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太阳初升,聂茜就醒了。她睡得非常不好,后半宿的梦里都是乱糟糟的东西:那个落满灰尘的小店,店主的笑,白茫茫的雪,白衣服的女人,女人的长长的黑头发……这让她醒来之后头部神经隐隐作痛。
同一间房的房客依然没有回来,小小的房间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仍然觉得好像有人在哪个未知的角落里注视着她,而翻遍了整个房间,既没有墙壁上的隐蔽偷窥小孔,也没有哪个角落藏着微型摄像头,于是她打消了心中对变态偷窥狂的遐想,新闻里总播报的偷窥新闻也不一定非得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的第六感又让她时时刻刻都被包围在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之中,网上总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
算了,可能是自己神经质了吧,又不是明星,哪有那么多狗血的事儿啊。
聂茜刻意地安慰自己,努力不再去多想,又懒了一会床,等到天已经大亮了才起来。走出房间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老板。
“早啊。”老板笑着跟她打招呼。
聂茜也扯了扯嘴角,“早啊,老板。”
老板手里又端着一桶泡面,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然后端着泡面到大厅,年轻的老板娘在那里大咧咧地坐着,等着他给她的早餐。老板放下泡面,在老板娘的对面坐下,揉了揉老板娘的脑袋,两个人开始吃同一碗泡面。
聂茜走出青旅,又去昨天的小面馆吃了一碗味道很正的热汤面。出了小馆,聂茜就开始按着自己的记忆找昨天的那个旧不拉几的小店面。
聂茜走了一段,便到了分岔的小胡同口。“昨天随便走进的是哪边来着?”
没由得脚边卷起一阵风,吹得聂茜一激灵。
“谁!”聂茜猛地回头。
没有人。四周除了她只有一个破旧的铁皮垃圾桶,在夕阳下被照的金灿灿,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夕阳很美,聂茜却感到一阵恶寒。
那天聂茜直找到太阳落山,翻遍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始终没能找到那条小巷,也没能再见那个小店。那条诡异的小巷子、那个不合时宜的店铺、还有那个喜笑颜开却面透狡黠的中年老板,都深深地刻在了聂茜的脑子里。但是此时,却好像都一瞬间在世上蒸发了一样,不由得让聂茜都开始怀疑,是否这一切都是真实地发生过。
聂茜没有找到那家诡异的店铺,而如影随形的却是一种被人时时盯着的不适感。聂茜的神经紧绷着,手里紧紧握着防身用的尖头剪刀,直到回到青旅,她的手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那天回去,聂茜没有去大厅坐着,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早点睡。刚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聂茜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