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翻着白眼:“这地方我都来过无数次了,那我岂不是更霸道?!走,进去吧!”
我点点头,尾随着文哥。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厅华贵的前台,以及右手边一排站姿绰约、穿着清凉火辣的美女。那一条条白皙修长的美腿看得我直流口水。
文哥径直走到前台,对笑容满面的接待妹妹说:“方华川先生在不在?”
接待妹妹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回答:“请您稍等,我确认一下。”
文哥点点头,带着我坐到前台下角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然后叫长腿美女给我们拿过两瓶嘉士伯。边喝边安静的等着。
我竖起耳朵,隐约听到前台接待对着电话说:“是。。。对。。。白白的,很斯文,短发。。。还有个人。。。好的。。。”
没两分钟,那个接待妹妹走过来说:“您好,方先生在闻涛厅,请跟我来。”
我们站起身,跟在她后面,空旷宽绰的走廊里,她高跟鞋的声音格外刺耳。
来到一扇古色古香的门前,那个接待小心翼翼的敲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男中音:“进来吧!”
接待这才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对我们礼貌一笑,走开了。
我向门里看去,整个房间都是中式复古风格。偌大的房间里,正中央是个中空的红木会议桌,两侧摆满了藤椅。
房间的四周,是巨大的根雕和红木书柜。正对着门的阳台上,摆着张古朴精致的茶桌,上面的茶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左侧一个三层隔断的架子,放着各种各样令郎满目的知名茶叶。
此时的会议桌上,坐着四个人。其中那个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轻微的皱纹,两鬓略显斑白,气度从容不迫的人,正对着文哥温和的微笑着。
文哥看着那个虽有了老态,但眼神依旧锋利的人,轻声叫道:“方哥。”
方华川指着他右手边的藤椅,温和的说道:“来,小亮,过来坐。”
文哥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刚要坐下。桌子左侧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人阴阳怪气的说:“呀!这不是被人砍到失血过多还能握着刀站着休克,硬是把对方吓跑的文哥吗?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逛到我们这来了?”
文哥冷冷的盯着那个光头男,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是来看看,你还能蹦跶多长时间而已!”
文哥话音刚落,那光头男对面一个老态龙钟,眼瞅着快进棺材的老家伙插嘴道:“小亮,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千万别食言啊!有的座位,是不能乱坐的。坐下了,会出人命的。”
最后一个留着一头披肩长发,长相阴柔的年轻人附和着:“董老说的对。文哥,看好位置再坐吧!”
文哥听到这句话,看了看方华川。
方华川没说话,还是指着座位微笑着。
我大步走过去,拉起方华川指着的那把藤椅,重重的墩在地上,说:“文哥,让你坐你就坐!站着说话怪累的!”
文哥扭头看我一眼,笑着坐下了。
那老头冷哼一声:“谁家的崽子,这么没规矩!”
没等文哥说话,我先开口了:“文哥,只是哪家的老爷爷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回家瞻仰天年。俗话说恶有恶报,真不怕不得善终啊?”
可能我这句“恶有恶报”忒损了点,桌上的几个人同时向我投来敌视的目光。方华川倒是修养不错,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眼神意味深长的问:“小亮,这位
小兄弟是?”
文哥在桌子下轻轻的踢了我一脚,回答:“我朋友,说话有点直,方哥别介意。”
方华川看着我笑了笑:“小兄弟好气魄!一起坐吧?”
我毫不拿捏,拉起椅子一屁股坐在文哥身边。
我刚坐下,那老家伙又说话了:“川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后生坐下,传出去我们脸上都挂不住。”
方华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董老,小亮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屋子里又没外人,给个位置坐没关系,总不能失了待客之道。”说到这里方华川顿了顿,眼睛一眯,突然就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但是如果谁要是出去之后,故意拿这个说事儿,那就别怪我到时候不讲情面了。”
姓董的老头梗了梗脖子,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其余两人更是正襟危坐点头称是。
方华川很满意他们的反应,转过头来问文哥:“小亮,今天来,有什么麻烦吗?”
文哥点点头,说:“不知方哥听没听说,洪跃文一夜之间在栓子的地盘儿上折了十几个小弟的事情?”
方华川掏出烟,点上,说:“一大早跃文就把我吵醒了。这不,我把大彪、小南和董老他们都喊过来,正说这事儿呢!你就来了。”
文哥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接着说:“方哥,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方华川悠闲的靠在椅背上,说:“这事儿,栓子做的有点儿过了。”
文哥一听就急了:“方哥,你也知道栓子。他那么个直肠子的人,做什么都明刀明枪!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做出这样的事儿?再说,就算栓子想动手,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地盘动手啊!这不等于明摆着告诉人家是他做的吗?栓子再傻也不至于考虑不到这一点吧!”
那个长相阴柔,被方华川叫做小南的年轻人手指敲着桌面,慢条斯理的说:“这就是栓子的智慧了。越是在自己的地盘动手,就越是安全。因为谁都会想,栓子不会这么糊涂。但你又怎么能保证,栓子不是抓住了这种想法,玩儿了个逆向思维呢?”
文哥伸出手,指着小南,眼神狠辣:“彭南!你给我闭嘴!这桌上没你说话的份儿!”
真名叫彭南的家伙甩了甩他那披肩的长发,无所谓的耸耸肩。
方华川拍拍文哥的肩膀:“先别急。大家都是来商讨对策,不是来吵架的。”
接着他又指着那个光头中年男人:“大彪,刚你说到一半,小亮进来给打断了。你继续说。”
光头男瞪了文哥一眼,清清嗓子说:“我觉得这事儿很简单。就两种可能,一是洪跃文自己干的,想通过这件事儿借机吞了栓子的地盘,不过依洪跃文那智慧和胆量,基本排除这种可能了。二呢,就是栓子干的,但按栓子的性格,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行事。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说完,光头男深深的看了文哥一眼,仿佛在说:那个在背后指点栓子的人就是你!
方华川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那个老头。
老家伙惬意的喝口茶,矛头直指文哥:“我同意大彪的看法。另外我想问一句,谁和栓子走得最近?栓子最听谁的话?这人不简单啊,都找上门儿来了。”
文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咬牙,最后还是平静的说:“董老爷子,栓子就我这么一个过命的兄弟,当然和我走得近。但是您别乱说话,我不想做什么欺凌老弱的事儿!”
老家伙一瞪眼:“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文哥深吸一口气:“不想。”顿了顿又补充道:“暂时不想。”
方华川捕捉细节的能力让我佩服,他听到文哥那句“暂时”,意味深长的问:“小亮,回来帮我?”
文哥犹豫着,没回答。
那老头冷哼一声:“哼!男儿一诺当千金?狗屁!”
大彪和小南则不约而同的托着下巴,死死的盯着文哥。
方华川见状大笑:“哈哈,回头再说。先解决正事儿!”笑罢冲彭南扬扬下巴。
彭南双手搭在胸前:“我还是那句话!就是栓子干的!”说完还对文哥一挑眉毛,一副:我就这么说了,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架势。
文哥狠狠吐了个烟圈:“既然几位都是这个意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栓子是我兄弟。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事儿绝对不是栓子做的!”
“本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儿,我也打算在背后推栓子一把。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好!我就由着这件事儿,把栓子推上来!”
那几人一听文哥如此说,纷纷吹胡子瞪眼,大有要马上灭了文哥的架势。
其中彭南的表现最为激烈,他拍着桌子大声说:“徐文亮!你他妈还当自己是个人物呢?现在的你一没钱二没人!我看你怎么推!”
文哥站起身刚要破口大骂,被方华川一声怒吼给制止了:“都给我闭嘴!”
见方华川怒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是相互愤怒的的仇视着,一时间剑拔弩张杀气腾腾。
方华川见所有人都暂时平静下来,递给文哥根烟,劝道:“小亮,你先别冲动。我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事情的结果还没出来。放心,我不会平白无故冤枉栓子的。”
方华川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人未进,声先到。
“还查什么查啊!明摆着是栓子做的!要证据?我这儿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