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代沟伏击战的胜利,不仅打垮了悍匪王子杆,更主要的是马家军在装备上彻底翻了身,完全由原始的刀枪棍棒变成了现代化的装备。此次伏击战,共缴获了步枪三十多枪,各种大小手枪二十多枪,夺得战马二十多匹。两千大洋不仅如数夺回,反得了王子杆不少的财物。伏击战的胜利,也使这些拦路劫道,土打土闹的土匪们得到了一次真枪实弹的战场考验。这场意外的胜利,使马德彪等人真正体会到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奥妙,智慧上的较量是战场上决胜的保证。
无疑,这次伏击的胜利,王清为了马家军立下了顶天立地的汗马功劳。当陈小五向五德彪报告了王子杆强硬的‘通碟’后,就在马德彪等人惶恐不安,一筹莫展的时候。是王清谈笑风生,是王清镇定自如地布置了这场伏击战。因而王清在马家军中取得了更高的声望和威信。马氏三兄弟对王清的谋略,胆魄以及他的军事才华更是奉若神明。
取得了这次胜利的第三天上午,德彪杀了几头猪,开了几坛酒,大摆宴席犒劳这次出征归来的‘将士’,德彪还赏发了每位弟兄三十块饷银。德彪望着院里站着的从王子杆那抓到的十二位俘虏大声道:“兄弟们,你们别怕,我马德彪最重情重义,我把你们叫到这个院里,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诚心邀你们加入我马家军,不想加的你们放心的回家,想回家的每人给你们十块大洋路费。”土匪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人愿意做出头鸟,都站着不说话!
德彪道:“你们走留随便,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加入我马家军的,院里的猪头肉,烧酒,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同样跟了我马德彪的,以后就是我马德彪的兄弟。同样你们也可以领三十块大洋!”
一个三十多岁满脸大胡子的土匪望着马德彪,长叹一口气说:“唉……我们这些个人都是土匪,你放我们回去,我们哇还能做啥?种地吃不饱,做买卖没头脑!如果您不嫌弃,我愿意跟着您干!”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一桌前抱着猪头啃了起来!
他这一带头下。那十一个人也都没人走了,都跑去桌子前,吃肉喝酒去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真的回去,别说正常生活啦,官府都不会放过他们。既然现在有人肯收留他们,他们当然求之不得了。
一时间,石峪口的男女老少都陶醉在这胜利的喜悦中,这意想不到的胜利,几乎使他们忘乎所以。许多喽啰们摆弄着自己夺来的步枪,就连这八位大爷也挎着盒子枪,骑着夺来的高头大马在村外来回溜达。有的添油加醋地和孩子女人们玄乎地描述着这次战斗的惊险场面,夸奖王清神机妙算的谋略以及布置三面出击的梅花阵……
这天晚上,王清,马德彪等兄弟八人又聚集在西客房里,商议下步的打算。会议未开始之前,大家免不了又夸耀了一番王清的军事才能如何了得。王清忙摆手说:
“大家不要夸了,这几天快把我捧上天了。这次伏击战,我是有一定作用的,不过没有弟兄们得当的配合,哪有这次胜利啊!我现在想说的不是这次小战斗的胜利,而是我们今后怎么办?俗话说‘树大招风’,我们这次一口气吃掉了王子杆的人马,将来我们就是众目睽睽下的劲匪了,从军队到地方政府以至老百姓都把目光盯住了我们,情况变得十分复杂,我们必须有充分的准备,必须有以不变应万变的能力才能站稳脚。像现在这样乱纷纷的不知天高地厚,迟早也得步王子杆的后尘。”
王清一席话把大家说得哑口无言。鹞子眼徐冰十分赞同地说:“是啊,八弟看的准,想的也远。我和三哥被王子杆扣住后,看到人家的队伍虽谈不上纪律严明,但也治理得头头有绪啊。就这样,还不是被我们收拾了吗?我觉得我们现在虽有八弟这样的高人指挥,但还得有一支高素质的队伍才行,起码做到能战,能守,能退,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呀。”
德彪道:“两位兄弟说的极是,这两天我也思谋了,我们现在人多枪多,名声也大了,不比从前小打小闹的。不学得精明点,不知哪天引来杀身大祸,我们眼下应办好四件事情。一是必须加强弟兄们的军事训练,提高作战本领。这事由八弟去搞。二是对外多设耳目,随时向我们传递情报,做到消息灵,情况明,这事由四弟去组织安排。三是我们弟兄的衣服实在太破烂,没有点干大事的气派,像讨吃要饭的。人家王子杆的弟兄们虽不是军装,但威风体面,整齐精神。我们现在有钱了,也该换换行头,此事由姜兴兄弟去办。这第四点嘛,就是马上选地址修建山上的营寨,这件事我看还得烦劳姜兴兄弟去筹划。别的我还想听听大家的看法。”
王清听了马德彪的讲话,觉得德彪虽然没念过书,但办事还是很有头绪的,想的也比较全面。德彪为人宽宏大量,忠厚可信,很有长者风范。因而感到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也算投机。于是王清点了点头说:“大哥提出的这几件事情确实重要,应尽快去办好它。我想补充点。大哥你看咱们在县城里如果开个大点的饭店和妓院,这样可以更好的收集情报,又可以挣些钱!再一就是我们马家军内需要找一个好一点的医生入伙,西医更好,平时治病,战时救伤,这是搞军事必不可少的啊。还有就是那些俘虏,把他们分开问问,看看他们里面有没有被打死土匪的亲属,如果有……”说着王清做了个手划脖子的动作。
马德义听了眉开眼笑说:“好,好,开妓院好,对对开个妓院,哈哈……哈哈……这个妓院咱们必须的开。”王佃阳望着德彪接话道:“大哥,你看这个妓院开了,让我当这个院长杂样……”德彪笑着说:“操,还院长呢,行了这个院长的事先占占,咱们先说说正事吧。我觉得老八说开饭店和妓院这个不错,饭店和妓院都是有钱人有势人去的地方,打听消息也方便灵通些。”
马德雄又插话道:“对了,我有个朋友就是医生,他是清水河人,叫秦昌运,人称秦拐子。他曾在部队里当过医官,是外科医生,在战场上被炮炸断了小腿,现退役回家,开了个诊所,孤身一人过日子。我去说服他入伙,肯定能行。”马德彪听后,高兴地说:“好嘛,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今天能有这么多好兄弟同我马德彪一起干事业,真是三生有幸啊。只要大家能同心同德,何愁我们的事业不成。”马德彪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王清,刘通,佃阳说道:“三位兄弟,为兄有一事想做主去办,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刘通不解地说:“都是自家弟兄说话,何必客套,你就直说吧。”德彪笑着说:“现在我们弟兄都有了老婆孩子,可你们三人还都是光棍一杆。为兄今天想做主为你们每人娶一房夫人,不知意下如何?”
“好,太好啦!”
“大哥想的太周到了!”
没等王清三人表态,大伙先叫起好来。王清看了看刘通,王佃阳两人含笑不语,低头双手搓腿,于是接话道:“成人之美,乃君子之德,大哥用心如此良苦,实令我兄弟三人感动不已。不过王清虽说年纪不大,却已娶妻生子在家,所以大哥就不要为小弟操心了。倒是两位哥哥至今尚未成家,特别是刘通哥哥已年过三旬,更不能耽搁了。”
德彪听后点了点头说:“既然王清兄弟家有妻室,我就不说了,只不知你俩有啥想法?”
刘通佃阳忙站起身抱拳道:“这事听从兄长的安排,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德彪高兴地说:“那天我从王子杆那里挑出三位顺眼的女人,现在安排在我老婆那里。这两天我老婆同她们三人说明了收留她们的用意,她仨都不害怕了。我把你三人的情况同她们说了后,她仨都羞答答地答应了。那个王子杆的小老婆叫文翠花,是年前才抢来的黄花闺女,她人才出众,还认的不少字哩,我想把她给刘通兄弟做夫人,不知兄弟愿意吗?”
刘通一听,竟然脸一红道:“这个……那个……人家愿意吗?”德雄一拍桌子说:“嗨,她怎不愿意呢,兄弟人年轻,长得也不差,比她那个死老头子王子杆强多了,再说她跟上咱弟兄戴金挂银,吃香喝辣的,不比他王子杆差多少。”
德彪说:“好,那这对亲事咱们就算定下了,明天你俩就见见面,终身大事嘛,不能勉强,两个人好好交交心。”“那多谢大哥了!”刘通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马德彪又笑着对佃阳说:“七弟啊,剩下两个了,你也都见过她们,你自己挑一个吧!”
王佃阳高兴地咧着大嘴说:“嘿嘿,我看两个都不错呀,都行。”小算盘姜兴一听说:“哎,咱们兄弟可不兴娶小纳妾,你总不能把两个都娶了去呀?”佃阳脸一红道:“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她俩个都也不错,谁也行……不过还是那个白胖的吧,长的挺好看的,咱他妈的生得黑,不知人家愿意不愿意?”
德彪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个兄弟你就放心吧,为兄替你做主,保她笑盈盈地和你入洞房。这个白胖的姑娘,她生得白,也姓白,她叫白艳梅,是王子杆四大金刚张广的小老婆,抢到手还没几个月哩。”
姜兴望着佃阳那紫堂色的脸面,扑哧一笑说:“七弟还真好眼力,一眼就相中这棵嫩白菜了!”佃阳又一次被逗红了脸。
立刻,气氛又活跃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几个女人。马德彪一本正经地对姜兴说:“六弟,你就别逗了,你能掐会算的,抓紧时间选个吉日良辰,尽快给两位兄弟把喜事办了。找上一班鼓匠,吹吹打打红红火火地办,这些事情就由你去操办吧。”
马德彪这一举措确实使刘通,王佃阳心中万分感激,觉得马德彪虽是个土匪头儿,但人情味十足,知冷知热地对待弟兄们。于是再次站起抱拳打拱,等待大喜日子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