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后,大姐就离开了家门,男人姓金,问我们需不需要导游,赖狗回答说自己已经熟门熟路,导游就不需要了。随后金大哥也出门干活了,我和幽幽三人在房间内商量着事情。
我问:“接下来我们去哪?”
赖狗回答:“跟我去取个东西。”
“在哪?”幽幽问。
“九十九条弄巷!”赖狗说。
“什么东西藏在那,不怕自己迷路找不到吗?”我说。
“走吧,我做了记号!”赖狗说完就站起身,示意我开始行动。
幽幽原本也想跟着去,却被赖狗制止,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嗯!”幽幽点头同意,让我们自己注意安全,别迷路了。
离开房间后,赖狗领着我踏上青石板,整个村子都是被青石板围住,走起来很顺溜,路上也遇到了几个人,遇到客气的赖狗还不忘打烟,等我们走到弄巷的时候,赖狗站在路口捡起了一根竹棍。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赖狗也没有回答我,而是将竹棍垂直的放在地面立住,然后他盯着自己的手表看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对我说:“从这边走!”
走的方向是竹棍影子所指的位置,这应该是赖狗自己制作的方向针,不知道靠不靠谱。巷子很深,也很窄,只能并排行走两个人,两边都是深青色的砖块,有着一股轻微的霉味,可能这里下过雨,墙角潮湿一片。
向前走了五十米左右,赖狗转过身子向左边的弄巷走了进去,进到这条悠长的巷子,我问赖狗:“你到底藏在哪里,七拐八拐的我心慌,尤其这种深不见底的幽深巷子。”
“就在前面,你跟这我走就行!”赖狗似乎有些烦。
我摇摇头跟在他身边,死命的想记住来时的路,穿插走了七八条巷子后,赖狗将我带到了一处破旧的房子,或者说是泥土垒的小屋,我皱着眉头朝里看了看,太阳虽然已经升的老高,但是这狭小的屋子里,却依旧不见天日。
“进去!”赖狗说。
“这屋子也太小了吧?”我有些不愿意。
赖狗也没有理会我,直接猫着腰钻进了屋子,破败不堪的小屋早已经没了门,我跟在赖狗身后也不避讳的走了进去,一股呛鼻的腐烂霉味扑面而来,差点将我熏的背过气,我拉住赖狗的肩膀,按亮手机的屏幕,开口问:“这是啥鸟地方?”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屋子隐蔽,当初就把东西藏了进来。”
不知道赖狗的话是真是假,我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管他,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照耀地面,每一个脚印下去都会带上一脚的泥土,地面并不是水泥而是潮湿的烂泥土,粘在鞋底难受的紧。
赖狗弯腰小心翼翼的向小屋深处走,来到一堆枯草位置对我说:“拨开草,东西就在下面。”
感情赖狗想要我动手,我疑惑的看着他说:“你得先告诉我那啥?”
赖狗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伸手清理枯草,我屏住呼吸看着赖狗的一举一动,当他将所有的草料和破布清理完成后,便看见墙角边上摆着一个古旧的盒子,赖狗将它拿了出来,对我说道:“咱们回去再说。”
手机屏幕的荧光照耀在劣迹斑斑的盒子表面,翻着一层绿色的光点,我问:“这里面是什么?”
赖狗将盒子表面擦拭干净,对我说道:“一把钥匙!”
“钥匙?”我不禁反问:“什么样的钥匙?”
“我也没有来得及看,类似古时候的铜锁钥匙!”赖狗将盒子放进斜挎包内。
听到赖狗形容钥匙的模样,我脑子里想到上次在火车上,从老赵口袋里摸出来的钥匙,当时我也没有跟赖狗细说,寻思着回去对比下就知道,我俩人刚准备反身出门,就在回头的一刹那,小土屋的门前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谁?”赖狗脱口而出。
“朋友,把你手上的东西交给我!”对方答。
我听他们回答的口音并不是本地人,知道是赖狗曾经说的另一方人,我问:“你们也是找陶瓷的?”
他们没有理我,手里举着手枪似得姿势走了进来,开口道:“别动,谁动打死谁!”
我知道这次栽了,当他们将硬邦邦的枪口对准我们胸口的时候,赖狗只能老老实实的将盒子交给他们,一人接过盒子走出了土屋,另外一人顿时开口说:“委屈你们了!”
刹那间,那逼手起枪落,枪托狠狠的砸我前额眉毛上方,钻心的疼痛使得我眼前当场就冒出了星星,摇摇晃晃的跌倒在地,意识弥留之际赖狗也紧跟我步伐倒在了泥泞的土地面。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疼痛欲裂,我伸出手找到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幽幽打来的,我摇醒身边的赖狗,忍着疼给幽幽回了电话。
电话里也没有跟幽幽多说,只是让她在家等我们回去再说,赖狗抽着冷气从地面上坐起来,问:“我们晕了多久?”
我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说道:“快天黑了!”
赖狗猛的一拍屁股坐起来,说道:“赶紧回去,那帮人要超在我们前面了!”
抹着额头已经结痂的伤口,我和赖狗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土屋,刺眼的落日黄昏,我死命的眨着眼睛,等到适应了阳光柔和的余晖,我说:“从哪出去?”
赖狗揉了揉眉心,说道:“跟我走就是!”
这次像急着投胎似得往回走,也顾不得身上肮脏的泥土,带着土沫腥子味跑了金大哥的家,幽幽站在院内焦急的等着我们,看到我们拖着疲惫身子回来后,她忍不住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赖狗摇摇手,说道:“不要问了,遇到对手了!”
幽幽身子明显一震,皱着眉头问:“那东西呢?”
我坐在院内大喘气,点上支烟狠狠的抽了两口,郁闷的开口说:“还东西呢!小命都差点没了!”
第一次被人拥枪抵着胸口,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那种无望和舍不得情绪,简直能让人跪下来。幽幽听我这么说,抬起眼望向赖狗,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赖狗从井水里提起一桶水,顺着脑袋连着衣服就浇了下来,清洗了身上的泥土,对我说:“洗一洗,咱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我将衣服脱了,清洗了身体和衣服,大姐已经回家煮饭,那时候我们已经将脏的衣服晾干了,坐在赖狗的房间,我问:“盒子的钥匙是从哪里弄来的?”
赖狗说:“金家祠堂。”
“什么样式的钥匙?”我问。
赖狗接过幽幽递给他的纸张,用铅笔画出了钥匙了大概模型,我一看纸张上的钥匙图,心里就突的一下跳动了起来,盯着赖狗画的钥匙模样,半天没有说话。
幽幽见我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我淡淡的回答道:“这把钥匙的用处是什么?”
“这把钥匙……”赖狗刚准备解释,大姐就招呼我们吃饭,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今天收工晚了,弄得现在才吃晚饭。”
我们客气的说两句没事,饭桌上我便大姐:“那独自来旅游的男人找到了吗?”
大姐摇摇头说:“没有,我去他住的那户人家找了,那家人说他第二天就走了。”
“出村了,还是进山了,还是……”我连忙我问道。
“不清楚,没说!”大姐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对我说道:“对了,那户人家听我描述你的模样,让你今晚去他家,那人留了份东西给你!”
“给我的?”我被大姐这话弄糊涂了。
“嗯,你们要找的人在离开的前一晚,就对那户主说会有人来找他,而且还留了一张相片给户主,告诉户主只要是这个人找自己,就把留下来的东西交出去,我一看那相片发现竟然是你,吃晚饭我就带你去他家。”大姐边吃边说。
我和赖狗对视一眼,不禁呢喃道:“这么说我老爹早就知道我会来这里?”
赖狗也不二话,放下手里的碗筷,便开口说:“回来再吃,咱现在去看看你爹给你留了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