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对付，实在不好对付！
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少不更事单纯文静的少女，取而代之的，她成长为一个眸光内敛，自信非凡，气度蕴藏，甚至让人看不穿的成熟女人。
身上并没有她所想的那种狐媚气质，如果真是那样，她可能会哼一声完全不当回事。
她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掠过时，没有丝毫波动，就像看着一帮陌生人。
这让她想到自己曾经的闺蜜白心芷，也就是芮悠然的母亲。
对方是一个商界女强人，平时都是文文静静的温和模样，一到了谈判桌上，立马像是变了个人，气场大开大合，就是和男人比起来，也不落下风。
那样的女人，是让女人自卑，男人抬不起头来的存在。
所以她完全可以理解芮安为什么会出轨，她甚至觉得是白心芷的错，是她太过强硬了，才把婚姻弄成那副德性，都跟她警告过了还不听，也是没谁了。
想到这里，程母又有些得意。
她觉得，如果芮悠然一直保持这种作风的话，一定会步入她母亲的后尘！
两个儿子喜欢这样的她？不，一时贪图新鲜罢了。
了解得多了，就知道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守规矩，不知道女人的本分是相夫教子，更不知道女人的任务是守住男人！
程母想到这些，心情稍稍松懈，只觉得她不会讨男人欢心。
这会的芮悠然身边跟着个新助理，是王安非要给她安排的，让她挑选一个，她就选了昨晚替她擦汗的那位女医生，别的不说，眼力见还是有几分的。
此刻她的新助理陈飞飞就在给她殷勤地忙前忙后，拉开病房门让她进去。
芮悠然前脚刚要跨进去，后面就冲过来一人，重重按住她的肩头，要将她扯出去。
陈飞飞就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浑身毛都炸开，二话不说就将要对芮悠然动手的沈玉洁推到旁边去！
跌倒之时，沈玉洁身后的程士铭不着痕迹地避开，刻意没去接她。
跌坐在地上，意识到这点的女人，手脚都在颤抖，虽然他没再提离婚的事情，但他已经完全不执行作为丈夫的责任了，她慌了，彻底慌了！
陈飞飞尽职尽责地将芮悠然挡在身后，怒瞪沈玉洁，“你神经病吧，从昨晚就疯疯癫癫，建议你最好去检查身体，以免耽误了病情！”
芮悠然微勾唇角，一个人习惯了，被这样保护，难得的温暖。
两个男人都看到这抹微笑，晃了下眼。
程母捕捉到他们的变化，心道要糟，谁知道这女人在打什么主意，就算她迟早会被厌弃，也不能让她有一丝丝得逞的可能！
“你们医院什么素质，不是说服务为上吗，就是这样对待病人家属的？小心我们告你！”哪怕对沈玉洁各种看不惯，此刻也护着她，不让芮悠然得意。
芮悠然轻启红唇，看着她的眼光像是看着陌生人，“告吧，我们这里也要告，比如我脖子上这被掐出来的红痕，还有我朋友被打了……”
说这句时，她有意去看程昀殊的反应。
学医的怎么能不学心理学，一点点微表情的变化，都能被她肉眼捕捉到，况且对方又不是程士铭那样深沉内敛的存在。
不出所料，果然是他！
“怎么回事？谁打谁了？”程士铭本来不想管的，因为面对家人和她，他位于两难的境地。
“哥！”程昀殊也不喜欢看到他插进来管自己和芮悠然的事，这让他感到危机，如果他哥出手，自己还有什么竞争的余地，况且以芮悠然的傲气，说不准会故意和他哥在一起，来报复自己！
“芮悠然，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我们程家是你高攀不起的存在，别自作多情了！”
芮悠然被骂傻了，这什么对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程昀殊不会还以为自己对他余情未了吧？还是怕自己和他哥勾搭上？
陈飞飞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位先生，你怕是不知道我们院……芮医生在医院有多受欢迎，敢问你是谁，能够牛逼过我们副院长？”
“副院长？”程母吃惊了，不就是蓬家，蓬家可是不亚于他们程家的存在，甚至声誉更高！芮悠然怎么勾搭上蓬家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蓬墨含一身西装革履，优雅地走过来，微微站在芮悠然身后，呈保护她的姿态，“我貌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程昀殊感到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散发出来的威严，这人在他大哥面前都不输阵势，更何况在自己面前。
这个发现让他目眦欲裂，口不择言，“芮悠然，昨天一个男人，今天一个男人，你可真是人尽可夫！”
芮悠然尚且来不及还击，原本手插口袋笑如春风的男人突然一拳头砸过去，“果然心里装着屎的人，看什么都是屎！”
这是蓬墨含第一次爆粗口。
芮悠然惊呆了。
场上顿时哄乱一片。
沈玉洁看到自家男人束手旁观，看似不管不问，实际是对芮悠然的一种偏袒！
“好了，够了！”眼看着程昀殊被打蒙了，要恶狠狠还手了，芮悠然爆发了。
将蓬墨含挡到身后，面色难掩厌恶，“闹大了对芮铭萱的名声不好，你们说呢。”
程昀殊和程母瞬间安静下来，“你什么意思？”
虽然芮铭萱遮遮掩掩的到现在还没公开她和程昀殊的关系，但大家都猜的差不多了，只有那种真正的脑残粉才坚信她还单身属于他们。
所以芮悠然完全可以通过程家，攻讦到芮铭萱！
“你要是敢对萱萱做什么……”
“我要是做什么，你也没办法不是吗？”芮悠然嗤地一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将程昀殊敏感的自尊心鞭笞一百遍，比打他一百拳都要有用。
他闷哼一声，非常想要跟她掰扯清楚，“芮悠然，你瞧不起谁呢？”
“没有谁，不过是个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的人。”芮悠然深深一笑，转身进了candy的病房。
程士铭尾随而去，沈玉洁防贼似的紧紧贴着他。
门外两人对视一眼，心情很是不好，“莫名其妙吧她！”
蓬墨含却是怔了怔，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