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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闻诡话 正文 第8章 姜永宁

“这伞看着挺珍贵的,送给我会不会太草率?”沈庭槐问出心中的疑虑。

“那就看你怎么用它了,就当领导给了员工福利了。”方云琅手一挥,显得格外洒脱。

“况且,我相信你。”方云琅拍了拍沈庭槐的肩,眼中又透出几分认真。

听闻此话沈庭槐心中盈满了感激,感谢的话刚要吐出口,就被方云琅堵了回去,“行了,别说了,你好好干就行。”

说完,方云琅又拿出那些关着秽物的纸人掸了掸,朝门口走去,“先让顾华晏教你怎么用,我去把这些给隔壁送过去。”

“隔壁是负责什么的?”沈庭槐有些好奇。

自从来了这里,她的活动范围基本只在办公室和资料室,回去时也不曾见过隔壁组的人,感觉颇为神秘。

“负责往生。”顾华晏接道。

“我们负责外出,他们则负责善后,一般捉回来的新鬼都由他们来送去轮回,怨气极重的则关在收容所内慢慢驱除怨气,最后交予走无常们处理。”顾华晏解释完,想了想又继续道:“我讲的比较笼统,中间还会有些特殊情况,到时你接触多了便会了解。”

沈庭槐点了点头,开始思考顾华晏口中的特殊情况是指什么。

“行了,别想那些,我先教你怎么用伞。”顾华晏像是能听见沈庭槐的心声般,在她还没细细思考就率先打断。

拉回心神,沈庭槐将手中的伞递给顾华晏,“麻烦你了。”

顾华晏接过伞便拉着张余秋在室内演练,张余秋虽然看着瘦弱文静,但一招一式都颇为凌厉,丝毫不输顾华晏。另一边认真起来的顾华晏让沈庭槐有些陌生,他凝神盯着张余秋,目光如锐利的刀锋,每一招都接的游刃有余,就连刚才捉秽物都没有这番模样。

两人一来一往,点到为止,沈庭槐在一旁则看的津津有味,心中也不忘记下两人的招式,想着等下回去要好好练一练。张余秋铆足了劲挥出最后一击,却被顾华晏稳稳接住,两人虽打了个平手,但沈庭槐依旧受益匪浅。

“行了,就到这吧。”顾华晏收回伞,将它好抛回沈庭槐的怀中,“你回去练练,到时候我来检查。”

另一边的张余秋也活动着有些酸软的手腕,抱怨道:“每次都来真的,下次别再找我,工作还有一堆。”说罢,张余秋瞪了顾华晏一眼,转身走回了资料室。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下班了。”沈庭槐看了一眼腕表,继续说道:“你教的我会回去认真练习的。”

顾华晏嘴角勾起一抹笑,又回到了平常的状态,“不用紧张。”

沈庭槐点点头,“不会,我只是不想在外出任务时拖后腿。”

顾华晏伸手点点沈庭槐怀中的纸伞,“师姐能把它给你,就说明了她对你的认可。”

沈庭槐看着怀中的伞,心中升起一种自豪和满足,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来自别人的认可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

“对了。”顾华晏轻拍了一下手掌,“忘记要给你补灯了。”

说着他又回到木桌前,拿出那个小木盒,“来,坐下。”

沈庭槐顺着他坐在木桌前,习惯性闭上了眼睛,很快,眉心又传来一阵凉意,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能将体内所有懈怠的活力点燃。

思考一阵后,沈庭槐还是斟酌着开口问道:“这些‘灯油’到底是什么做的?”

“人。”头顶传来顾华晏的声音。

“嗯?”沈庭槐猛地睁开眼睛,往后撤了撤身子。

“是用人做的。”顾华晏又重复了一遍,“人死后,体内还会残留一口气,若是自然死亡这口气便会随着尸体腐烂消散,当然也可以作为补阳火的燃料。”

“若是因为他杀、含冤或者带着怨气而死,那么这口气便会随着魂魄离体变为恶鬼,这口气包含着死者生前所有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恶鬼会比普通鬼魂率先苏醒。”顾华晏一边说着,又将笔尖贴上了沈庭槐的眉心。

“你不必抗拒,这些‘灯油’大多来自所里的同事,他们都是自愿捐献的,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顾华晏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听到这里,沈庭槐心中难免有些感慨,“我不会白白浪费他们的善意。”

“我相信你。”顾华晏的声音带上了些暖意,也莫名熏红了沈庭槐的耳尖。

等到做完这一切,沈庭槐再回到家,天边已经微微泛白。伴随电梯发出的一声脆响,沈庭槐来到了自己所住的楼层。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只见802门前站着一个身形欣长的青年,青年的背对着电梯,正抬头望着门框上贴着的挽联出神。

此时这番场景令沈庭槐有些熟悉,也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姜永年?”

青年的背影僵了下,待他转过身眼里才勾出一抹勉强的笑意,“下班这么晚吗?”

沈庭槐点点头,含糊道:“加班了。”

眼前的青年名叫姜永年是802户主的儿子,姜永年长的斯文待人有礼街坊邻里都很喜欢他,只是近几年在外地上大学,就连假期也很少回来。

上次沈庭槐所见穿寿衣的男孩也是蹲在这户门前,那时他瞧着有些面生,不知和这户有什么关系,如今看来,沈庭槐心中也有些猜测。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沈庭槐出声问道。

“我收到永明的消息,这才赶回来,现在还有点……”姜永年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有点不敢相信。”

“永明是你的弟弟?怎么之前没见过?”沈庭槐试探性地问道。

姜永宁点了点头,“永明身体不好,一直住在奶奶家,最近才被接回来。”

说着,姜永宁吐出一口浊气,眸中那丝勉强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他虽身体不好,但一直谨遵医嘱调理,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走的如此突然。”

姜永宁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他才十岁,本应该有一段很长的路等着他来走,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