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昀殊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发现她穿着白大褂,只是将长发束成马尾,不施粉黛,也依旧动人心弦。
真是见了鬼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一定是有了萱萱之后,就再也没找过其他女人,现在萱萱又对他冷淡闹的。
收起欣赏和痴迷之色,露出惯有的冷意,并没有在意她带自己去了什么地方。
直到耳边传来恭敬的问候:“芮医生,您来了。”
程昀殊很好奇,这个说话的女医生看起来比芮悠然有资历多了,为什么要对她用敬称?
好像这一路走来,其他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等等,躺在床上的病人不就是……
“赔礼道歉吧。”她不客气地要求道。
程昀殊晃神,瞪向床上的易旌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如果你不愿意私了,也可以,我们直接走法律程序。我之前说过的,你不想影响到芮铭萱的明星事业,以及损坏你自己的个人名誉的话,你最好别把事情闹大,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道歉赔偿。”
程昀殊被活生生气笑了,“你说他变成这样是我害的?那也得拿出证据吧!没证据就空口无凭诬陷人,芮悠然,你不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了吗,谁给你的底气?”
陈飞飞就在身边,恨不得将芮院长的身份砸下来,让他开开眼界!
“如果你不愿意道歉,也不怕报警,行,你就等着看看我的底气好了。”芮悠然不想跟他废话,轻松简便的路他不走,偏要走死路,她也没办法。
“可笑!芮悠然,你到底在得意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
“你现在是天娱当家人吗,没有你哥为你打下的基业,你又算个什么,你都没发现天娱自从到了你手中,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吗?”
芮悠然轻挑好看眉眼,神色蔑视,程昀殊发现自己吵不过她,伶牙俐齿,也就嘴上逞逞能罢了!
然而还是被气得够呛,最后摔门离去。
易旌辰静静看着,道歉不道歉他已经无所谓,她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不惜得罪在京城颇具分量的程家,他很感激,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绝对不辜负她的信任!
芮悠然这时打了个电话,“喂,程苏瑾吗……”
易旌辰吸了口气,程苏瑾?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程苏瑾吧?
不,对她而言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安前辈都愿意给她一个面子,收起本能的反感,和自己这样急切需要“上位”的后生来往,程苏瑾虽然是个传奇,在她那里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说起这位程苏瑾,就是宣扬着“女人的战场是男人”的程母的情敌之女,也就是程父的私生女。
可笑的是,程母什么都不知道,在她怀长子的时候,丈夫就在外面有了新欢,还生了一个孩子,虽然始终没给这对母女任何名分,但在其他方面可谓尽心尽力。
先是斥资培养程苏瑾,等她学成归来,又安排她进入天娱,给她一切便宜行事的权利。
程士铭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存在,自然要把她从天娱赶出去。
不知道程苏瑾对他说了什么,估计是会曝光到媒体或者程母面前让他们难看之类的威胁,再加上程父的恳求,最终程苏瑾留在了天娱。
程苏瑾确实是个人才,比程昀殊强上一百倍,并凭着踏实稳重的作风,渐渐取得了程士铭的信任,两人携手打造出天娱的风光盛况,程苏瑾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也多有敬重,处处以他为先。
如果此时天娱还在程士铭手中,那她必然一辈子心甘情愿做个小股东,做个总策划,可是现在不仅到了程昀殊这个在她看来一无是处的废物手里,还被芮铭萱间接操控着,让她很是火大!
程苏瑾手里先后带的两个很有前途的明星,都被芮铭萱祸害过,弄得名声很不好看,简直是砸她的招牌,更何况以她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穿芮铭萱,查到芮家后,就主动找上了芮悠然。
她坚信,芮悠然能够帮到她。
芮悠然又怎么会看不出对方想要借自己这把刀去对付程家人。
虽说她迟早要找程家报仇,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相反,她也要借刀杀人!
见她笑眯眯地挂断电话,易旌辰下意识问:“你是想让她做我的经纪人吗?”
芮悠然一怔,诧异地看着他。
易旌辰红了脸,“对不起,是我痴心妄想了。”
“你想让她做你的经纪人?”芮悠然扬声。
“不、不可以吗?”
“当然,她不适合你,她的作风……怎么说呢,她确实很有水平和手段,但绝对不是个好相处的经纪人。”
“艺人在她手中就是帮她赚钱的牲畜,虽然短期对你有利,但不利于你的长期发展,她会加快速度消耗一个艺人的所有价值,用完之后就会迅速发掘下一个,进行培养,以此循环。”
易旌辰暗惊,他不是没有关注过娱乐圈里的人和事,却没有她这份犀利的洞察力。
心里有些自卑地想,以她的综合实力,完全可以在任何圈子里成为巅峰造极者,只要她想。
“你那么不喜欢她,还要和她合作?”易旌辰想到她刚才那个电话。
“不,是利用。”芮悠然眨了眨眼,颇为轻快的样子。
他也跟着笑,“那祝你,马到功成!”
……
“芮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你这样的条件不加以利用,实在太浪费了!”
芮悠然轻吹一口气拂开茶叶,只是浅浅一笑。
对方还在游说:“芮铭萱在娱乐圈发展得如日中天,你就不想在这个领域打扮她,成为比她更厉害的存在?”
“不想。”在芮悠然看来,娱乐圈中,真正有实力的大佬都不是登台表演的明星,而是决策明星怎么发展的资本家。
比如自己面前坐的这位,才是真正的话事者,成为明星,反而有很多迫不得已和身不由已。
程苏瑾叹了口气,“真可惜啊,明明是条捷径,你却不愿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