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不再是我之前行动的时候穿的黑色布鞋,这双绿色的鞋子我昨晚在那栋房子里面见过两次,第一次是穿在纸人的脚上,第二次是房间看着无影电视的老头老太太俩人,一双碧绿,一双大红,触目惊心渗人的厉害。
可是现在,这双鞋却穿在了我的脚上,并且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青红皂白黑段子,宽松的衣袖……刚才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跑出来,根本就没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被人换了,而且是昨晚老头穿的那件,驻立在温暖的阳光下,依旧有道道凉气从后背脊蔓延至头顶。
我咬着嘴唇传来生疼的感觉,让我逐渐有了几分清醒,现在也只有利用疼痛来麻痹自己,我怕失去疼痛感自己会被眼睛里看到的景象吓死,难怪我等了一早上的出租车,却没有一辆车愿意载我,都像是见鬼一般,现在我的模样不正是像刚从坟地里跑出来的死人,要是右面镜子我肯定会照一照自己的脸,希望不会在脸颊上被人抹上两道殷红的圈圈。
双手捂住脸不断的揉搓,也趁着这股子劲将自己上衣扯的稀巴烂,刚准备伸手脱裤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穿内裤,而是直接套上了一层粗脚裤,咬了咬牙就骂了一声草,甩掉脚上那双绿的刺眼的鞋子,然后光着膀子站在马路中间,哪个司机要是还不愿意带我,那就直接从我身上撞过去好,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
等了半天总算是来了一辆车,我向他招手示意他赶紧停下,可是那畜生不停的按喇叭,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临近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急打方向盘在马路中间漂移转了个弯,掉头跑了回去。
我心里又急了,这尼玛我衣服鞋子都脱了,你还怕个鸟蛋?最后总算是有位胆大的师傅愿意载我,他见我落魄的模样,以为是被打劫了,我也正好用这个理由隐瞒了过去,若是在车上跟司机说昨晚的经历,哪怕他不认为我是神经病,也会把我当成晦气让我滚,告诉司机赖狗地址,半个小时候我停在了赖狗家门口。
司机是个好人,见我光着膀子估计是没钱给车钱,也没有找我要,见我半天没有敲开赖狗家的门,只是说:“大兄弟,以后出门小心,这车钱我就不要了,就当好人好事,叫我雷锋就行!”
感情这司机大哥挺幽默的,我连忙说不行,大清早的不能让你一单生意黄了,司机也没吭气,等我重新敲赖狗家门的时候,出租车已经掉头离开了,赖狗打着哈欠骂骂咧咧的走来开门,骂道:“敲,敲什么敲,奔丧啊!”
打开门的一瞬间,赖狗见到我的摸样傻傻的愣住了,疑惑不解的问道:“我说兄弟,大清早的你这是唱哪出啊?”
老子不跟他瞎扯,上前就封住了他的衣领,骂道:“你娘的希逼,那栋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给老子说清楚。”
赖狗见我如此冲动,当时也就急了,推开我的手臂,向我吼道:“小爷怎么知道那房子是怎么回事,不是提醒你那房子鬼着吗,你他娘自己不听劝,干老子屁事!”
我听他还跟老子冲了起来,顿时火冒三丈,气的我后脑勺火辣辣的疼,刚准备上前跟他动手,赖狗屋前院大门前再次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回过神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刚才载我来的司机又返回来了。
赖狗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没给车钱?”
没有回答赖狗的话,我现在一旦跟他讲话我就想揍他,这时司机冲冲忙忙的从驾驶室跑出来,手里拿张一张类似纸条一样的动手,跑到我身边递在我眼前,抹着额头的汗水,慌张的说道:“这个是不是你掉的?”
我和赖狗同时看向司机手里的东西,顿时我俩也就默默的不做声,我死咬着牙楞是没将心里的恐惧给喊出来,赖狗额头瞬间就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大哥,大清早的你可别拿这冥钱吓唬人,多少车钱,我给您还不成吗?”
赖狗以为我没付车钱,司机返回来拿着冥钱吓人要车钱,只有我知道这张冥钱还真他娘有可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咽下一口气,哆嗦着手接过他手里的冥钱,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师傅,您早上没载过其他人吧?”
司机伸出衣袖抹掉脸上的汗珠,瑶瑶头说没有,早上我拦车还是他的第一个客人,我让赖狗拿车费给师傅,可是司机大哥无论如何也不要了,或者说是不敢要了,手里那张冥钱映着早晨的阳光,散发一种异样的光,司机啥都没说直接奔上自己的车就开跑了。
赖狗上前一步,附在我耳边小声的问:“哥们,你还真去了那个地方?”
“老子三个月的烟钱都给你了,我还能不去吗?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昨晚没死在那算老子上辈子积德!”我气愤的开口。
赖狗吐出一口长气,向着周边四处用着贼独有的眼神望了望,随后像是怕被某人看见似得,轻轻的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家大门,小声的说道:“来,进屋说,这事悬了!”
我挣开他的手,说道:“给老子找件衣服,这衣服我穿着浑身冰凉。”
赖狗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屋,我跟在他身后一直看着手里“天地通宝”,感觉这玩意还真邪乎,在马路上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怎么还会在出租车里面留下这张冥钱?
我坐在赖狗的床头,手里捧着一碗温开水,三碗下肚后我总算是缓了过来,心情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急躁,换上赖狗的粗衣麻布也只能将就着穿,总比那死人睡棺材的寿衣要舒服。
“你把昨晚的情况,跟我说说。”赖狗说。
若不是外面现在正是大晴天,阳光从各个角落透进屋子,我还真不敢回忆昨晚的经过,等到我自己重复一遍昨晚经历的时候,手心都被惊的冒出了冷汗,赖狗一直望着桌面上的冥币静静的听着。
等我说完,他掏出一包烟七快的黄山,递上一根给我点燃,狠狠的吸上两口烟过滤进肺叶中,方才敢开口:“亮子,这事我没敢下手,当然知道点内幕。”说着他又摇了摇头,我急了,赶紧催促道:“有屁连串的放完,别隔着噎着难受。”
他又狠抽了口烟,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纠结,像是未成年的小姑娘看着恐怖电影一样难堪,半晌开口说道:“那应该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
我听他又鬼扯到一年前,赶紧让他打住,“你丫的要是从一年前说,老子不还得听到明天的今天,捡重点的讲,我急着呐!”
赖狗对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着急,继续说:“一年前,那片地还没有建房子,而是一片荒地……”
“坟地吗?”我急切的问道。
“你娘的,别打岔好不,听老子说不就得了,再啰嗦我真的要说上一年。”赖狗也很郁闷。
我对他点着头,不再插话,他吸了口香烟,望着那张崭新的冥钱,说道:“那片荒地不是什么坟地,而是农家人自己开垦种植油菜,但是那片地的地理位置好,虽不说依山傍水,却也有一条沾满灵气的水脉……”
当我处在恐惧中听完赖狗说的事情,桌上摆着的一包香烟也悉数抽尽,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在抖动,我昨晚遇到的事情和赖狗的所说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难怪赖狗愿意把这块肥肉用三个月烟钱和我交换,我缓了口气,一直端着茶碗握在手心,暖着心脾。
赖狗说的话有些乱,不知道是他因为害怕而导致他说的乱,还是这件事情发展经过本身就凌乱不堪,在此为了方便记述,我将他的原话整理公布,希望大家能够更加方便的看懂、看透彻,本人建议夜晚单身在家者,请慎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