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聂茜猛地呼出了一口气,从梦里瞬间抽离醒来。
眼前还是房间的天花板,房间还是没有开灯。
聂茜刚摆脱了一场噩梦,又隐约想起了入梦前耳边的呼吸声。她小心地转头,旁边床的人依然没有回来,床铺上的行李没有被动过。房间里还是空荡荡的,只有她这一个喘气的活物。
而门底缝的光线……
等等!
聂茜轻轻摸出枕头下备好的尖头剪刀,轻轻下了床,光着脚慢慢向门口走去。
——从门底缝的光线暗影很明显能判断,门前站着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聂茜右手握紧剪刀,左手握住门把手,咽了口唾沫。
“三,二,一!”猛地开门。
聂茜举着剪子的手悬在半空。
“老板?”
门前的是穿的很整齐的老板。不仅是聂茜很意外,老板看起来也有点慌。
“呃……你怎么还醒着?”
“老板,这大半夜的你在干嘛?”
刚刚经历了耳边呼吸声和梦中女人的双重折磨,此时的聂茜面对青年旅社老板的时候,脸上带着很明显的一些怨念。
“我……我饿了,想弄点吃的。”老板温柔地笑着,有点紧张。
“可是老板,厨房在那边,不经过这儿。”聂茜脱口而出。
“我想看球赛。”
“今天有球赛?”
“重播。”
聂茜狐疑地看了一眼老板,“那好吧……啊对,老板,跟我一个房间的客人怎么还没回来?”
老板的表情舒展了一些。“她刚回来,喝醉了,一身的酒气,我和老板娘就把她安排在客厅了。”
“这样啊,谢谢老板啊。”
“没事,不用客气。”
聂茜转身回房间,第一反应就是先反锁门,蹬蹬蹬跑回床上躺好,然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老板打开了电视调得很小声,然后经过了她的房门走向厨房。过了一会儿,又慢慢走回了客厅,随着脚步声,还有从门缝里飘进来的泡面的香味。
也许……是错怪老板了?
聂茜翻了个身,才看见枕边就放着下午买回来的镜子和笔筒。聂茜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镜子是扣上的,这次聂茜索性把笔筒一起扣过去了,翻个身背对着两个东西,她努力地克制自己凌乱的思绪,但是偏偏不能如愿,越是恐惧的时候,思绪好像越是清晰似的,把一切有可能存在联系的事物都勾连在一起。
聂茜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周之前,那时,她还在藩宁,那个小三线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