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洞里突然有人叫喊,陈忠和范廷亮、侯楠都吓了一跳。陈忠怒喝:“什么人,快出来!”
过了一会儿,几个灰头土脸的青壮男子举着双手走了出来。范廷亮见他们一脸惊恐的表情,身上穿的衣服依稀辨认出是军装。
范廷亮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汉子说:“大爷,我们是逃难的农民。”
“还敢说谎,”范廷亮瞪大了眼睛,“不说实话马上把你们抓去见官!”
一听见官五个人都哆嗦起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经不住恐吓道出了实情,“大爷,千万别报官,我们是溃散的唐军,藏在这里躲避虞军的抓捕。”
“瞧你们这副模样,真给唐军丢脸!”侯楠怒斥着这几个散兵,“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少年实话实说,“我们是大唐三十七师工兵营的。”
“原来是工兵,怪不得洞挖的这么好,”范廷亮在五个唐军工兵面前挺直了腰杆,“告诉你们,我们是天地会的,专门来夷洲支援你们唐军的。”
闹了半天是自家人,五个工兵都松了一口气。范廷亮又说:“现在夷洲既然已经失陷了,你们就跟着我们回到本土大陆加入天地会继续反虞大业。”
五个工兵点头作揖,说:“只要您能救我们一条性命,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们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闭嘴!”范廷亮怒喝一声吓得五个工兵立时噤若寒蝉,“你们是大唐帝国的士兵,张嘴再生父母,闭嘴当牛做马的,如此卑微成何体统,把腰板都给我挺起来,我们天地会不要懦夫!”五个工兵被范廷亮训斥了一顿,都红着脸不吱声了。
范廷亮、陈忠、侯楠带着五个唐军工兵继续赶路,多了五个人就多了五张吃饭的嘴,而且目标也大了,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即使如此范廷亮他们也不能见死不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走了几天的路马上就到平安府了,路过一片树林众人口渴难耐停了下来。一个工兵四处张望,说:“这附近连条小河沟都没有,渴得人嗓子直冒烟儿。”
范廷亮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前面有一个村子,我去讨碗水喝。”
工兵们一听有水喝立刻兴奋起来,“好好,去喝水。”
“慢着!”范廷亮又喝住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进村子不引起人家的怀疑才怪呢,作栋,你和他们留在这,我和辅国进村子讨水。”
范廷亮和陈忠向村子里走去,走着走着,背后有人大喊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范廷亮、陈忠毫无防备又是背对着对手,无奈之下慢慢举起了手。范廷亮想转身看看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脖子刚扭了一下,那人又大喊一声:“不许回头,回头就要你的命!”
范廷亮吓得不敢乱动,陈忠则抽动了几下嘴角,准备抽出别在腰里的匕首,飞出去扎死身后的家伙。就在陈忠要动手的时候,一个老妇人跑过来叫嚷:“傻彪,快回家,又跑这来捉弄人了。”
范廷亮、陈忠回身一看原来是个大傻小子,被他吓出一身冷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陈忠心想幸亏老妇人来的及时,要不大傻小子就没命了。
老妇人过来给范廷亮、陈忠道歉:“实在是对不起,这是我儿子,他脑子不好使,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没事,老婆婆您把他看住了,别让他再到处乱跑了,我们还以为是剪径的强盗呢。”陈忠摸着腰间的匕首说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傻彪,快跟我回家!”老妇人拉着大傻小子走了,范廷亮和陈忠互相看了一眼笑了一下,继续向村子里走去。
范廷亮和陈忠来到村子里,看到村子里有一口井,围着几个人正在打水,范廷亮、陈忠走了过去,对一个村长模样的老头说:“大叔,我们是赶路的外地人,口渴了想讨碗水喝。”
村长瞟了范廷亮、陈忠一眼,说:“没看到大伙正打水呢,上旁边等着去!”这个村长的态度实在是恶劣,但是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还指望着喝人家的水呢,范廷亮和陈忠只好忍气吞声站在一边等着。
不知怎么这么巧,井边的村民排成了长队打水,看着清凉甘甜的井水顺着井沿往下淌,范廷亮和陈忠馋得直咽干唾沫。
陈忠忍不住上前对村长说:“大叔,我们实在是口渴的厉害,你通融一下,让我们打完一桶水就走。”
村长心情不好对着陈忠唧唧歪歪,“你这小子好不懂事,凡事都讲先来后到,你再废话马上给我滚,一滴水也别想喝!”
陈忠大怒皱起了眉头,范廷亮知道这是他要动粗的信号,急忙拉住了他。一桶水嘛,等就等,别再惹事横生枝节。
陈忠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三个披甲戴盔的虞军官兵背着长弓挎着箭壶,手里拎着野鸡野兔一些猎物骑着马直奔水井而来。
“他妈的,热死老子了。”三个官兵摘下头盔翻身下马,“闪开闪开!”官兵们推开村民来到水井边,夺过村民手中的瓢舀起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村长在旁边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半个“不”字也不敢说。陈忠在一旁冷笑,“这老家伙真是一块当奴才的好料。”
三个官兵喝完了水,其中一个公子模样的青年说:“太热了,歇一会儿再走。”
另外两个官兵说:“好,三少爷既然说歇咱就歇一会儿,三少爷,我们俩去那边撒泡尿。”
“去去去!”三少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个官兵向小树林里走去。
三少爷坐在井边扇着凉风东张西望,一个衣着艳丽的少女来到井边。村长说:“小莲,洗洗涮涮这种活儿让老妈子去干就行了,你何必自己动手?”
叫小莲的女子说:“一个小手帕,我自己动手就洗了。”小莲弯下腰去蹲在地上洗手帕,夏天酷暑难耐,人们衣着都比较单薄,小莲弯着腰半片酥胸露了出来,白白嫩嫩晃得三少爷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三少爷色迷迷地伸着脖子想把小莲的玉体看个通透,小莲发觉不妙捂着胸站了起来。“小娘们儿害什么羞呀,”三少爷两只爪子不安分地抖动起来。
村长见状急忙上前,说:“军爷,小女不懂事冒犯了军爷,还请军爷多多担待,小莲,还不快回去!”
小莲转身要跑,三少爷上前一步抓住了小莲,“嘿嘿,小娘们儿往哪跑。”
村长苦苦哀求,“军爷您行行好,放了小女吧,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去你的!”三少爷一脚踢开村长,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行禽兽之事。
“把这姑娘放了,”陈忠盯着三少爷冷冷地说道。
三少爷看了看陈忠,“哪来的不知死的鬼,敢坏三爷我的好事。”
“我叫你把这个姑娘放了,”陈忠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三少爷仔细打量了一下陈忠,陈忠气度不凡,腰里还挂着一口刀,绝非善类。三少爷慢慢地把手滑向腰间,准备拔剑。说时迟那时快,三少爷的手刚摸到剑柄,陈忠的刀已经出鞘了,一道白光闪过,三少爷瞪着惊恐的眼睛,喉咙鲜血喷涌,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