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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兵匪 第五十七章 探黑龙洞

姜兴将信写好,当众念了一遍,徐冰钦佩地说:“昔日诸葛亮能计退五路大军,今贤弟能一纸退匪兵,真乃张良再世,伯温重现呀,难得,难得呀!”

德彪高兴地说:“二弟,你把那个孔二狗带来,我有话要说!”一会儿,德雄把孔二狗押进来。二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马家弟兄,把头低了下去,马德彪突然大声道:

“孔二狗!”

“……是……”

“你过来听我说话!”

孔二狗急忙恭恭敬敬地站立在马德彪面前,马德彪放缓了口气说:“孔二狗你不要怕,我们不打算杀你,还想把你放了……”

二狗闻听,抬起头惊疑地望着马德彪,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德彪笑着说:“我这里有一封信,请你转交给王祺,请他放明白些,不要自做强硬与我们为敌。他要是真把我马家弟兄惹毛,我他妈的把你们一锅端了,你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

德彪说完把信交给孔二狗,二狗看了看信封,小心地装入怀中。德彪笑着说:“好啦,你先去伙房吃点饭,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孔二狗应了一声后,就跟一个小喽啰出了门。突然马德彪又大叫道:“你回来!”二狗一听,又惊恐不安地返回说:“马爷还有啥吩咐哩!”马德彪从抽屉里取出他那把被缴了的“十字连”手枪,哗哗地把子弹退出来,把枪递给孔二狗说:“把你吃饭的家伙带上。”说完回头对姜兴说:“你取十块大洋给二狗兄弟做盘缠!”

孔二狗一听,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说:“唉呀,马爷不杀二狗就已是天高地厚的大恩了,我哪敢收马爷的钱……我孔二狗就是讨吃要饭也要把信送到,我……”

德彪上前扶起孔二狗说:“唉,不要这样,都是弟兄嘛。”孔二狗感动地把枪收起说:“我……我有句话想说,不知行不行?”德彪笑着一拍二狗的肩膀道:“有话尽管说!”

孔二狗低声道:“要是兄弟哪天混不下去了来投马爷你了,不知马爷要不要我?”

德彪一听,放声哈哈大笑道:“要,要,怎么不要?他妈的就是那王祺来投我,我也要他,就看他敢不敢来。”孔二狗听后,欢天喜地跟着那个小喽啰走了。王清笑嘻嘻地伸出拇指说:“嗯,大哥这一着高,恩威并济,敢作敢为,这才是大将的风度啊。”

德彪笑着摆手说:“嗨嗨,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吗!”王清也笑道:“哎,众人拾引柴火焰高嘛,我浑身是铁能碾几颗钉呀。”说到这里,王清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这信是送走了,我想那王祺知我有了准备,他一时半会还不敢来偷袭我们,但我们内部的防范可不能再这样麻痹大意了。我认为我们现在要做好这么几件事情:一要加强岗哨的力量,岗哨要放一明一暗,相互照应。白天对出进的人员要严加盘查,夜间设游动哨巡逻,两小时换一次岗。不能一班岗站通宵。二是我弟兄要分散居住,不能挤在一个院内,要像王子杆那样,学得精明些。三是派几名弟兄出去对王祺也打探打探,摸摸他们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马家军的驻地石峪口安然无恙,没有丝毫风吹草动的迹象,紧张了一个时期的马家军男女老少也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王清自得知表姐死讯后,在精神上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整整一个多月处在日不思饭,夜不能睡的状态中。在秦昌运精心的调理和众弟兄开导下,终于从感情的漩涡中挣脱出来,身体也渐渐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前几天,在马德义和马德彪的主持下,又吹吹打打地为秦昌运操办了婚事。德彪自从上次从王子杆那里掳来三位年轻漂亮的女子,除刘通,佃阳各娶走一个,剩下一个叫吴春兰的女子,一直侍候在马德彪老婆的身边。此女原是王子杆手下一个叫高银魁的头目的老婆。因娶过一年多未见生育,就休了她,让其在王子杆后院做佣人。她几次想走,但因她在王子杆处已住了一年多,对王子杆等人的情况比较了解,放出她对他们不利,因此她被看得紧紧的,每天只能不死不活地伺候着这窝匪徒们。自马德彪把她掳来后,她倒活得轻松自在,德彪老婆待她像亲妹子一样,和睦相处,因此她就死心塌地地陪着马夫人过日子。

马德义因秦昌运出于朋友的情分来入伙,几次向大哥提议把吴春兰嫁给昌运为妻。后德彪为笼络人心,就作主把春兰许配了秦昌运为妻。自此昌运更安心地搞他的医务。他把一里一外两间房分开,内屋做卧室,外屋作医诊室,春兰也帮着他抓药配药,炮制中草药剂,后成了他的得力助手。据说解放后她从部队上下放到兰州一家大医院任中医大夫,这当然是后话暂且不提。

星转斗移,日月如梭,转眼间进了旧历七月,家家户户领儿带女去为故人上坟祭奠。王清这天同德彪上山归来,看到男男女女去上坟,不免又想起表姐梁玉叶来。去年的今天表姐还好好地活着,两人你含我恋地爱着,那是一段多么幸福的时光啊。然而如今已是时过境迁,表姐早做了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想到此,心中不免又觉得酸溜溜的难受。

回到大院里,王清没精打采地吃过午饭,就回到屋里和身倒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睡梦里虚虚实实地做了些怪梦,像是表姐,又像是些互不相识的女性,一阵儿含情脉脉地向他笑,一阵儿又悲伤地朝他啼哭,待他醒来后又一点也回想不起来。他感到头脑发涨,于是起身下地喝了两碗热茶水,才唤起点精神来。想起了刚才那些虚无飘渺的梦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看来人死确实如灯灭了,若有鬼魂咋这么长的时间连个梦都做不成啊……”

次日上午,王清来到马德彪房里,德彪正要出门上山,忽见王清进来,问道:“兄弟有事吗?”王清笑着说:“倒没啥事,昨晚一宿没有睡好,想来到石峪口四个多月了,哪儿也没去过,现在我心里闷得慌,想出去散散心,故此过来和大哥商量。”

德彪闻言忙问:“你想去哪里散心呢?”

“别的地方也没个去处,绥远城近在跟前,却没有去过,想去转转,不知大哥……”

德彪沉默了一阵后说:“哦,那你就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那就叫鹞子眼陪你去吧,他是绥远的长客,熟人也多啊。”王清欣喜地说:“那太好啦,四哥门道宽,见识广,办事又稳重,能和他一块出去太好啦!”

德彪见王清高兴的样子,心头上似有一种不祥的阴影袭来,于是低声说:“那就明天动身吧,今天你和我再上山看看工程进展的情况,有不妥的地方,再提提看法!”

王清高兴地说:“行啊,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咱们就一起去吧!”说着二人来到马棚,牵出战马,带着四名喽啰进了山。

山上两个多月的工程进展也不算慢,‘草场营’的住房已盖起十多间,‘独夫关’的两崖头上还修起了两个小堡垒。清凉山黑龙洞口修盖的‘清凉寺’基础也已建起。几十号土匠正在上上下下地忙碌着,见德彪和王清上了山,都过来同他俩打招呼。

王清问德彪说:“那个黑龙洞探得如何?”德彪高兴地说:“嗨,昨晚忘了和你说了,那个洞已探清了。昨天德雄领着十几个弟兄,拿着枪,提着灯笼进了洞,洞里哪有什么蟒蛇,那股山泉都是洞壁岩缝上流出来的,他们说洞里有条小路,出洞口就到山梁那边去了,我打算上午也进去看看,正好咱们一块进去瞧瞧。”

王清也高兴起来:“那太好啦,有了这个洞,将来有情况时,实在守不住,这洞恐怕是最好的退路……”

来到黑龙洞口,马德彪等人早等候在那里,原来德雄昨天探完洞里的情况没有下山,只给德彪捎下话来。德雄见王清和大哥上了山,高兴地说:“这洞可有意思了,直通山那边!”说着命人燃起火把灯笼,自己带头先钻进了洞。洞口小了点,十几个人猫着腰钻了进去,就见有十几个歪歪斜斜的天然台阶,向上伸去。顺着台阶往上走,越走越暗,里边冷气森森,与洞外燥热的气候形成了明显的反差。洞顶不时地往下掉水珠儿,滴在人们的脖子里,使人感到冰冷彻骨。灯笼火把的光亮照不出五步远,路面光滑,大家相互拉着手,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洞越走越宽敞,里面竟是一处十几米高,三十多米宽的大溶洞。大家举起火把照了照,黑洞洞地照不出多远,只见七高八低奇形壮状,黑油亮的石头像一个个怪物蹲在那里,‘望’着这些不速之客。溶洞顶上悬着一条条大小各异的钟乳石,颜色有黑红青黄,整个洞宇显得幽静神秘。大家又朝前翻过一道大‘石梁’,走了十几分钟,就见前面有朦胧的光线,并感到有一股股的热浪涌入洞中,德彪高兴地叫道:“哈哈,快到洞口了!”

果然,往前又走了一阵就豁然开朗,到了洞口。这个洞口十分地宽敞,洞顶呈桥拱形,像一个喇叭形状向外伸去。太阳的光线直射洞里,故而暖烘烘地没半点潮气。洞口边是陡峭的悬崖深沟,有几十米深。洞口的侧面有一条一人宽的悬壁小道,上面还凿有些小石孔,看情形是当年修栈道用过的石孔,能过‘石栈道’就是上山的羊肠小道。大家站在洞口向远方望去,仍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蜿蜒曲折的长城隐约可见……

“啊,真是天造的仙人洞府!真是壮观呀,简直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啦!”

一个小喽啰突然叫道:“哎呀,大家快来看呀,这儿还写着字哩!”

大家伙过来看,只见洞侧凿着四个显眼大家“朝阳古洞”,下面是几个小字,写着“大明,洪熙元年”。

王清看了一阵,十分喊叹地说:“真是‘沧海桑田’!一瞬间就五百年过去了。江山依旧,日月如前,只是物是人非了。”

马德彪纳闷地问王清:“这字是谁给凿刻在这里的呀?”王清指着“洪熙”两字说:“这是明成祖朱棣的儿子朱高炽,就是明朝那个仁宗皇帝的年号。他是一个荒淫无能的君主,做了不到一年的皇帝就完蛋了。”

马德雄‘嗯’了一声说:“他妈的,看来我们也不是第一个来探洞的,明朝的皇帝还来过呢。”

王清嫣然一笑说:“皇帝是没来过,看样子这是当年的明朝在这里屯兵时,凿刻下的字。‘洪熙’是皇帝的年号,和咱们现在的‘中华民国’差不多。”

马德彪笑着说:“管他国号年号哩,现在我们占山为王,就是我们的天下,等咱们有了字号也刻在石壁上,好让后人知道。”

德彪说完,把大家逗得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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