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爆发,第三更!)
在机场送走洛锡林后,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睡觉!
刚才和他一起的时候没觉得有多困,现在自己一个人了,一夜没睡加上喝了一晚上酒的倦意山呼海啸般袭来,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了。
我快步走到车前,刚打开车门,就有人拽我的裤子。
我回头一看,是杨乐儿这个小萝莉。
我强打起精神,蹲下来捏着她的脸问:“乐儿,你怎么在这?”
杨乐儿指着斜对面一辆大众甲壳虫说:“我和姐姐一起来的。”
我牵着她走过去,沈奕萱正坐在车里,还是冰冷的一张脸。
看看她冷美人的脸,再对比这小巧可爱的甲壳虫,实在是很不搭调,我不禁笑着问:“你的车?”
沈奕萱脸色略显尴尬,冰冷的说:“是乐儿挑的!”
我见她不好意思,就不再取笑她,岔开话题,说道:“你来机场做什么?”
沈奕萱神色自然了许多,回答:“来送个同事。”
我摆出一副吃醋的表情逗她:“男的女的?”
沈奕萱皱着眉头说:“关你什么事儿!”
杨乐儿搭茬说:“是个姐姐。”
沈奕萱瞪了她一眼,乐儿小嘴一嘟,下巴一扬,挑衅的看着沈奕萱,然后又迅速的躲在我身后。
我刚要客套两句就走,突然想起个事儿,说:“能不能求你个事儿?”
沈奕萱没好气的道:“说!”
我做出个可怜巴巴的神情,眼神无比纯真的望着她,说:“昨天喝朋友喝酒喝了一夜,现在整个人腿发软,眼睛都睁不开。能不能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开我的车你的车都行。”
沈奕萱想都不想的说:“不行!”
我大喊:“为什么?”
沈奕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最后霸道的来了一句:“我就是不想。”
我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那你就等着我这大好青年出车祸吧!”说罢喃喃自语:“唉,是谁说的医者父母心啊!”
沈奕萱听到我最后一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我见计策不成,只好怏怏的往回走。
杨乐儿送开我的手,跑过去为我求情。但被沈奕萱无情的拒绝了。
我揉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坐进车里,刚要发动。车窗响了。
是杨乐儿,她开心的拍着小手:“墨阳哥哥,我姐姐同意送你回去了,快上我们的车!”
我走出车子,亲了她一下,抱起她,钻进沈奕萱的甲壳虫。
坐好之后,我对沈奕萱轻轻说了声:“谢谢。”
沈奕萱死板的回答:“是看在乐儿为你求情的份上,要谢就谢乐儿吧!”
杨乐儿趴在我怀里,悄悄的说:“其实是姐姐自己说要带上你的。”
刚说完,她就挨了沈奕萱一个爆栗。
杨乐儿也不喊疼,冲我眨眨眼,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沈奕萱的车开的很稳,阳关晒进来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我打起精神跟怀里的乐儿说了几句话,就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我揉揉仍旧发昏的脑袋,迷茫的打量着四周。
此时我正躺在个红木沙发上,身上盖着带着淡淡胭脂味儿的毯子,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架钢琴。
对于钢琴,我多多少少懂一点点,通过“蓓森朵芙”的琴标和那浑然一体的琴身琴键,我就知道这架钢琴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普通。至少也是奥地利原装货。
钢琴附近还有个书架,里面都是音乐类的书籍。
我对面的墙上挂着副“上善若水”的书法,看那柔美的字体,倒像出自女人之手。
看着这陌生的一切,我反应过来了:我这是睡在沈奕萱的家里了!
我清清干哑的嗓子,试探着喊:“乐儿?乐儿?”
随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乐儿从一个小房间里探出头,见我醒了,连忙跑过来,小脸上满是雀跃:“墨阳哥哥,你醒了吗?饿不饿?姐姐出去买菜了。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我的小熊饼干吧?很好吃的!”
我笑了笑,说:“哥哥不饿,就是有点口渴。”
乐儿乖巧的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说:“你先自己乖乖玩儿一会,等乐儿练完字,再过来陪你!”
我惊讶的看着乐儿,这种年龄的孩子,能有这种定力和心智的,实属罕见!于是问:“乐儿在练什么字?”
乐儿自豪的说:“书法!”
我摸摸她的头:“乖,快去吧!我不打扰你了。”
乐儿点点头,又跑回了房间。
我喝完水,走到书架前,顺便抽出本《小奏鸣曲集》,温习的看着。
记得以前练琴的时候,都是我爹拿着皮带站在后面,那强大的气场让我频频出错。说来也怪,这个从不懂钢琴的人总是能在我出错的时候准确的甩过一皮带来!
后来我问他:“你又不懂钢琴,怎么知道我哪儿弹错了。”
我爹得意的回答:“我不用懂!就是知道!”
对此我妈给出的答案是:“知子莫如父,你爸是太了解你了,你肯定是错了的时候有什么下意识的小动作。”
这答案让我很无语的想了好长时间自己到底是什么小动作。
苦思冥想之后,我的结论是,当我弹错一个音符的时候,会极为细微的抿一下嘴唇。得出答案的同时我也对我爹的慧眼如炬观察入微佩服的五体投地。
对于弹奏钢琴我始终是个半调子,毫不用心,练琴的时候更是能逃则逃。
真正让我踏入弹奏门槛还是在白叔家那几年,白家丫头在家没事就练琴,练就练吧,要真是动听我也就忍了,关键这妮子完全没有天赋,别看泡茶的时候古色古香韵味十足,但到了弹琴,那简直就是噪音!
那丫头也倔,明明知道自己没天赋,还可劲儿的祸害自己,同时间接的祸害我的耳朵。弄得我每天饱受折磨。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霸气外漏的对她说:“你死开!看哥哥跟你秀个满天都是小星星!”说罢有模有样的弹了一遍。
白家丫头歪着脑袋,听我弹的一点不差,一脸的崇拜,非要听我继续弹。
我为了炫耀我华丽的钢琴功底,又给她弹了个卖报歌儿。
于是这妮子蹬鼻子上脸了,强烈要求我再来一个。
我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只好把我压箱底的牧童短笛弹了一遍。
那妮子还要听,被我一声大吼:“你先把小星星练会了再说!”
她这才打消了念头。
其实不是我不想弹,我倒是想一口气来个百八十首呢!问题是其实我只会弹那三首歌儿!
于是为了男孩子的尊严和白家丫头崇拜的眼神,我趁她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儿偷偷儿的死命练习。练完了还不忘拿着手巾擦擦上边的指纹儿,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作案高手。
不得不自豪的承认,我多少还是有点音乐天赋的。
大半年之后,我偷偷儿练琴的时候白叔刚好回家了,听到我的琴声说:“行啊小子,钢琴什么时候过的四级?!”
听到白叔的话我乐坏了,更加拼命的练习,然后洋洋自得的跑到白家丫头面前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指导她。
白家丫头则一如既往的弹得满屋子噪音,然后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我。
就这样,一直持到我爹把我接回去,我钢琴考试都能过六级了!
不过很久之后白叔和我爹喝酒的时候,我才知道两件事儿:一,人家白家丫头老早就过了六级了!二,白叔根本对钢琴也是一窍不通,更别提能听出弹奏人的级数了!
合着这是白叔和白家丫头早就窜通好的一场骗局!
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实在是太纯真太好骗了!怪不得我弹卖报歌的时候白家丫头笑的那叫一个欢实!
不过话说回来,小小年纪的,钢琴六级的白家丫头还要每天对着傻逼呵呵的我做出一副崇拜敬仰的架势,演技着实了得!
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如果真的当了演员,那绝对是可以摘得奥斯卡影后的主儿!
回头琢磨琢磨,其实我在白家的那段时间还真是没白呆,英文,茶道,象棋,钢琴,还有白老爷子教的功夫和偶尔指点的书法。
行程安排的紧锣密鼓,日子过得还真是充实的让人心疼!
看了十来页《小奏鸣曲集》,乐儿练完字出来了,见我在看书,她好奇的问:“墨阳哥哥,你也会弹钢琴?”
我笑笑,回答说:“以前是会点,但现在都忘了差不多了。”
乐儿坐在琴凳的一角,拍拍手边的空位:“弹给我听听嘛!”
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但是弹错了不许笑!”
见到乐儿乖乖点头,我坐在她旁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将手放在琴键上,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虽然傻逼但是无忧无虑的日子。
手指按着陌生又熟悉的琴键,我闭上眼睛想了想。接着,一曲舒缓的《卡农》缓缓的流淌开来,屋子里充满了稍显生涩的悠扬旋律。。。。。。
我正越弹越有感觉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谁让你动乐儿的钢琴的?”
我回过头,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