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锦听他说完这段缘故后非常生气,就要替他去将梁世光杀死,被他阻拦道:“杀他我是一定要杀的,只是这得我自己去。现在监狱里出了事,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知道,所以我们现在得马上过去同众人汇合。”
陈玉锦便压住了心里的气,同柳白鹤一起来到了破庙。
阿息正一心等着陈玉锦回来,时不时又出去张望一番,见他带着柳白鹤一同走了过来,心里正高兴,跑过去问道:“五哥,你没事吧?”
陈玉锦摇了摇头,走进了破庙,又叫众人都快快收拾了一番,连夜逃出去。
柳白鹤道:“各位先走一步,我还有些事,待事情办完我马上过来同各位汇合。”
陈玉锦道:“那好,我们在南门外的后山下汇合。”
柳白鹤答应了一声,便走出去了。这里众人也起身走开了。
柳白鹤一路飞快奔至梁世光住宅外,此时正是夜黑风高,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柳白鹤一个耸身已飞上了墙头,向下看了看,只见此时巡逻的人也大多休息了,只有几个人在那里来回走动。柳白鹤觑准一个空隙一阵清风似的扑了下去。
更深露重,里面的人大多已经入睡,柳白鹤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梁世光的卧室。用刀尖挑去了栓住窗户的栓子,一跃跃了进去。
此时梁世光正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眼睛一睁,就看到拿着刀正怒目而视自己的柳白鹤。黑暗中他的样子真像鬼一般怕人,但是还没等到他叫出声,就感到喉咙处一凉,想要叫的话已经叫不出口了,脖子向旁一扭,一命呜呼矣!
柳白鹤见他已死,又恐这事会连累到陈玉锦他们,便拿起桌上的笔和纸,写下了这件事是自己所为,便越窗走开了。
一路跑到南门外,东边已经开始发亮。找到陈玉锦他们,这时城门边已经围了很多赶路的客人,没多久城门也开了,众人便尾随着这些人蜂拥出去。
没走多久,只听后面有大量人马疾驰而来的声音。众人大吃一惊,向后望去时,只见武勇正领着一班人马赶了过来,口内叫道:“好大胆的狂徒,竟敢私劫囚犯,还不束手就擒!”
柳白鹤听他这样说,知道梁世光已死的事现在还没人发现。心想这武勇也算是个武艺高强之人,只是好坏不分,助纣为虐,就是杀死他也不算冤。
正想之间,那班人马已经赶到近前。个个手中亮出兵器,鬼头刀、铁鞭、三节软鞭、流星锤、钩连枪,一齐出动,贴着几人身子而来。几人以兵器去挡,无奈他们人手太多,磕掉一件又来一件,当真是防不胜防。况且那些兵器上大多都有倒刺蒺藜,只要稍微碰触到一下皮肤,立马被划出一大道口子。
长鞭长枪如乌云旋风一般使来,灰蒙蒙的一片,柳白鹤心想再这样斗下去只怕会吃很大的亏,对方士气凶猛,如今之计只有先将对方的头目杀掉,蛇无头则不行,只要让对方群龙无首,那时对方必然大乱,到时要杀掉这些小喽啰还不是如囊中取物一般。
这样想着他边挡边注视着武勇,只瞅准一个空隙就要上去将他的脑袋一刀拿下。
这里武勇正对付着陈玉锦,陈玉锦一边抵挡着他一招猛似一招的进攻,一边还要防着其他人的兵器,已经显得很吃力了。阿息用宝剑去砍那些兵器,见陈玉锦被围,便冲过去去帮他,用剑去砍武勇手中的长枪,武勇知道厉害,忙收回了枪,从侧面去打她的手腕。
支遁以箫短打,一箫一个打中脑袋立即倒地而死,那些人见他出手狠厉,都有些害怕,不敢和他正面相冲。
支遁冲过去将武勇围住,要以箫去打他头,被他用枪狂扫进不得身。支遁左闪右闪,任他长枪扫得如何密不透风,就是伤不得支遁一分。
武勇心中有些吃惊,知道这个和尚有些本事。手中枪法一变再变,没多久就已经将自己生平最得意的枪法全部使将出来。使完这一套枪法他已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可支遁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气都不喘一下。
武勇大吃一惊,长枪挺去自上而下朝支遁面门刺去,作势既快且猛。这一招极其厉害,一旦没躲过立即毙于他的抢下。可这时支遁却像是突然呆了一般,立在那里不动了,眼见那只长枪就要穿头而过,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武勇一呆,旋即一喜,满心以为自己这招必中,出手更重。
只听“咔嚓”一声,长枪突然停住,武勇顿了一下,旋即头往旁边一偏,滚落在地。柳白鹤站在他身后,一双怒眼暴睁,鲜血沿着刀尖滴落。
原来方才武勇一心留意在支遁身上,一时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柳白鹤抓住时机闪身至他身后,武勇万没料到自己差一点就得手,结果竟这样死掉。
剩下的那些士兵叫自己的老大已死,全都乱了方寸,军心不稳,被几人切菜似的砍倒在地。
这时只听后面又是一阵马蹄之声赶了过来,其中马上一人叫道:“这几人杀死了梁大人,不要放他们走。”
这里士兵见救兵已来,士气再次大振。几人不敢念战,一人抢过一匹马就要走,那些人紧随其后。几人且战且走,想要摆脱他们的包围,无奈那些人追得甚紧,一时想要跑掉也是不易。支遁向上一跃立在马头,觑准身后追来为首一人,跃将过去,正要以箫去打那人头,身后众士兵叫道:“小心!”
那人头向旁边一偏,以刀去格,只听“呛”的一声,长刀刀刃缺了一个口,那人虎口一阵剧痛,刀脱手而飞。手腕疼痛难忍,忙用另一只手握住,抬头一看,正见支遁手中长箫迎头打下,来不及出口,已经脑浆迸流,一张脸立时变得血肉模糊。
支遁回转身再次跃回马上,一扯缰绳,扬身而去。
这里众人忙下马接住了方才那人,见这么快又死了一个头目,一时又变成了无头之蛇,谁还敢再追过去,都纷纷立住了马不敢再动。
陈玉锦等人一连跑了好几十里的路,确定身后没人跟了过来才停住马,大口喘着气。阿息自方才见到支遁露出身手,一时对他大为佩服,道:“和尚,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你之前和秦阳比武的时候要一直跑呢?”
支遁张了张口,好像是要回答他,想了想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又住了口。
陈玉锦道:“他这就叫真人不露馅。”
阿息道:“不如我今后就拜你为师了怎么样?”
支遁摇了摇头。阿息道:“为什么?当我师父可是有很多好处的,平时别人想当我都不让当呢!”
支遁道:“我不会教。”
阿息道:“教武功有什么不会教的,我很聪明的,保管叫你教起来一点也不费力,好不好?”
支遁再次摇摇头。阿息问道:“为什么?”
支遁不再说话。几人原地休息够了,又怕那些官兵会再次追来,上马继续往下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