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直急急放下铁锤,跑出铁铺外,跪在马车前,说道:“谢谢恩师大人!弟子不孝,弟子不才,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回来之后,也没颜脸去拜会师父!”
他说罢,“咚咚咚”地给张员外磕了三个响头,很努力的磕,把额头都磕破了,流血了。
张员外看到吴直衣衫褴褛,额头红肿起一个鸡蛋包,还流血了,心里洋洋得意。
他也不扶起吴直,冷冷地道:“吴二呢?”又挥了挥手,大吼一声:“搜!”
他明知吴淞死讯,但是,他就要找这个借口,这样就可以搜查大郎铁铺了,就可以查到潘今莲了,就可以抓潘今莲回去了。
众保镖掏枪,冲进了铁铺里,翻箱倒柜的,踢翻桌椅。
吴直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既气又怕,心头十分难过,暗道:“张屠,你这老不死,瘦得比老子还难看,还敢这么霸道,这么没教养,真是畜生不如!等我弟弟回来,老子扒了你皮,饮你的血,抽你的筋!”
想归想,做归做。
吴直颤声回话:“禀师父大人,弟子教导无方,吴二至今未回!媒体还传出吴二的死讯,也不知是真是假?师父也看到了,若是吴二在,那帮狗杂种岂敢到铁铺来闹事?”
此时,一群保镖出来,纷纷汇报:没有找到吴二!
其实,他们同情潘今莲和吴直,也知道吴淞回来,必定报仇。虽然媒体传来吴淞的死讯,但是,张府的保镖,却无人相信。所以,他们在房里找到了持枪对抗的潘今莲,却放过了潘今莲。
反正,张员外也没让他们抓潘今莲。
再者,潘今莲手中有枪。
潘今莲以前在张府,除了和吴淞等人习文练武,也练枪法,枪法颇准,打起来,恐怕七八个保镖也很难没有伤亡。
张员外哼了一声,又问:“潘今莲呢?”
一名保镖急中生智,答道:“颤员外大人,她,她,她在洗澡!我们不敢进去。”
张员外喝道:“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姥姥的,三寸钉,你大白天的也干那事呀?”
他喝罢,心情顿无。
因为想起了那点龌龊事,便一脚踢在吴直的额头上,愤然离去。
“咚……”
吴直跌翻在地上,登时就晕过去了。
张员外拂袖离去,带着一群保镖走开了。
潘今莲哭着抱起吴直,回归铁铺,关上了大门,急为吴直上药,捏他的人中。
“呜呜呜……”
吴直醒来,放声大哭,泪如雨下。
太心酸了!
不仅天天受外人的欺负,而且,也受师父的欺负!
躲在暗处观望的宋疆,心头一阵难过,对于吴淞的死讯,他也通过新闻纸了解了。所以,他才时不时的来大郎铁铺看看,看到了吴直和潘今莲回来,也看到了潘今莲和吴直天天被人蹊笑以及受张员外辱骂的情景。
宋疆甚是义愤,但是,他也没敢出手相助。因为他只是一个小警长,斗不过财大气粗的张员外的。
潘今莲也没法劝慰吴直。
她默默落泪,收拾铺内的被踢歪的桌椅,打扫卫生,洗菜做饭。
从此之后,她每天乔装跑出城外,苦练枪法。
没有子弹,怎么办?她利用大郎铁铺的资源,制作空心弹,*和箭,每天练箭法,练枪法。
心爱的人惨死了,她得自己保护自己。
她今年十八岁了,也算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