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山委屈地说:“唉呀,我说排长,我犯了啥罪了?只不过是个演习你们就这样地打,是啥道理?”
庞冒卿指着小山的鼻子骂道:“贺小山,你他妈的别装糊涂,你老实交待,你是如何栽赃陷害王排长的?说!”
贺小山先是一惊,紧接着哭丧着脸说:“啊呀呀,天地良心哩,我为啥要陷害王排长呢?是哪个坏了心肝的给我栽这赃呢,我他妈的……”一直察颜观色的王清,慢慢地走到贺小山面前,两眼放出逼人的狠光,直盯得贺小山低下了头。王清突然“嗖”地一下从腰中拔出一把雪亮匕首,冷嗖嗖地放在小山的咽喉上,吓得小山连连后退。张二虎从后边抓住小山衣领,一脚踹在后腿弯上,小山扑通一下跪在王清的跟前。王清口里叨着匕首,两手扯开小山衣服,露出那干瘦的胸脯,王清用刀尖顶在贺小山的心口说:“贺小山,老子今天要看看你的心肝有多黑,你记住,你要是不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刀尖慢慢地在贺小山干扁的胸脯上划过一寸多长的口子,顿时血流了出来。直疼地贺小山嚎叫讨饶:“哎呀,王排长,你……你放下刀,我……我说。我全部交待,千万别杀我。”
王清收回尖刀,抓起一把黄土摔在小山的伤口上,厉声喝道:“快讲,你是如何害人的,全部说出来?”贺小山被逼无奈,只得战战兢兢交待了陷害王清的经过。
原来郜献武自从教场上被王清打翻当众出丑后,一直耿耿于怀。特别是王清两次立功受奖后,名声越来越大。那颗妒嫉地心在他狭窄的胸腔中,搅的他日夜不宁,总思谋着如何能狠狠地报复他一下,才解心头之恨。那次夜间急行军的训练消息通知他后,暗中要贺小山把王清鞋袜藏起来。害得王清赤脚跑了一夜。后贺小山趁出早操之机,给王清尿湿褥子,使他当众出丑。然而这些小动作都无损王清的声威,郜献武并不死心,在继续寻找报复的机会。终于,一个歹毒的念头在他的头脑里形成了。
实弹演习后的那天晚上,贺小山趁各连队做战后总结的机会,溜入宿舍,将郜献武事先准备好的料面塞到王清褥子下。待晚上全班人都睡着后,将两包料面放在王清衣兜里……
冒卿,二虎等人听后,气得直咬牙关,抓住贺小山又要打,王清忙摆手止住二人。他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纸和笔,交给贺小山说“把你刚才所讲的,一字不漏地写在纸上!”小山支支吾吾地不想写,王清二目如电盯住小山道:“你想干什么?”小山拧开笔帽说:“我写,我写还不成吗?”
……
当天下午,王清就和彭孝贤把贺小山的“供词”送到校方。警务处长听完王清的述说,又看了一遍小山的“供词”后大怒,立即命令警务科长曹天蛟率军警把教官郜献武和贺小山逮起来。
教务处长黄自安闻讯,也亲自坐镇,陪同警务处长徐胜德审问二人。
“你俩知道为什么抓你们吗?”徐处长问。
“知道!”贺小山痛快地回答。
“好,那就快说,你们为什么要陷害王清,料面是从哪里弄来的?”
“报告处长,我根本就不知道料面一事,我也没有陷害过王清啊。”贺小山满不在乎地说。
“这张供词可是你亲手写的?”徐胜德拿着贺小山的“供词”询问贺小山。
“是我写的。”
“是你的,为什么翻供?”
“唉呀,好我的徐处长哩,常言道,重刑之下必有冤鬼!他王清,庞冒卿,还有那个张二虎,一上午把我拉在野外打了个半死不说,王清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捅在我的胸口上,我怎能不瞎说呢?如果我不那样说,我还能活到现在吗……”
贺小山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他解开衣服,让徐胜德,黄自安等人验看胸脯上的伤口。
徐胜德看过伤口后坐下没有说话。郜献武也可怜巴巴地站起来说:“徐处长,黄处长,请两位长官为我做主啊,我郜献武在校多年,害过谁呀?无非是我平素管教学生严了些,可也是为了他们成才啊,谁知被人反咬一口,真叫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看我在军校是没法当这个教官了,不如打发我到乡下教书自在。”
徐胜德放缓了口气对王清说:“他们都说了自己的理由,你回答你的看法?”
王清说:“我逼他交待是真的,划了他一刀也是事实。不过我不这样,贺小山他会承认吗?一切请徐处长,黄处长调查落实就自然明白了。还有一事请各位长官深思,假使我把刀子放在别人的胸前,能否胡咧咧得这样具体客观呢,还有郜教官交给他料面的经过,也是他亲口说出,并非学生所逼呀!”
一直怒视王清的警务科长朝天椒指着王清道:“王清,你他妈的比我还毒辣,你是扎地椒啊。你咬下老子半截耳朵还不算,又在同学胸脯上下刀子,我来问你,你有什么权力审讯学生?我看栽赃的就是你。”
王清正要回击朝天椒,徐胜德大声道:“住嘴,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说完狠狠地盯了朝天椒一眼。朝天椒只得坐下,不敢再言语。徐胜德同黄自安低语了一阵后,站起来说:“你们都各持道理,讲得也动听,可事实就是事实,谁瞎编也是没用的,我相信我们会弄清事
实的真相的,哼!到时候你吃不了,就得兜着走。现在都回去,等待调查处理。”
……
王清每天等待着校方的的处理结果,然而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毫无消息。虽然王清几次去警务处寻人打听情况,但总是说还在调查之中,有了结果会通知本人的。一个月又过去了,王清这天闷闷不乐地来到彭孝贤宿舍,同孝贤闲聊。孝贤说:“我看这事最终结果又是个不了了之,说不定郜献武也暗中使钱托人,如果真是那样,这冤案永远也不会得到解决了。”
王清愤愤地说:“他妈的,要是那样也好,反正我是先礼后兵了,学校实在不管,我自己来管!我王清虽不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窝囊废,我会叫他用十倍的代价偿还我的冤枉债!”
孝贤听了王清的话后,紧锁眉头说:“清子啊,此事可以说真相大白了,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你是冤枉,可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然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但得想个万全之策,我们要做到既不暴露自己,又要置他于死地,才是上策。”
王清点头说:“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