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雁云的儿子杨虎,以及五虎将中蒋忠皱齐云趁势逃跑,几人在后山的一处洞穴相遇。这后山身后靠着一座悬崖,前面是茂茂密密的树林,树林里面岔路非常多,所以一般不是这里的人很难找到这个地方。
当晚众人商议着如何偷跑出去,命了小喽啰偷偷跑出去查看一下外面的形势。小喽啰回来禀报说下山的路口已被人严加看守住了,只待一有人经过便立刻放出信号。三人听他如此说,心里都吃了好大一惊,又兼身上都受有伤,所以并不敢轻举妄动。
在山洞里休息了一夜,又命人去看胡雁等人走了没有。胡雁这时更加命人好好把守住路口,守株待兔,只等他们出现便摇铃为号,立马出来将这些残贼抓住,那些山贼听到这些消息更加不敢再妄动。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众人都是饥肠辘辘,饿得头昏眼花,坐在地上动都有些懒得动。皱齐云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不被他们擒住也得自己饿死,但自己这里人多,出去很容易打草惊蛇,皱齐云便偷偷叫了杨虎和蒋忠,晚上等众人都睡了的时候三人偷跑出去,等出去了到时再重新聚集兵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二人听了都很是赞同,又在一起秘密筹划了一番,确定绝对不会被发现后才各自回去在那假寐。
他们在那里秘密筹划,以为旁边绝对没有人,谁知那时刚好有一个在外面方便的小喽啰,听到他们说的话吓了一大跳,心想:“我们这样忠心待他们,没想到他们却谋划着将我们丢在这里,上面的人尚且这样,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还顾及什么。”
他就一直躲在树后不作声,待他们三人走进去后他便偷偷跑了出来,跑到前面正见有一人在房屋旁边的小路上踱步赏月,正是胡雁。
他一见胡雁便跑过去将皱齐云三人的商量全部都说了出来,胡雁听了心中暗自惊奇。知道他们已经被困了一天,就叫他自己先去厨房里弄吃的,挑了几个人马偷偷在路口布置好,只等他们三人来。
在旁边埋伏好,只见天上一轮明月散发着淡淡的清辉,隔着树影在人身上投下了一片斑驳的影子。小路在月光的照拂下安静而祥和,一片片树叶的影子在其上无声的移动。
夜更深了,整个大山已经进入了休眠的状态。胡雁埋伏在原地不动,没过多久就只见旁边的灌木之后移动着几个黑影,正越来越快地向这边走来。等那三个影子即将走到旁边的时候,胡雁突然一起身,与此同时只见一大群人都蜂拥了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三人见事情败露,只得做最后的拼死搏斗,可此时他们就是再拼死搏斗也是枉然,没多久就被胡雁命人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这一下其他中贼寇听到消息,都纷纷前来投诚。胡雁命人将山寨财库里的钱财都拿了出来,将其中一部分分散给山里的小喽啰,并劝告了一番他们今后不准为盗,回家好好过活的话,便将他们都遣散了。
这里柳白鹤吴梦窗等人恭喜了一番他擒获贼人的话,柳白鹤道:“胡少侠少年才俊,立下如此汗马功劳,真是可喜可贺。现在贼首已经拿到,胡少侠今天就要回汴京了吗?”
胡雁笑道:“可能吧!”
柳白鹤道:“胡少侠莫非还有什么事?”
胡雁也不作声,突然将手往旁边一抓,正抓在支遁的肩膀上,支遁一惊,正待要跑时,只觉肩膀处被紧紧抓住,一时竟动弹不得。
众人俱是大惊,不明白他为何要对支遁动手,只听他道:“听闻江湖上有个杀人狂魔,以杀人为兴趣,杀死人后喜欢将人剁成碎片,江南江北都有他犯下的案子。不久前在洛阳城外的小村庄内将人一家七口全部杀死,杀死之人与他从无瓜葛,就连在此之前见都没有见过,只是因为他在路过人家家门口时听到里面有小孩的哭声,惹得他很心烦气躁,所以他便冲进去将人一家全部杀死,不知你可认识这人?”
支遁肩膀往后使劲一甩挣脱了他的束缚,一跃已跃到了身前一丈开外的地方,脚还没停稳便往外狂跑而去。
胡雁拔足往前追去,这时支遁早已跑了出去,身形就像一道风一般,一晃眼的功夫竟跑到五六丈开外的地方。
这时外面亦走过来几人,见支遁没了命似的往外面跑,也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胡雁大叫一声:“抓住他,别让他跑!”
那几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手往旁边去抓时,只感觉手上一阵风过,支遁早已跑到了前方去,身形都已有些看不清。
胡雁往前追去,一直追到山下。这时支遁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又哪里能够追到?停住了脚步往回看去,见吴梦窗等人也早已赶了过来,满脸惊讶之色,吴梦窗道:“胡少侠,会不会是你弄错了,这些天我一直和支兄在一起,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做这件事。”
胡雁道:“难道你能保证一下也没和他分开吗?”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他绝对没有做这件事,我可以保证。”
“那为什么他要跑呢?”
“这个,支兄向来是这样的性格,就是受了冤枉也是绝对不说,总喜欢将事藏在心里。”
“那并不是因为他不说,而是因为没有人冤枉他。你又凭什么那么相信他呢?”
“胡少侠,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我相信支兄不会是你说的杀人狂魔,我的性命就是他救的,你说一个杀人狂魔会救人吗?”
“为什么不会呢?”
“不会的,至少我相信支兄不会是你口中的杀人狂魔,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杀人,相反,他虽然平时不太爱说话,可一旦遇到有人遭难他一定会马上出手相救,你若不信可以问问陈少侠,他还救过陈少侠的命。”
“越是喜欢杀人的人,越是喜欢救人。只因为他们觉得一个活着的人被杀死和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被救活是一样的有趣,这些人心里都有病,他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极端边缘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会相信,除非我听到支兄他自己亲口承认。”
“只是现在他已经逃跑,要想再找到他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那你还打算继续追查下去吗?”
“当然,这人行踪不定,我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下落,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他跑掉。”
吴梦窗不再说话,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到底可信还是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