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远在美国的安德烈教授和几位师兄,最近他们都很忙,但听说是她的爱人,是孩子的父亲,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齐齐赶赴过来。
安德烈团队到达南华医院的时候,引起了整个s国医学界的动荡,南华医院更是倾巢出动,迎接这些世界级医学大咖。
无数记者媒体想要采访他们,拍个报道。
“小师妹!”当他们热情地过来拥抱芮悠然的时候,那些看不起她芮悠然的人,震惊了!
就连听闻消息偷偷隐藏在南华附近的裴雪也呆滞了。
以为她是南华医院的院长就已经足够逆天了,没想到她的身份更加惊人。
安德烈的学生,她是s国的第一个人!
安德烈和乔都受过郁千城的恩,后者更是他的朋友,听说他出了严重的车祸,来不及寒暄,赶忙第一时间去看他的状况。
路上他们已经收到芮悠然发来的资料,分析了他的情况。
现场看到后,安德烈和几位师兄更是判断,“可以救过来。”
“但是这部分的脑神经坏死,也是很大的问题。”安德烈忧心忡忡地指着报告。
芮悠然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哪怕他们父子失踪的那些年,她都尚且可以振作,现在只恨不得死了就解脱了。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
哪怕是掌握着最新医学技术的这些人,也没有办法说,一定可以治好。
“现在先营养神经,千万不要让这部分坏死扩大。”
“我想给他开颅。”默兰审慎地说道,“这样还有一部分几率让他恢复正常,如果拖延的话……”
芮悠然立马摇头,“风险太大了我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让有半分危险!”
默兰其实也想象不到郁千城变成这副模样,不过都已经这样了没办法选择,或许他自己根本没办法感受。
安德烈倒是想得开,也很乐观地表示:“只要我们努力,未必不可以在以后治好他。”
芮悠然含着泪点了点头,“那就先麻烦你们把他救醒了。”
她有这个能力让他醒来,但是害怕会失手,感情操控了她,让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睿智。
一点点的失败风险,她都不想要。
有他们,她可以彻底松了口气。
手术长达十几个小时,芮悠然不吃不喝等在外面,郁家那边她没有通知,除了老爷子没谁把他当亲人,老爷子的身体她又担心吃不消。
舒航跟她一起在等,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妻子,是个自来熟的女人,长得也很有味道,难怪舒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苏可拉住她好一顿安慰,芮悠然竟然就这样,跟这个大大方方又泼辣利落的女人结了缘。
秦江过来过两次,一次跟她说已经取消了所有的事情,对她和郁千城表达了浓重的歉意。
“不怪你,我也有责任,虽然他是受害者,但也有过错,我们各自得到了惩罚,以后这样反而可以好好地在一起了。”芮悠然笑。
这次手术也来了,跟她说了郁千城的事情,包括他黑暗的过往和坐牢的事情。
“本来我觉得他要把你拖下水,才不愿意告诉你这些,我现在发现我也有私心,想要拆散你们,想要报复他,想要得到你,抱歉……”
芮悠然对郁千城的过去早就有了一知半解的认识,害怕吗,以前是怕的,她那样干净的人,对那些道上的人物没有半点好感。
但她不会一棒子打死,她知道郁千城没有坏到那个程度,要不然他也不会自首,没有判重罪就是一个证明。
更何况陷入爱情的人哪里有理智可言,无论他做什么,在她眼里都会被美化。
不过郁千城的做法并没有错,他也有他的考量,他想保护她和孩子,他想好好地跟她在一起,他为她遮挡了一切风雨,自己却和别的男人存心气他……
所以他也是气急了,才会说出那番话吧……
瞧他一生气起来,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了。
芮悠然气的是自己,不懂他,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把他作成了现在这样。
“我想领证。”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芮悠然突然说道。
舒航面色一紧,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知道他为了你,默默隐忍了多久!从你八岁的时候开始就在等你,每一次都在等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主动地向他跨出一步,反而在他要向你靠近的时候,不断后退!”
芮悠然被他说得眼泪又掉下来。
苏可连忙推了他一下,有些懊恼地说:“你们男人脑子就不够用,怎么想的和我们女人完全不在一个线上,郁千城自己就没毛病吗,我看他根本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转身却安慰芮悠然,“对你却是不一样的,他就是大男子主义太严重了,这下可好,他变傻了,就能为你所欲为了!”
芮悠然竟然被说得破涕为笑,解释道:“我说的领证,是跟他。”
舒航瞬间缩了缩脖子,他还以为是跟秦江,不过秦江刚才那意思是退出了吧。
boss因为芮悠然变成这样,他倒想看看,这些个男人,还有谁能将她拐走。
有时候,愧疚比爱反而更能支配一个女人。
尤其芮悠然,她可能不是恋爱脑,非boss不可,但她绝对善良,被愧疚感支配,一辈子都要和boss在一起。
现在更是主动提出领证。
只可惜boss感受不到这份喜悦。
手术很顺利,就算是比这个难上十倍的手术,这帮大佬出马也能手到病除。
芮悠然守了郁千城很久,事事不假于人手,也是害怕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除去特别的意义不说,这在心理学上也是有依据的。
雏鸟效应。
会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是母亲或者其他可以依赖的人。
现在整个南华医院都知道她有多厉害,还知道她就是多年来素味蒙面的院长大人,自然恭敬得不行,哪敢触碰她的霉头,生怕自己被院长先生第一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