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幽幽像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浑身都是一阵恶寒,眼前朦胧一片但是脑海中还是回荡着刚才一幕,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在两个人面前像鬼魅一样消失?
半晌后我抬起头看向赖狗,希望他能给我找点安慰的句子,可是这货却比我还惊异的盯着幽幽飞升的方向,张着嘴巴像是元神出窍似得。
我推了推他的身子,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赖狗摇摇头,立即扎住我的手臂向刚才那坑洞跑去,边跑边说:“走,等天亮!”
我本想上二楼找幽幽,但是赖狗那逼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拽着我不松手,对我说道:“别无谓找死,她消失了你找不到的,消失了,像空气一样蒸发了,你懂吗?在一楼消失的人,你上二楼有屁用,他还能穿透混泥土天花板?”
赖狗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幽幽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不是X战警里面出现的穿墙人,她不可能穿透墙壁上到二楼,虽然心里不愿意就这么躲起来,但是那个时候也容不得犹豫,跟着赖狗身后钻那两个脑袋大小的洞,等到全身都钻到厨房后,赖狗重新捡起石块堵住洞口。
我靠在身后凹凸不平的墙面,喘着粗气问:“我们两个人难道敲不碎那些玻璃门?”
赖狗问我有没有烟,我摸了摸口袋掏出半包烟递给赖狗,问:“可以抽烟吗?”
“嗯,这里没人!”说完自己就率先点上一支,随后开口说:“你以为我这些天都是在这里坐吃等死,能够逃生的办法我都试过,全都没用,这栋房子像是被人施了咒语,到了晚上就异常的恐怖!”
“怎么说呢?”我问。
“你见过白天睡棺材,晚上睡纸人的影子吗?”赖狗深吸了一口烟说。
“影子,不是人吗?我感觉这间房里住着两个古怪的老年人!”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老年的影子,但他却不是人!”赖狗强调。
“你说清楚,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跟我扯上关系?”心里的疑问实在的太多,只能一点点的问。
“因为你拿了他们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找上你!”赖狗瞪着眼睛看着我说。
这句话我听着就晕了,那晚我潜进这间房后,差点都被吓疯了,更别说会拿他们的东西,能保住自己小命我都进寺庙烧几柱高香,赖狗见我反驳他,继续说:“我先告诉你,他们为什么不是人!”
话题终于到了正轨上,我干净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赖狗将手指尖的烟屁股都不舍得丢掉,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在肺叶中深深的过滤,方才开口说:“他们是传说中的尸魅!”
“尸魅”是个新鲜词,小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时间脑袋里面的墨水不够用,不过单单回味这两字也感觉一股子寒劲上涌,我皱着眉头看向赖狗,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赖狗又点起了一支烟,估计这段时间他被关在这里,憋了很久没抽烟,舔了舔干燥的舌头说:“直白点说就是尸体活了,成为一个实是体鬼!”
“实体鬼?”我心中叨念着,瞬间就想到了火车上遇到了老赵,原来那晚当真不是诈尸,而是老赵本身就已经是鬼,我只在电视中听说过行尸,刚才从赖狗嘴里听到尸魅,想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问道:“尸魅和行尸有什么区别吗?”
赖狗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听对面的情况,感觉一切正常后,他开口说:“我也不是很懂,以前在街上瞎混的时候,也听过类似的事情,行尸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没有意识形态,行尸的所作所为是需要人为控制,但是尸魅不同,更加精准的说,尸魅已经是传说中的精怪了!”
“你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我问。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前我们怎么熬到天亮,还有你赶紧把自己拿的东西还回来才是最关键的!”赖狗显得有些着急。
我当时就晕了,连忙睁着眼睛瞪着他说:“老子偷个鸡巴,那晚我差点死在这间房子,大清早身上衣服全都被换了,搭着赤膊两手空空敲你家门,你难道不记得了?”
“可能我没有说清楚,让你还回来的东西并不是在这件房子拿的,是几个月前你在一个寨子里顺手溜过来的东西。”赖狗说的一本正经,搞得我好想真的拿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回想了这几个月自己的行径,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拿了什么宝贝,郁闷的问:“老子要是溜到了宝贝,至于把所有的烟钱给你,让你卖个消息给我?”
“你是不是溜了个陶瓷杯子回来,大概三个月前?”赖狗看着我说。
听到赖狗这么问,我身子一哆嗦,压低着声音问:“谁告诉你的?”
说起这个陶瓷杯子,我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还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的确如赖狗所说的时间,三个月前我确实在一个村落顺手拿了一个陶瓷杯,但是那杯子到我手上还没呆上半天的时候,我在回去的大巴上遇到一个自称做古董生意的家伙,四十来岁带着花边眼镜梳着中分头,我请他帮我看看手里的杯子顺便估个价,那小子只看两眼就将杯子还到我手里,对我说这玩意不值钱,最多五六百块钱而且不还价,还得遇上愿意的买主。
当时我对着杯子也不以为意,毕竟得来不费功夫,听说还能卖到五六百块钱吃吃饭,我很乐意的对他说五百块钱你拿走吧,反正我要这杯子也没用,那家伙笑了笑,说:“咱也算有缘,一口价不二话四百块,我先把你带着这玩意,以后遇到卖家若能卖到好价钱,我在给你提成。”
感觉这家伙挺踏实,互相换了电话后我知道他姓柳,可是这王八蛋过了三个月都没有联系我,我打他电话也一直是空号,现在赖狗提起这事我挺郁闷,从那陶瓷杯子到我手上和卖出去也就半天的时间,期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赖狗会是听谁说的?
赖狗将剩下的卷烟放在地面拧灭,开口说:“他们没有杀我,就是想利用我把你引过来,然后交出那杯子,那杯子现在在哪?”
“卖人了,不值钱的货,两具尸体要那做什么?”我问。
赖狗对我无语了,狠狠的磕着牙齿“嘎吱”作响,看着他喘着粗气的模样,我感觉他随时都会暴走,我呆呆的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半晌后总算是平静了下来,默默低着头轻声的说道:“算了,看来我们都要死了!”
我对赖狗的话感到不屑,我们现在是两个大男人,难道还会被两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困在一间屋子里,我叼着一支烟在嘴里,低着头准备点上火,火光亮起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身后靠的墙壁,一口烟还没有吸进嘴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掌瞬间卡住我冷汗直冒的脖子,喉咙顿时传来一阵刺痛,伸出手死命的拍打着身边的赖狗。
当我转过脸像赖狗求救的时候,发现那逼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仅脖子被一双黑漆漆干燥的像是枯藤的手臂卡住,甚至连腰间也被缠上了好几双黝黑枯瘦的手掌,疯狂的扭动身体想要摆脱身后墙壁突然冒出来的黑手,然而任由浑身冷汗直冒也没有挣脱丝毫。
那一双双的手臂,看似枯瘦无比却力气极大,我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始终不能成功分毫,脖子位置越来紧束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眼前逐渐出现了失明的幻觉,幸好这时候赖狗意识还清醒,坐在我身边边挣扎边开口说:“用火,用打火机……”
听到赖狗这话,我顿时想了起来,刚才点烟的时候火机还是紧紧的抓在手里,鼓起吃奶的力气将火机点燃,对着脖子处的黑手就烫了过去,明晃晃的火光刚刚靠近脖子处,那双古怪的黑手指“嗖嗖”的两声松开了脖子,眨眼间就从墙壁穿了出去,可是很奇怪并没有看到古怪的手臂离开时,在墙壁留下的洞口。
我赶紧的从地上坐起来,跑到赖狗身边用打火机的火光逼退墙壁上伸出来的黑手,将他拉到一边上气不接的问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自己……自己,自己看……”赖狗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咳嗽着回答。
我将打火机举过头顶,火机的光芒覆盖周边七八米的距离,然而当我眼睛看向刚才所靠的墙壁时,“啪”的一声手掌一松,火机被我颤抖的身体甩到了地面,因为眼前所见到景象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刚才所靠的那面凹凸的墙,此时正像是以前电影幕布被风吹过似得抖动,闪现各种人形的图案,但是那些人形图案却是真实存在于墙面,因为他们全都在墙面上来回不停的走动。
赖狗将打火机捡起来,重新打开说:“你仔细看看墙面上显现出来的脸谱,刚才我们差点死在这面墙上,现在你知道这间屋子是有多凶险了?”
我看着眼前墙壁上的一幕幕,狠狠的咽下一口唾沫,惊慌失神的开口说:“这人墙鬼脸,三个月前我在那村寨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