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夏衣看着从酒楼出来,就有点魂不守舍的季言有些担心。
“小姐,耿校尉都这样说了,那就表示……”
“我不信,”季言冷声说道。
夏衣张嘴想说什么,季言打断了她,“耿校尉没有撒谎,但是,当年他只是看到了一地鲜血,并没有真正看到大哥的尸体。”
季言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玉珏,“我不信大哥就这样走了!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就一定会回来。”季言的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只觉得有些冷。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闯入了眼帘,季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她现在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情绪。
季言就那样明目张胆的跟在那个灰衣人后面,甚至有几次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了一段路以后,季言才发现灰衣人并不是在跟踪人,而是在找某种联络方式。
那人在京城的街道上七拐八拐,最后拐进了一家粮店。季言准备跟进去,却发现有人在扯她的衣袖,“小姐,咱们回去吧,估计那边的宴席要结束了。”
夏衣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让小姐觉得感兴趣的事情,最后一定是大事。
季言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哎,这次这么好说话?夏衣很惊讶。一转眼却发现季言已经走到粮店后面,一跃而过。
啊!啊!这是白天啊!小姐!里面万一有人怎么办?夏衣觉得小姐是不是被刺激的疯了。她以前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啊。
夏衣决定在外面等一等,万一里面的人有帮手过来,她也能挡一阵。
却说季言跳进院子前,就知道这里并没有人,她放开自己的力量探寻着,然后直接朝着一个面墙走了过去。
一道暗门悄无声息的滑开,台阶很长,下面有水滴声,季言走了下去。对于黑暗中的东西,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在台阶的尽头,她踩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有些黏糊糊的,季言慢慢地把脚收回来,小心地不惊动周围的东西。
就在这时,周围火光大盛。“该死!”季言咒骂了一声。眼前出现短暂性的失明。有无数箭矢铺天盖地的射了过来,“怎么都喜欢用这一招!”左手上运起一团气,狠狠地打了出去。周围的光似乎更亮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往后倒退了一步,撞在了台阶上。
这样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啊!”台阶裂开了一个洞,季言掉了下去。
“你这机关靠得住吗?能不能关得住那位爷?”
“嗯,有些人进去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但是这位爷……我倒是不怎么确定,但是肯定能困他一段时间。”
一段沉默后。
“小子,刚才是不是有人跟着你啊?”
“也掉下去了。”
“那就没事了,你们要办什么事,就尽快。等那位爷出来,我们就麻烦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居然没死。季言感觉到自己全身被摔得好疼,动了一下右手,发现玉珏还在,把它小心的放进怀里。
这里似乎更凉了,到处黑漆漆,阴森森的。适应黑暗以后,她慢慢的站起来,“这群混蛋,别让我在遇见他们。竟然差点伤了我的眼睛!”季言愤恨的说道。
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里到处扔着某种动物的骨头,“难道还有人在这里养宠物不成?”季言有些无聊的想到。
在这里养宠物,那是有病吧。要养也是养……
季言睁大了眼睛,一般都会养能杀人的猛兽,不会这么巧吧。
这样一想,空气中那股难闻的味道里面,确实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血味。
季言吸了吸鼻子,寻着那股味道而去。不知走了多久,那股味道越来越浓,几乎到了令人作呕的地步,最后季言看到了一头巨狼倒在血泊中,身上不知道被伤了多少处。
从巨狼的死亡情况来看,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人,而且没走多远。
这倒是省了我的事,季言踩在血泊里想到。
以她现在的功力可以探查活物的思想,至于死物的。
“唔,先试试好了。”
季言很勉强的能看到一个人往巨狼身后走去了,“不错,总算有点进步。”
巨狼身后是一扇木门,季言推开门走了没几步,就被绊倒了。
“喂,你还行吗?”季言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
那人突然抓住季言的手,轻不可闻的说道:“……救……我……”
“说得对,这种地方还是有个伴的好。”季言撇撇嘴,小心地把他扶起来,掌心相对,用自身的力量为他疗伤。
疗伤的过程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季言的头上很快就冒出了汗水。
一时间幽暗的地道里只有嘀嗒嘀嗒的水声。
季言慢慢地撤回了自己的功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人身上受的伤太厉害,身上的经脉似乎有阻塞的地方。而且……
季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完全没有办法探查到这个人的思想,这人的意志超乎寻常的坚定。不知道为什么,季言总是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他体内的那股气息,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多谢。”那人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游侠?”这几天才听过的声音,季言自认为不可能会认错。“怎么是你?”
“季姑娘?”那人似乎也有些吃惊,“还真巧。”
“你怎么落到这里来的?”季言漫不经心的问。
“呵,简单来说,就是队伍里面出了叛徒。一时不察,就掉下来了。”
“那个陷阱机关确实有些无耻。差点弄伤了我的眼睛。”
“知道怎么出去吗?”季言没话找话说。
“走下去看看吧。”
季言心不在焉地在前面走着,刚才那种熟悉的气息,绝对不是自己对这个游侠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青年在后面默默地走着。如果一开始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前面的少女就是他要找的人,身体里有一股气息在流动,那是她的,这种感觉不会错。
如果,他眯了眯眼睛,如果在有危险出现的话,应该就能确定了吧?
这条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两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们又绕回来了。”季言郁闷的说道,“我不认路。还是你来吧。”
“是阵法。”那青年说道。
“那你懂……”季言的话消声在青年的动作中。
“轰!”那人直接把墙踹了一个洞,“这样比较快。”
真是……简单,又直接。季言感慨道。
那个方向果然有一条路,凡是有挡路的石墙,都被他一掌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