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人中学位刺疼的厉害,张开眼发现是在床上躺着的,额头被捂上一条毛巾,幽幽和我爸妈正站在床边满脸焦急,我有些迷糊自个啥时候又跑到床上,看见父母满脸的担心,我苦笑着说:“刚才你们在大厅干嘛?”
我妈见我醒了,将我额头的毛巾拿掉 ,她像是掉过眼泪,带着点哭过后的抽泣声说:“我跟你爸正在厨房忙活,把菜烧好后发现你还在浴室没开门,我就去催你快点,可喊了半天也不见回声,最后你爸硬是把门锁给撬了,才发现你晕倒在浴室,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幽幽也吃惊的看着我,开口说:“我原先是在厨房帮伯母做些手头上小事,后来经不住伯父伯母好意让我回来休息,所以我就回到了客厅坐下,发现浴室中有水声以为你还在洗,后来由于瞌睡,我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长长的缓出一口冷气,揉了揉眉心,现在脑子都感觉快炸掉了,我捂着脸搓掉脸上的冷汗,开口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可能因为这几天太累了,我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爸妈还是很担忧,却经不住我再三说要休息,他们没有办法也只能带着担心离开,我让幽幽留下,问她:“你说你在大厅睡着了,当时大厅只有你一个人吗?”
幽幽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吃惊的望着我极度纠结的表情,开口说道:“嗯,你爸妈都在厨房烧饭,后来是你妈喊醒我的!”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问道:“幽幽,祭鬼的时候,你哼的曲子是谁教你的,或者说你的职业是什么?”问这句话,其实我想探探幽幽的底,还有就是不敢想象,在浴室中我看见大厅地面出现的两道身影,幽幽是坐在椅子上挨着桌面睡了,爸妈两人都是在厨房,那么我见到的那自由来回行走的影子,又是谁留下的呢?
抛下影子的事情不谈,我在浴室中敲门那么重,难道外界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这些摆在眼前的问题,我不得不去考虑,然而考虑这些问题,就是像是在解一圈乱七八糟打了死结的线团,根本就是无从下手,脑袋乱的很,静静等着幽幽开口。
幽幽见我问她这个问题,她轻轻咧嘴一笑,淡淡的说道:“这首曲子,是我过世的老爷教我的,他在当地所从事的职业就是专为死人做法事的道士,我自小在老爷家长大,所以耳闻目濡也学的一些皮毛。”
我闭上眼睛想了想,幽幽的解释也说的过去,我继续问:“你家在哪里?”
幽幽脸色沉了沉,显得有些慌,半晌才开口说:“我家在哪里,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父母从小就将我丢在姥姥家。”随后幽幽站起身,对着窗户伸出手指着黑色的夜说:“姥姥的家在山的那边。”
我听她感觉有些胡扯,皱着眉头问:“在山的那边,你怎么会走到山的这边?”
幽幽缓缓坐下,低着头半天不吱声,我见她似乎有种不想说的样子,忍不住的催到:“你倒是说呀!”
“其实,不是我自己走来的,而是有人背我过来的!”幽幽冷不丁的说出这话。
我有些吃惊,赶紧的问:“那么背你的人呢?”
幽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把语言组织好,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诉说,我听的也是云里雾里,再三询问下总算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也惊的我一身冷汗,为了方便记叙我将幽幽的话总结如下:
具体是怎么回事,幽幽自己本身也不知道,她本来是在姥姥和老爷坟头,多年没回来想陪着他们二老多聊会天,可能是赶路太过仓促,而且加上天气炎热,话说的多了,幽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后来瞌睡越来越沉重,便意识模糊的微微闭上了眼。
大概也就分分钟左右的时间,幽幽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褂子,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破旧的草鞋,一直静静的站在幽幽的旁边,像是在看着她却始终不做声,幽幽抬起头想看清楚一直站立的人脸,却在努力后发现浑身似如虚脱,根本就睁不开眼皮,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四肢也像是被人固定住,无法动弹。
当时幽幽心里也慌了,但是想到自己是在老爷坟头,从小就属老爷和姥姥疼爱她,她心里也像是有一颗定心丸,不管身边站是人还是鬼,只要有二老陪在身边,她也是不怕,可是后来那人影慢慢的蹲下,伸出手在她面门轻轻的抹了一把,顿时一股浓厚的香味扑鼻而来,与此同时,意识也在那一刻崩溃,彻底的睡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在是原先老爷的坟头了。
幽幽的话讲到这里,后面的情况我也清楚了,心里总感觉幽幽所说有些问题,但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有些话即将到嘴边,却是怎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从说出口,我见幽幽也累了,开口说道:“早点休息,明天送你进城。”
我从床上爬起来,继续说:“今晚你在这房间睡,我去客厅打地铺。”
幽幽从椅子上站起身,点点头送我到客厅,然后独自回屋关上了房间的门,铺好席子后我也不敢关灯,心里还是有所阴影,这一夜也就开着白炽灯睡觉,早上被我起床的母亲看见,将我喊醒让我进屋睡,由于实在是困的厉害,我也没有理她,转过身又睡着了。
日升三竿,幽幽起床喊我吃饭,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问道:“现在几点了?”
幽幽盯着我的身体顿时不说话,我撑着地面坐了起来,瞬间感觉浑身黏糊糊的有些难受,睁开模糊的眼睛向身下望去,当时我惊骇的表情也不亚于幽幽吃惊的脸蛋,瞬间脑子一热整个人都清醒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幽幽,问:“昨晚下雨了?”
这时候我母亲从厨房走了过来,看到我震惊的模样,走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了?”
老妈没有注意到我两双裤脚已经湿透,我默默的仰起头看了老妈一眼,疑惑的问道:“妈,早上你有没有看见我裤脚是湿的?”
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都娶媳妇的人了,还尿床……”
我真心宁愿没有问她这句话,这误会大的我都想死,幽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赶紧说道:“您先忙,我换件衣服!”
回到房间,心底就哆嗦的起来,这怪事连连根本就不在我接受范围之内,上次被莫名其妙的换了套寿衣,今天凌晨明明是在大厅睡觉,早上醒来却湿透了两双裤脚,这尼玛我怎么可能会尿床?
吃完早饭,我对爸妈说送幽幽回老家,大概下午回来,顺便进城办张电话卡,老妈嘱托我照顾好人家女孩,一直送到桥头还在我身边墨迹,我只能点头称是,让她们放心,随后踩响摩托车就准备离开。
桥下面是一道人工修好的台阶,每天早晨整个村庄的居民所有衣服都是在这条河里清洗,所以每日河沿边上总是热闹非凡,三五成群的妇女排排蹲在河边,手工清洗着自家男人和孩子换洗的衣物,我坐在摩托车上刚准备挂档出发,却听见桥下面住我家屋前的王大妈说:“诶,你们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啥动静,昨晚睡的挺好!”有人回答。
“你是被你家那口子折腾的猛了,睡死了吧?”有人笑了。
王大妈说话的语气,却不像是和她们看玩笑,说道:“你也听见了,我家老黑(养了几年的黑狗)下半夜大概快天亮的时候,一直吼个不停,我男人打着手电出门看了会,回到床上说像是有人在河里淌水。”
“凌晨敢在这条河里转悠,整个村也找不出有谁这么大胆,又不是不知道这条河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