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月镜花的话,静悬无可否认。他的名字确实取自这两句诗,而且是自己还未落生的时候爷爷便已经取好的。心里也不禁钦佩水月的才华。
鲁光和韩落更是赞叹不已。韩落说:“看得出来镜花小姐是很有见识的人,那么对于当前大雨岛的冲突,您有什么看法么?”水月说:“首先我有一点要说,大雨岛是华夏的领土,这一点是明朝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的。”单凭这句话,韩落和鲁光便对水月更加刮目相看,水月接着说:“扶桑国历来在教育上蒙蔽国民,所以很多事情国民是不清楚的。政府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也是各个国家的通病。而大雨岛的问题,无非就是利益之争。但我想,这并不该影响华扶两国之间国民的友情。”
鲁光不住点头,韩落接着问:“那么贵国扣留我国的领导人一事,您又怎么看呢?”水月微微一笑:“韩先生,华夏有一古语,莫谈国是,咱们已经说得够多的了。镜花并非政府中人,不过是漂洋过海的一名商人,所以,很多事还是由领袖们去解决吧。”说着举起了面前的酒杯:“敬三位先生。”韩落不好再问,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鲁光和静悬也都干了,赞说好酒。
水月又问:“不知三位先生在哪里高就?”韩落忙说:“我们都是些闲人,不值一提。”水月点点头,不再多问,依旧给三个人斟酒。一杯水酒下肚,静悬直感觉微微有些晕,按说扶桑的酒力道都比较浅,一般不易醉人,而这次的酒却有些不同,口感极佳,纯度似乎也更高。
酒馆里忽然响起了乐声,婉转,动听,沁人心脾,似美人低语。静悬若有所失,心里只觉微微的疼,眼前却浮现起了一个人的影子,纯净,柔美,似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不觉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水月又在静悬杯子里注满了酒,浅笑着说:“岳先生似乎有心事啊。”静悬不觉侧目:“何以见得?”水月将酒壶放好,修长的手指捏着面前的酒杯转了一下,然后凑在唇边啜了一口,笑说:“感觉。”顿了一下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情。”静悬说:“水月小姐果然兰心蕙质。”水月便说:“那就请先生满饮此杯。”说着举起了杯子,静悬亦将酒杯举起,却发现水月正看着自己,而且一双眼睛脉脉含情。静悬心里一动,于是四目相对,画面定格。一旁的韩鲁两人简直傻了,暗想怎么那么快就眉目传情了。然而他们哪里知道,静悬眼中的水月,此时已经悄然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水月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露声色地说:“先生,水月与您一见如故,不知可否喝一个交杯?”鲁光鼻血差点喷出来。
再看看静悬,眼睛看着水月,目光已经呆滞凝结,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好,好。”说着两个人将手臂交织在了一起,其温柔缠绵之态,难以细述。
这一杯酒喝下去,静悬眼睛里的一切都摇晃起来。凌乱的灯光摇曳飘忽,模糊的人影左右轻摆,淡淡的馨香迷魂蚀骨,细碎的乐声刺痛心房,种种种种,无一完整。挣扎着想要说声差不多了,身子却向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他睡着了。
韩落和鲁光两个见状,连忙唤了两声,却唤不醒。于是韩落便说:“静悬看来真是醉了,我们还是走吧。你带上他,我去结账。”鲁光答应声好,水月却笑了一声:“韩先生,您这是打我的脸么?今天这顿饭自然由我来请,还请您不要客气。”韩落才想说话,却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鲁光笑说:“你也醉了啊。”嘴里说着,头却越来越沉,终于咣当一声,脑门碰在了桌面上。
水月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样,抿嘴一笑,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这时岸本美娜走了过来,方才甜美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三个醉人一遍,朝着水月恭敬地说:“小姐。”水月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端着酒杯轻啜一口,淡淡地说:“关门。”美娜答应一声,朝着身后摆了下手,立即有两名女子走到外面,将卷帘门窗垂了下来。不一时,酒馆已和外界隔绝,从外面看,已看不到酒馆里的一丝灯光。
水月站起身,吩咐说:“把他们两个抬到客房,好生安置。至于他,抬到我房里去。还有,把信号屏蔽掉。”美娜一一答应着,安排手下人即刻动手。
不多时已安排妥当,美娜拿着三张证件走到水月面前,递上来说:“他们三个都是军官,隶属天平警备区。”水月接在手里看了一下,又把韩落和鲁光的证件交给了美娜:“放回去吧,不要让他们察觉。”美娜说是,又问:“小姐,这三个人很重要么?”水月说:“那两个人不重要,而我房里那个,是师父再三交代的。至于他究竟有什么特别,我还不很清楚。”
一间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岳静悬双目紧闭躺在一张柔软榻榻米上,旁边的一盏菊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映衬出静悬脸颊的绯红。而此刻他的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忽然房门打开,水月镜花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此时的水月已换下了方才的饮酒时装束,而是换上了一件素雅纤薄的和服,一双穿着罗袜的精致的小脚踩在地板上,配着裙裾下雪白匀称的小腿,十分迷人。
水月盯着静悬的脸看了一会儿,屈膝跪坐下来,举止仍是十分优雅。静悬此时睡得很熟,一张俊逸的脸上泛着潮红,呼吸沉稳而有序。水月缓缓垂下头,将耳朵贴在了静悬坚实的心口上,听他的心跳声。静悬的心跳很有节奏,表明此时的他已陷入了深度的昏睡当中。水月抬起了身子,随即轻抬粉臂,将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一片乌云登时垂落。暗淡的灯光下,水月的脸庞更显妩媚,一双玉峰在松散的和服衣襟里半吐半露,端的是风情万种。水月把银质的纹花簪子放到静悬的胸口轻轻滑动几下,忽然垂下头,吻住了静悬的唇。与此同时,攥着簪子的手稍一用力,静悬身子哆嗦一下,立即睁开了眼睛。
看到有人正那么近吻着自己,静悬本能的想法是推开看个究竟,但身上却使不出一丝力气,而且对方湿热馨香的舌头就在自己的嘴里游动,甜甜的,腻腻的,有让人无法抗拒的感觉。而她身上的香气使静悬意识到,是水月。
静悬心里不禁暗暗吃惊,水月怎么会如此对自己,而且,浑身上下怎么就使不上一点力气?静悬心里着急,却只有眼睛可以起到作用,然而水月的眼神显然已经迷离了,根本就不看他。难道她也醉了?静悬这样想着,却觉得有一只温软的手正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而且渐渐向下,最终放到了他的金兰上。柔软腻滑的触感使得静悬的金兰起了反应,虽然周身没有力气,这家伙倒是独善其身似的,经人家一碰,竟就雄赳赳站了起来。静悬心里一阵羞愧,接着便感觉自己的金兰本人家抓住了。静悬本能地哼了一声,想要按住那团火,却又如何按得住?
水月终于抬起了头,静悬得以喘息几下,想要说话,喉咙里却挤不出半个音节。只见水月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凑到静悬的耳边轻声说:“我叫水月,你叫静悬,正是你我的缘分。”说完将脸贴在了静悬的胸膛上,一直向下移去,同时抬动大腿,骑在了静悬的身上。静悬大吃一惊,心想这都是什么呀!然而水月幽香的裙摆已经扶在了他的脸上,裙摆下雪白的屁股如同两瓣晶莹的雪莲花。
而且,那是什么?朦朦胧胧,幽幽静静,静悬甚至感觉,有几滴溪水已经滴到了他的脖子上。心里吃着惊,可那好兄弟偏偏就不争气,反而越来越勇。忽然,像是被什么含住了,静悬嗯了一声,浑身上下登时像被千百只虫子钻进一样,每寸肌肤都前所未有的酥麻。静悬毕竟是个男人,此时此刻哪还有那么多想的。把心一横,姑且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而这时,静悬的金兰也被放开了。水月转过身,轻轻理了下头发,一双美目更是看着静悬的眼睛,嘴唇上下翕动着说:“我,比不上你心里那个人么?”静悬没有出声,眼神有些迷乱错杂。水月左手按住静悬的胸膛,右手轻轻解开了腰间的丝带,随即撩动裙角,身子一动,又向下一沉。真是,花开花落两相惜,龙其龙伏双壁缘……难以细说。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静悬忽觉脊背一凉,随即身子一僵,话说疑是银河落九天,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大抵就是这个感觉吧?紧接着,静悬顿觉眼前一阵昏暗,再次沉沉睡去。
水月缓缓起身,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滑落,玉体更显玲珑妖媚,而且上面还有细细的汗珠。水月看了静悬一眼,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换上。这仍是一件和服,但与方才那件比起来,显得有些阴森。因为它的质地不仅是黑纱,上面还绣着诡异的菊花图样。
换好衣服后,水月推开房门,经过楼梯来到了位于地下的一间屋子。屋子里很暗,只有尽头中央处点着两盏白色的菊灯。菊灯下方是一张红木的明清时的床榻,床榻上,一条菊花花纹的黑色的大蛇正紧紧的盘着。水月走到大蛇跟前,低声说:“师父,岳静悬的精血已经在弟子的体内了。”大蛇忽然动了动脑袋,发人语说:“好,快过来给我。”声音十分苍老,仿佛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