰的杀气,终于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求饶的话没出口,就被季言一脚踹到了墙上,那人哀嚎着倒在地上。
三个人的记忆瞬间而止,这里的人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季言没要他们的命,只是毁掉了他们遇见她的记忆,顺便让他们在未来十年内再也不能动女人。
至于他们能不能熬过这十年那就不管关她的事了,三个人的眼神涣散,正是被抹去记忆的表现。季言边走边想,自己的脾气果然是好多了,要是搁在五六年以前,今儿不见血,这事不算完。
走了不远,一阵风吹过,空气里传来烧焦的味道,很清晰。季言的脸色一变,立刻加快了脚步顺着风的味道找过去,狐狸不安的看着前方,想起了前任主人死去时的场景,那时候空中漂浮的味道,与今夜隐隐重合了。
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几乎让人呕吐,季言脚步一顿,后面的饕餮堪堪停住脚步差点撞上季言,饕餮从后面探出头来,饶是它活了近千年也被惊呆了。
他们和前面漆黑的废墟隔着一条街,在惨白的月色下,前面的状态一览无余。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火烧过的痕迹,房子全部烧没了,只留下坚固的土墙,甚至连房梁都没有留下,有一头石狮子被火已经烧裂了,颤抖着朝前走去,季言在空气中闻到了清晰的尸体焚烧后的味道。
整整一条街,单是房子就有近百家,季言一直走到了废墟面前,空气中传来强烈的波动,大火的余烬还在,那些死去的人的怨念还在。
药材在空气中燃烧后的味道,隐约还能闻到,季言已经猜出自己脚下的废墟是什么了。
这里正是自己来石头城的目的地,他们七个人曾经都出过力的丹药门。一夜之间就此覆灭,在石头城,越过了所有的势力,甚至整个石头城都没人对此多说一句话,多加猜测一句。这说明什么?说明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在对付她。
事实就在脚下,季言对狐狸说:“狐狸,能帮个忙吗?”
狐狸抬起头,“说吧,能帮的一定帮。”
季言说:“能借你的力量用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