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疗养院前面的柏油公路旁,停着一辆科里斯灰色的捷豹商务车。
男人大手从窗口伸出来,夹着香烟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婚戒,烟火点点,被风吹走烟雾,落了满地烟灰。
看到和自己手上同款的婚戒戴在他的手上,抱着孩子过来的女人满心都是柔软和爱意。
他可以不爱她,但他的责任感使他们走在了一起,沈玉洁对怀里的女娃更加宝贝起来。
有谁能想到,她以为三年即结束的感情,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而结出了最好的果实。
孩子是意外有的,她要是知道他会因为孩子而娶自己,她宁愿冒险,也会在用具上动手脚,借子上位!
不过那时候也不迟,candy现在都四岁了,沈玉洁这样安慰自己,最起码他没有别的女人,结了婚更是极尽收敛,除了有些看不透他的情绪,让她有种不交心的距离感,其他没有什么不好的。
“爸爸!”甜美的candy非常喜欢父亲,一看到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程士铭也很宠爱这个女儿,双臂一伸,将她接了过来,“小公主,刚才在玩什么,都舍不得回来了?”
“我遇到一个小帅哥。”小女孩眨了眨长睫,用一种异常确定的口吻说,“长大后我要嫁给他,他的眼睛好漂亮,宝石一样亮晶晶!”
男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candy你才四岁,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十八岁前不准谈恋爱,二十五岁前不准嫁人!”
沈玉洁听得嘴角弯了起来,眼神睨过去满是情意,“感情哪是能控制的事情,只要她不走歪路,随便她就好。”
程士铭冷哼,“怎么就控制不住?”
他霸道地不让女儿嫁人的样子,让这位曾经的天娱一姐心情大好,但想到他的某些异常,敏感警惕的内心又略感紧绷。
“我刚才看到郁景渊夫妇了。”沈玉洁转移心绪,“他真不是个东西,生意上处处和你作对,咬准了你一样,不自己努力经营公司,非要跟着你后面去抢资源!”
程士铭开着车不以为意,“他没有他大哥的商业头脑和天赋,虽然卑鄙了点,但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沈玉洁灵机一动,“你总是提到那位,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在国内的任何场合现身?要是他出现,应该能掣肘郁景渊吧,毕竟郁氏于情于理都该是这位的。”
“你以为他没出现?”程士铭不爱和女人聊这些,因为candy心情变好,不禁多说了几句,“整个s国的商业都是他的掌中之物,如果他想,我们都很难走下去。”
沈玉洁不信,在她看来,自家男人才是最厉害的,随便一个天娱让出去,转手就能再创一个天娱出来,所以她才会那么崇拜痴迷他,跟那些富二代二世祖可不一样!
“那位之前不是一直在国外发展,怎么s国的市场他也想染指了?”沈玉洁有些反感,怕影响到自身的利益,“据说四季集团五年前发生一系列的变动,到现在都没有稳定下来,肯定出了什么事吧。”
程士铭目光一闪,“他有黑色背景,回s国也许是想洗白……”
“能洗白?法律不管吗?”沈玉洁感到不可思议,士铭对他那么忌惮,她很想让那个人消失,这样她男人以后绝对会势不可挡,无可匹敌!
程士铭也不清楚,因为郁千城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他并不了解,那人神神秘秘的,说他低调,可能随便什么产业都在影响着他们的生活,说他高调,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所以,哪怕他消失那么多年,自己也从来没有放松过戒备。
“对了,郁景渊的妻子好像无意泄露过,他的女人在五年前被枪杀了,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沈玉洁语气战栗,“做他的女人也太恐怖了!”
对这件事,程士铭知道的比她多且清楚,只能说,那个女人可能和他没有感情,要不然以他的能力,不会护不住。
沈玉洁见他今天难得有谈兴,就说到天娱,“你真的不管天娱了吗,放在昀殊手里只会败给魅影,想想魅影才出来不久,就要打下你辛苦创大的天娱……”
她怎么甘心把自己男人努力出来的成果拱手让给程昀殊和芮铭萱,尤其芮铭萱,这个贱人,先是打她男人主意,又去打郁景渊主意,现在两个优质男人都结婚了,看她怎么办!
她应该不会贱到插足别人婚姻吧?沈玉洁咬牙切齿,要是有什么办法让芮铭萱彻底消失就好了!
“给了就给了,哪怕昀殊的那个孩子没死,我也会把天娱交给他,更何况你屡次被人抓到把柄……”
“不是我做的!”沈玉洁气急败坏,一下子暴露了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为什么你明知道是芮铭萱做的,却不去解决她,反而让她发展得如日中天!我不信你拿她没办法,难不成你对她……”
程士铭见刚睡过去的candy被惊醒,皱眉,“你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被屡次算计。”
沈玉洁平复心情,以芮铭萱的野心根本不会生下那个孩子,打了就是,非要装作在乎的样子,然后再陷害给她,真是残忍又歹毒,让她恨得失眠上火!
怕鬼来鬼,刚消停一段时间的女人,出现在程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上时,把程家二老哄得晕头转向。
程家唯一的千金程雅欣更是像只围着花朵打转的蝴蝶围着她,满嘴的二嫂二嫂,却从来没叫过自己一声大嫂,她知不知道,自己不仅嫁进了程家还生了孩子,芮铭萱不过是女朋友身份!
沈玉洁憋着火去伺候一家老小,如果不是真的爱程士铭,她当场就跟这些不把她当回事的人翻脸了!
“什么,你说芮悠然回国了!”程雅欣忽然咋呼一声,一家人都被这个名字吸引了过去。
芮悠然,是谁?沈玉洁一阵迷茫,不过姓芮的,恐怕也不是个好东西!
程昀殊想到当年自己无疾而终的“勾引”,心底瞬间翻起一阵浓重的不甘心——啊,真想打落那女人的一身傲骨,让她对自己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