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赖狗说的地方是哪里,但那时候我还是跟上他走出餐馆的脚步,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鬼使神差的回忆着赖狗刚才跟我说的话,他说的很明白,点名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道上混的小贼,貌似还是个搞研究的家伙。
不然他不会买我顺手偷来的瓷杯,而且还去查阅资料,虽然他说是无意间看见了相关资料,但是谁会信呢?我跟他去,并不是为了看瓷杯的背景历史,而是为了找回他说我丢失的那份记忆。
坐在车上迷迷糊糊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赖狗招呼我下车,对我说:“到了!”
我推开车门,顿时眼前一亮,原本以为赖狗会将我带到他原来的屋子,哪知道眼前是一座洋气的两层小洋楼,我无语的看着赖狗,半晌才问出一句:“赖狗,这他娘是你家?”
赖狗轻轻的点着头,说:“你又不是第一次来!”
我抽了两口冷气,摇着头跟着赖狗进了别墅,走进大厅后赖狗给我倒了杯水,开口说:“你就一点记忆都没有?”
“没有!”我如实相告。
赖狗抽了根香烟给我,抽了两口后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我问他问题,我脑子闪过几个问题,舔了舔干燥的舌头,开口说:“你到底是谁?”
“我姓何,单名霖,自由职业!”赖狗自我介绍。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问:“自由职业是什么职业,像我一样的自由吗?”
赖狗无语的对我干笑了几声,站起身对我说:“我先洗个澡换身衣衫,你先坐会。”
等到赖狗离开后,我站起身在屋子里面转悠了一圈,发现赖狗大厅装修的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赖狗没带我去二楼,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赖狗墙壁上贴的一圈相册中,有一张相片完全吸引了我的眼球。
相片是彩色的,背景应该是洁白的墙面,然而相片上有三个人竟然都是我认识的,其中一个是赖狗,另外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是幽幽,还有一个手里端着四角瓷杯的男人,竟然是我自己!
脑子有些晕眩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和他们合过影,在我记忆当中完全没有映像,我知道自己的日子是一天天的过,中间并没有出现记忆断层,前后连接我都很清楚。
那天在汽车上卖掉瓷杯,我就一直在等那位先生的电话,可是等了三个月依旧没有消息,期间我单干了两笔买卖,我顺着记忆时间往下捋,可是就在我干完那两笔买卖后,时间好像有一个跨度,前后时间的衔接似乎没有问题,主要的问题是赖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看着墙面上我和赖狗的合照,顿时脑子就炸开了,赖狗这号人物好像是凭空突然冒出来的,我想起了那天赖狗屁颠屁颠的给我带来消息,但是之前我是否跟赖狗吃过饭呢?
有没有吃过饭,有没有合作盗窃,有没有一起去逛窑子?等等,这些事情到底有还是没有?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可是这些片段非常的不完整,赖狗这个人似乎曾经出现过,又似乎是在梦中出现,空旷的大脑储存的这些片段信息,像是汪洋大海中的浮游,随风飘渺并不是很真切。
我锤了锤脑壳,返回到沙发上坐好,喝了一大口茶水后,我闭上眼睛回想着赖狗,也就是何霖他这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耗费这样的人力和物力,挖了一座鬼屋和制造那么多诡异的坑让我跳,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思忖良久,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解释,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赖狗总算是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头发上的水分还没有干,见我满脸苦涩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淡淡的笑着说:“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摇摇头,无奈的回应说:“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赖狗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水,盯着我看了很久,淡淡的说句:“选择性失忆!”
“嗯?”我有些不解,问:“什么是选择性失忆?”
赖狗叹了口气,对我解释说:“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我吸了口凉气,赖狗这逼的话说的有些悚人,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盯着赖狗看了半晌,开口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失忆了?”
赖狗弹了弹烟灰,说:“是选择性失忆,说明白点就是遗失了部分记忆,你问我为什么要话费百般精力欺骗你,我是想通过场景重现将你遗失的那部分记忆重新唤醒,不过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赖狗的话虽然说的很清楚,但是我还不是很明白,心里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深深的吸上一口香烟,说:“你的意思是说在鬼屋发生的事情,全都是我们经历的?”
“嗯,你第一次进鬼屋,有人把你打晕装进棺材,那确实是我对你动的手,但是你要明白我是为你……别……别打……冷静……兄弟别打我!”赖狗伸出手拦住我抓起茶杯的手。
听到赖狗的话,我明白了后脑勺重重的一榔锤原是赖狗敲的,当时我心里就火了,拿起桌面上的茶杯就想在他后脑勺来那么一下子,被赖狗拦住后,我听他继续说:“在鬼屋里发生每一件不可解释的事情,全都是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我只是还原当时的现场而已。”
“我们在哪经历的?”我始终想不起来之前还和赖狗经历过这件事情,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丁点的印像。
赖狗咽了口唾沫,看着我迷茫的样子,说:“想不起来也不怪你,我可以将事情的原委跟你说说,希望有助于你尽快找回那部分的记忆。”
我伸出手打断赖狗的话,皱着眉头问:“那么幽幽呢?她也是我们以前遇到的?”
赖狗笑了两声,拿起电话按了一通号码,十几秒后开口说:“你待会把资料带过来!”
等那逼挂掉电话后,他才兴冲冲地开口说:“当时我发现了瓷杯不同寻常的地方,立即打电话跟你确认发现瓷杯的地点,你将所有信息告诉我后,我们就准备家伙跟你去了那个村子。”
我仔细的听着赖狗的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因为我被赖狗骗怕了,担心他这次又编出理由欺骗我,将我推向另外一个坑,回忆着赖狗在鬼屋做的事情,以及幽幽对在我身边的经历,我默默地摇着脑袋说:“你娘的,又想骗老子!”
“我又骗你什么了?”赖狗看着我怒气冲冲的脸,苦逼的说道。
我点上一支香烟,狠狠的吸了两口后,才缓平自己激动的心理,开口说:“你说自己所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唤回我失去的记忆,但是幽幽的死,明显是你想消灭证据,如果单纯的想通过你的方法唤醒我沉睡的记忆,那么幽幽没有必要死,也没有闹出那些事情的必要。”
赖狗将烟灰缸推向我,咧着嘴说:“我说,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理所当然幽幽的死也是为了你,你问我她为什么死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曾经有个女孩在你我面前就是这么死去的,我们素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香消玉损。”
我掐了掐眉心,寻思着现在到底该不该信赖狗的话,被人欺骗过一次后,想要再去相信同一个人真的需要很大勇气,我也懒的思考太多,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程度,也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因为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怎么丢失的,沉睡的那部分记忆又是如何造成的。
正当我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大门处传来的门铃声,赖狗起身开门,我眼睛盯着大门的方向,顿时出现了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影,她穿着黑色的丝袜和将近五厘米的高跟鞋,一件左腿开叉的黑色连衣裙拖到膝盖处,披散着头发站在门前和赖狗打招呼。
我蓦地站起身,冷不丁的开口喊出了声:“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