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饭可以随时吃,但是老爹留给我东西,可不能等的太久,因为这可能和父亲的行踪有关系,大姐看我们的样子知道我们着急,端着饭碗就跟我们俩一起出门,向着老爹曾住过的人家走去。
两家之间隔的距离并不算远,如果我提前两天和赖狗出发,可能还会和父亲碰面,因为从老家抄近路到这大山里挺近的,反而从赖狗家那边过来路程还比较远,这就是为什么父亲会在我们前面赶来。
我们到那个人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大厅中看电视,大姐走上前说道:“大斌哥,就是他们了!”
那家男人从椅子上坐起来,上下仔细看了我一眼,又从房间的桌子上拿出相片跟我比划了下,确定我的长相和相片上一样的时候,大哥开口说道:“这就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大哥拿出相片的时候,也附带着拿出了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上后我问:“他是哪天走的?”
“就是昨天早上走的,你们早来一天就遇到了!”大哥说。
赖狗抽了跟烟给大哥帮着点上,我心想这时间不对,沫沫通知我的时候也就是昨天早晨,也就是说父亲是昨天才动身的,怎么可能会在昨天早上离开这里,我寻思着这个问题,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沫沫在通知我的时间上延迟了。
这点必须要打电话和沫沫确认,我看了看信封表面,没有任何笔迹出现,只是一张崭新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纸,我问:“大哥,昨儿早晨走的人,没有留话给我吗?”
大哥抽了一口香烟,想了想说:“留话倒是没有,好像有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我赶紧问。
“真希望不要到这里来,不要见到这封信!”大哥说。
我寻思着这句话,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也摇摇头说:“不清楚,当时说话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
赖狗也没问,等到大哥说完后,赖狗又客气的打了根烟,道了声谢谢就带着我离开了,回到大姐家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吃饭的胃口了,也没和赖狗打招呼直接跑回了自己房间,拆开了老爹丢给我的那封信。
信纸是很普通的小学生作文本,每个方格里写一个字,字迹很柔弱像是女人的字体,我老爹老妈的字迹我认识,但是这纸张上的字像是某人在临死前写的一样,而且字迹笔画间有粗有细,不知道是用什么笔写的,不明白父亲将别人写的信交给我干嘛。
我也没多想便看起了信纸上的内容,开头第一句是:亮仔,你已经步入了一个深渊,脚下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称呼我为亮仔的人很多,包括我老家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这么称呼我,单从第一句话我还没有想到是谁写的这封信,但是却将我唬住了,我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面临的局面确实是所谓的万劫不复深渊,可是除了我和赖狗三人知道外,还有谁会知道呢?
接着我便读了第二句:我已经告诉了你父亲大概情况,因为在你房间内我也只能瞧得出那点端倪,是否能够帮你铺平脚下的路,就看你父亲能不能活着回来了。
字体很模糊,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晰,看到第二句话,我脑中已经猜到这封信是谁写的,绝对是王婆让父亲带给我的这封信,因为我在家的时候,父母曾经让王婆进过我房间,但是上次他出现假死症后,也没有对我说起房间内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信息。
我继续阅读这封信,越来越感觉神奇,内心已经躁动不安,迫切想知道王婆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憋着一口气将全文看完:事情的起因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牵扯的人和事也不是你所理解的复杂,这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事实,因为婆婆曾经经历过那段历史。
读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是害怕,而是王婆并没有把话说清楚,她经历的历史是什么,跟我经历的事情一样吗?或者说我所介入的事情,和她以前接触的事情有关联,想了想觉得不可能,因为王婆在我老家是常年不出户,还不如现在的宅男,吃喝拉撒全在自己屋子里。
继续看下去后,我不禁整个人都蒙住了,王婆继续写道:有人已近对你下了手,你的魂会一直跟着他的脚印走,在你房间中发现的那束长发,并不是完整无缺,而是只剩下一半,另一半头发在你身体某个部位挣扎,终有一日会冲破你的身体遍布全身,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记住你接下来要走的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亲!
信的内容就是这么多,一张作文纸也占据了大半的方格,我将信纸上的内容重复念了三遍,确定牢记于心没有错误后,拿出打火机准备焚烧,赖狗这时候推门进来,看我打着火机准备烧东西,立即冲上来拉住我手,说道:“你在烧什么?”
火苗还是碰到了干燥的纸张,但是赖狗疯了似得从我手上抢过纸张,猛的拍灭,瞪了我一眼吼道:“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
“跟你没关系!”我点上支烟,没有管赖狗,因为那张信纸上的内容已经不完整了。
赖狗盯着信纸看了好几遍,估计没读明白,问道:“谁写给你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打发他说道:“没有,一个恶作剧而已!”
赖狗不相信,但我也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他拿我没辙,只好心平气和的说道:“亮哥,我都喊你哥了,咱们是同一阵线,有什么你都不对我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抬的对他摆摆手,说道:“我累了,想休息,你也回房早点休息吧!”
赖狗还想继续说什么,我猛的从床上站起来,站在房门边上,说道:“请吧!”
“好吧,这件事情就当是你的私事,我不问了!”赖狗摇摇头走出了房间。
我关紧房门,重新躺回床上心中忐忑不安,王婆信里的话虽然表达的清晰,但是有些内容还是很奇怪,似乎是她想说清楚却不知道怎么描述,又或者是想将某些事情带进土里,我曾得到消息说王婆从医院回家,到跳桥死亡的这段时间,只是在死前的早上见过我父亲。
按照王婆信里所讲,她希望我在心里对幽幽保持警惕,因为上次睡过我床的妹子,只有幽幽一人,而且王婆曾让我爸妈永久封闭那间房,这样来说幽幽在我房间还干了些什么事情,真的将她半截头发塞进了我的肚子里?
我不敢相信这样的猜测,幽幽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不像是那种阴森森的人,但是王婆和幽幽之间我到底该信谁呢?毫无疑问,王婆的话我必须信,因为她是看着我长大的,然而幽幽却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赖狗没有看到信纸上的全部内容,今晚我的表现在他的心里应该产生了隔阂,明天见面不知道我们俩还不会更好的合作,心里越想越是烦躁,现在又多了一个父亲,王婆说老爹在帮我铺路,庄稼汉子的他有什么能力帮我铺路,况且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关系,现在的我真想刨开王婆的坟墓,将她老人家拉出来问问清楚。
似乎和我接触的所有人,所了解的情况都比我清楚,唯独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接触的人都在帮我寻找答案,而我却连问题都没有弄清楚,郁闷的点上香烟想给自己缓点劲,没有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就在火机亮光亮起的时候,窗外突兀的飘过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