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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不下堂 第一卷 第32章 你好大的胆子!

“住手。”愤怒的朝里走近,傅芸儿瞪着前方脸色一慌的伍御医,大声朝着众人命令。

“下官见过菀妃娘娘”伍大人一见能说话的回来了,随及脸色一变,便也上前两步急忙请安问好。

“伍御医,你好大的胆啊!如今未经本宫允许,竟然敢私自烧毁小皇子的衣物,你是不是……”

“娘娘稍安勿燥,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娘娘为了整个后宫的安全着想啊!”

“为本宫着想,如今小皇子病情未定,你……”

“娘娘,小皇子得的天花千真万确,如今趁着病情尚未加深,必需得隔离治疗啊!”

傅芸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如今她怒意未消的瞪向眼前这个满口胡言的男子,心里气得发狠,却也想不到可以令他住口的方法。

然而正当傅芸儿愣在原地被伍御医说得哑口无言之时,忽然一抹粉红色的身影闪现,然后只听得一记响亮的耳光朝着那伍御医脸上抽去,响声直让整个喧闹的悠然殿瞬间静了下来。

“你……”伍御医伸手捂着自己泛满红光的老脸,随及朝着前方的女子瞪去一眼,恼羞成怒的扬手就要打回来。

“来人,将这狗官抓起来。”

清儿退了一步躲开,眼里泛出狠意,随及便也对着刚刚才进了屋的小沫等人大声命令道。

“伍大人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还想对菀妃娘娘动手,你可知,菀妃娘娘再不受宠也是皇上的女人,也是小皇子的亲娘。如今你一个小小御医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你信不信,今儿个娘娘就能将你就地正法。”清儿说得义正词严,眼里泛出的坚定狠意让人不敢直视,她望向已经被一群太监侍卫押制起来的伍御医,眸光渐冷。

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有这般气势,伍御医愣在原地,脸上的巴掌印显现出来,直衬得整张老脸更加滑稽。

“娘娘你没事吧?”喘了口气,清儿回眸关切的望向芸儿,眸间的色彩闪了闪。

恍神间,为何她竟觉得自己在清儿身上看到了紫凝儿?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竟总是能在清儿的身上,看到凝儿的影子?

两人对桌而座,同样是以前他们最爱的窗边小桌,一样是两个月前的桃香酿。

酒坊里继续着热闹,顾痕也终是耐不住沉默问道“你叫什么?”

抬眸,映入眼帘是顾痕抬手倒酒的模样,优雅至极。

顾痕虽不算身居高位,但到底也是朝中鲜少的聪明人,所以,他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才对。而且,他不是早就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吗?想到此,紫凝儿欲出口的话语卡在喉中,她望向对面认真为两个杯子斟酒的男子,淡然一笑道“你都知道了?”

闻言顾痕依然没有抬头,伸手端着杯子递到了对桌,随及又才点了点头道“刚刚得来的消息,景熙已经去天牢见真正的上官月了。”

不知再说什么,紫凝儿浅然一笑,随及伸手捏着杯口朝着唇间递来。

轻抿一口,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口里的酒,不如之前的那么好喝了。

“我想知道,你是上官诚风的人,还是南宫景煜的人?”

犹豫良久,顾痕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手指磨弄着盛满了酒的白瓷杯子,脸上的神情却淡然清静,不带一丝心绪起伏。紫凝儿望着他半晌,心内只叹这才是真正的顾痕吧!若不是如此淡然远虑,又怎能得到皇后娘娘的看重,日渐高升?

“有差别吗?”这回的笑,终是带了一抹讽意。

“有”郑重的一字,加深了眸间的颜色。

若她是上官诚风派来的,等上官府一除,她还可以是自己的朋友。但若是南宫景煜的人,那……他们就只能是敌人。

隐隐的,紫凝儿仿佛也猜到了这一点。

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紫凝儿起身,随及正对着底下正一脸错愕望着自己的顾痕又道“我还有事,不多留了。”

说罢,随及大步朝着酒坊的门口走去。

可是,正当走到离门最近的一张桌子前时,忽然一只粗壮的大手,却是紧紧扯住了她的袖子。

“你这小娘儿们真是毒啊!竟然在我的饭菜里下毒。”

那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身子半趴在了桌上,右手狠狠抓紧了她的衣袖,脸上已是汗如雨下。如今一脸扭曲的骂着,虽不如之前那么凶狠有气势,但如今,如铜玲般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恨意与恶毒。

“你胡说什么?”

一声轻呵,紫凝儿拂袖想把他甩开,却发现自己的力道根本不能动他分毫。

眸间一丝嫌恶闪过,紫凝儿正想再动手,可谁知对方却率先一步伸手揪上了她的衣襟。

“把解药交出来。”他咬着牙,一滴冷汗从额上滴落,更染狰狞。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偏过头,紫凝儿继续气定神闲的否认。

“你……”那胡子男正要动手,却突然听得身后一声令呵。

“放开他”

语毕,那胡子男已经被掀出了五步之外,身子狠狠的砸在了一桌看好戏的客人面前,直将那一桌好酒好菜全都打翻在地。

“啊!打架了……”

“快跑。”

也不知是由谁起的头,本是一脸看好戏的人们纷纷起身急匆匆的朝着酒坊外逃去。不难看出,这里边害怕的人少,刻意想要躲酒钱的人多。

就那么一个愣神的时间,整个酒坊瞬间一空。

那胡子男眼见阵势不对,随及灰溜溜的便也悄悄往着后厨的方向移去,捂着痛如刀绞的肚子,整张脸都被折磨成了猪肝色。

“唉!你们两个也真是亲兄妹,妹妹刚砸完我的柜台,哥哥便来砸我客人,如今这小店怕真是得被你们拆了。我九娘这辈子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会认识了你们二人”九娘摇着头挖苦的说着,随及提步便也自觉的退出了酒坊里。

自上回两人被神秘面具男暗算后,七王爷派人前来救治,她便也知晓了两人真正的关系。

“谢谢”

淡淡吐出两字,紫凝儿望着他浅然一笑,随及转身便也毫无留恋的往着酒坊外走去。她一早就明白众王爷之间的争斗有多残酷,顾痕与景熙情同兄弟,他又怎么可能接受南宫景煜?所以,面对自己这个跟南宫景煜牵扯万千的女子,他还能对自己以礼相待,便也算是念旧了。

清楚形势,紫凝儿一把掀开了酒坊的帘子,提步往外走了出去。

挡风的帘子落下,眼里紧锁的身影瞬间被掩盖。

顾痕攥紧了手心,不让自己失控的追了出去,仰天微叹一声,随及便也对着空无一人的酒坊冷冷吩咐。

“派人跟着她。”

“是”暗地里有人答应,却无人出现。

天牢内,幈儿正抱着哭闹不停的子修在牢房里来回踱步,上官月站在一旁,着急却又自责的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身子弱,如今孩子也不用挨饿了。幈儿,这下可怎么办啊?”

孩子哭得声音都嘶哑了,而她这个做娘的,却是什么也做不了。上官月内心无比难受,但如今看着自己的孩子,却也只得哀求的望向幈儿。

“小姐别怕,只是饿到了而已”说着,幈儿伸手将孩子递到了上官月怀里。

“可……”想出声解释什么,但看到自己孩子在怀里哭得不顾一切,不禁也禁不住的噤了声。

转身走到牢房门口,幈儿抓着牢门大力摇了起来,一边摇还不忘一边高声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来人啊!”

“喊什么喊,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吧?”

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到了牢房门口,幈儿手快缩了回来,却也还是有些害怕的盯着那站在门口一脸凶神恶煞的带刀狱卒,低声恳求般的说道“大哥行行好,求你给我们点儿水喝吧!我家小公子如今才刚刚满月,他……”

“少喽嗦,不给。”一声低吼,未等狱中一脸乞求的女子说完,那狱卒便也凶恶着脸色转身欲走。

“你……”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凶恶,幈儿上前一步狠狠瞪向他,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看着那人走远,幈儿转身朝着正默默流泪的上官月走去,心里盛满了深深的歉疚,眼睛便也跟着红了起来。

然而正在此时,刚刚那走远的狱卒却又走了回来,他的身旁多了位低垂着脑袋的小少年,手里提着的盒子十分精致,一看就不是贫穷人家该有的。而此时,那提着盒子的少年正垂着脑袋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小脑袋偶尔往着四周望一眼,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才敢的。

从惊愕与诧异中回过神来,伍御医意识到打自己的不过是个宫婢,随及铁青了一张老脸便也大声反驳道“你一个小小的宫婢竟敢对朝廷命官动手,我看你才是活腻了,本官如今为保皇上平安烧这带病的衣物,有何错了?”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去,清儿阴冷了眸光瞪向他,随及见他被打得愣了神,这才冷笑着说道“小皇子乃皇室血脉,仅凭你空口白话便要将他带出宫去,伍御医你是不是太大胆了?据我宫中规矩凡正四品以上妃嫔皇嗣得了重病需出宫疗养或隔离救治的,都需御医院院长大人亲自诊断确认才行,而如今,你趁着皇上刚刚登基无暇处理后宫之事便私自做主,你倒说说,到底是何居心?”

几句话出,那伍御医被清儿吼得一愣一愣,脸色也跟着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来人,去请御医院院长大人。”回身,清儿立刻对着闲在一旁的一众宫女发话,见有人动身往着殿外走去,这才转眸对着已经脸色惨白的伍大人又道“如今若你识相,就乖乖招出你的幕后主使者,否则,等到冯大人过来查清一切,你们伍氏一族,必是难逃一死。”

“……下……下官没有被人指使,小皇子他确实是得了天花。”

“哼!”冷哼一声,清儿直起腰身伸手扶着芸儿绕开院子里一堆烧焦的衣物,想了想后,又才在进殿前对着底下正欲打扫的宫女们又道“别碰这里,待那冯大人来了,就叫他亲眼看看她御医院里,到底养了些什么儿狼子野心的人。”

“是”手中的扫把微微一顿,那两名宫女轻声回答,然后便也退身出了院子。

“清儿,你这些……”芸儿心底疑惑未解,如今刚一进殿,便也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

闻言兀自一笑,清儿动了动眸光,这才望着她浅声回道“原来你也发现了”

跟在紫凝儿身边大半年,她的那些个招术,话语,神态动作以及搧人的耳光,清儿可不止是见过听过,就如那耳光,她可是尝了不少。如今久而久之,她倒也学着学着,变成如今这初有小成了。

“菀妃娘娘,你可回来了。”两人刚一进殿,一名身穿粉红色宫装的女子便也抱着个小孩子跪了下来,看神态受到的惊吓也是不少。

“小皇子怎么样了?”

清儿问向那抱着小皇子的宫女,见芸儿伸手要去抱他,不禁立刻伸手拦下了她的动作。

“如今这病情虚实未定,我们还是小心一些。”

“可,翊辰看起来十分难受,我……”芸儿到底不忍,眼见小宫女怀中的孩子五官紧皱,额上的密汗一重一重,自然心底难过。

“娘娘,如今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还是等冯大人来了再说吧!”别开眼,清儿也不忍去看,却也还是拦着一旁的傅芸儿,不让她冲动。

请走了芸儿与清儿,整个凝华宫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紫凝儿发髻未梳钗饰未别,如今整个人素面朝天加上随便用丝带绑起来的墨色长发,整个人看起来不禁更为清丽脱俗。

殿外有人行礼,紫凝儿转眸望去,只见站在最前方的宫女小声回道“奴婢参见凝妃娘娘,这是御膳房送来的点心。”

远远的,能看到十三名宫人手里,各自捧了一盘形颜各异的小点心。

这宫里人也真是细心啊!紫凝儿由衷的叹着,随及睨了眼刚刚说话那名宫女,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呈上来吧!”

“是”众人齐声,合在一起的声音却并不响亮,柔柔的听着倒也十分悦耳,不比清儿的声音,一直都是细声细气的。

看着众人将所有的糕点摆到了偏堂的桌上,最后一碗也不知是什么羹汤,看着颜色似乎加了红枣之类。紫凝儿起身,随及入了偏堂坐到桌边,这才盯着一桌的美味故意叹道“倒是精致,这是御膳房哪位师傅的主意?”

若她没有猜错,出这主意的人,大概就是领头的这个宫女了。

“回娘娘,春儿见娘娘没用早膳,所以才自作主张命膳房准备了这些糕点,还望娘娘恕罪。”说着,那站在第一位的宫女不禁立刻跪了下去告罪,紧跟着,其他十二位也跟着跪了下来。

不难看出,除了这名唤春儿的,其他人都有些怕了。

“既是一片好心,本宫又岂会责怪你们?”冷挑了眉梢,紫凝儿瞥了春儿一眼冷冷说完。随及见众人身形微缓,不禁这才放轻了语气说道“都出去吧!春儿留下。”

“是”众人起身,有几个还不忘担忧的望了那依然跪地的春儿几眼,随后无奈也只得退出了殿里。

拈了一块玉桃糕放进嘴里,任她跪在地上也不作声,她倒要看看,这个春儿到底有多少能耐。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紫凝儿见她依然跪得直直的没有半点松动,掏出随身的丝巾擦了擦手,这才浅声说道“起来吧!”

“谢娘娘”语毕,随及从容起身。

“由今儿起,你便是凝华宫的大宫女,掌管宫中一切事由,并且……”望着对方惊讶到惊喜的面容,紫凝儿心头冷笑,面上却没有半丝表情浮动的又道“凝华宫大小事宜,都由你来做主,勿需问过本宫。”

闻言春儿的目光瞬间一颤,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坐在桌前一身华服的女子,一时竟忘了宫里规矩。

做为下等宫人,她们是无权与主子及上级对视,更没资格随意打量主子的表情及容貌。

很满意她如今这种震惊的神情,紫凝儿略一犹豫,然后又才继续说道“当然,要得到这个位置,你也得付出些什么。”

“奴婢愿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没有可不可说能不能说,只有你知道,或不知。”目光渐冷,紫凝儿见她望向自己,随及朝着她安慰一笑,这才淡淡开口。

“如今后宫,共有多少位妃嫔?”

原来,只是问这些。.

春儿下意识的松了口气,随及缓和了脸色,这才沉眸认真数了数后答道“一共是七位,除了您与今天见过的菀妃傅芸儿,还有贵妃张羽仙、惠妃赵诗染、容妃李如、以及沅嫔陈冉冉、静嫔洛冰。”

南宫景煜,你到是享尽齐人之福了啊!手中力道一动,指间拈着的一块樱红的梅花糕瞬间碎成一片,紫凝儿瞄到春儿眼里一闪而过的惧意,然及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这才装作没有半点动容的又道“继续说,她们都是些什么人。”

“贵妃张羽仙是原中书令的独女,如今凭着家世登上贵妃之位,而她爹也升官成了权倾朝野的张丞相。惠妃也是官家女儿,父亲是刚刚升职当上中书令的赵大人,容妃李如的哥哥如今在宫中是羽林军统领,沅嫔与静嫔家世一般,但都曾在皇上登基前,或明或暗的辅佐过皇上。”

倒是得人恩果千年记,如今以身来抵人情债了。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紫凝儿心下好笑,随及想了想后,又才顺口问道“这些人当中,他有没有个别要好的?”

摇了摇头,这个可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事情,皇上待众妃平等,每天晚上都是轮着去的。只是昨晚本是轮到容妃侍寝,但因突然晋封的凝淑妃,所以才被打乱了‘规矩’。

既然全是些官家女子,那就证明,这里面没有他真正喜欢的人了?想到这点,紫凝儿从昨晚一直闷到现在的心脏终于是好受了点,轻轻吁了口气,眉梢上的愁意也终是舒解了一半。起身轻移莲步走到春儿身前,她望着她清秀有余的面容,然后便也刻意阴沉了面容威胁道“我不管你身后是有何人指使,但如今若我问你的问题传了出去,你……及你的家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奴,奴婢明白”声音打着颤,春儿埋低了脑袋,一脸惧怕。

“皇上登基后,七王爷及其党羽都是如何处置的?”虽然深知问出这个问题一旦传到了南宫景煜耳里,又会给两人之间造成多大的误会,但如今,她却不能置景熙与顾痕的死活于不顾。

况且,她只是想知道这两个人,是否平安。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意图?春儿心下想着,随及便也小声回道“七王爷赐号闲王,仍住在原来的七王府,如今除了被暗地里软禁以外,其他倒也没什么。而跟随七王爷的人如今虽被皇上除去了大半,但像是顾大人这样的官员,如今却也无事。”

紧绷的心玄渐渐松缓,紫凝儿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屋子里陷入沉默,春儿猜测不了对方的心思,如今不敢妄自出言只得做哑巴状。眉头上的愁意终于消失无踪,唇角挂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望向身旁的女子,随及便也朝着她浅声命令“跟我来”

带着她走出侧殿往内堂走去,紫凝儿一路往着妆台走去,伸手拉开镜下的首饰盒,随及取了一枚足有二十两黄金出来,返身递到春儿手中。

“这……奴婢不能要。”急忙跪下,春儿不敢接,只得慌慌张张的低下头推辞。

“为什么?”

“娘娘愿意相信奴婢给奴婢如此大的权力地位,如今,奴婢还怎么敢再讨娘娘赏赐?”

“你即做了凝华宫的大宫女,凡事上下打点总得需要银子,这二十两黄金不多,若你敢背叛我将刚刚的对话说了出去,本宫就拿两千两黄金,为你及你的家人殉葬。”

之所以多次强调,是因为紫凝儿清楚这当中的利害,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而害了他们。

“奴婢明白。”不得不伸手接过,春儿的脸上,却没有半丝笑意。

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人要问,紫凝儿望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女子,再次出言“皇后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皇上还没有册立皇后的。”抬眸,心里的恐惧未退,紧接着听到这话不禁又疑惑起来。

春儿抬起一张清秀的小脸,表情却掺满了各种不同的色彩。

“呃……本宫问的是,七王爷的母后”

听言,春儿这才明白了过来,随及想了想后又才回道“太后移居永寿宫,与太上皇一起安享晚年了。”

“太上皇?”一时惊讶,紫凝儿失声喊出,随及意料到这事不能宣扬,这才赶紧捂住了小嘴又道“你是说,皇……太上皇还在?”

仿佛晴天霹雳,紫凝儿不得不说,此时她已经被霹得五雷轰顶。

点点头,春儿朝着四下望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凑近了紫凝儿的耳边小声禀道“皇上是首位先皇还未驾崩便登基的皇帝,如今整个天下知道太上皇还活的人并不多,但大家都只以为太上皇是消失了,并不清楚其实太上皇还在宫里住着。”

眼里的惊讶之意毫不掩饰,紫凝儿活到现在,也是头一次听说皇帝健在就退位的啊!这当中,到底有什么故事?

“这事儿是宫里的禁忌,娘娘日后在皇上面前,可万万不能提太上皇太后的半点事情啊!”春儿见她深思,随及考虑一番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不禁这才出言认真提醒道。

谈话这么久,紫凝儿第一次感觉到了春儿的真心,如今知道事情真的有些复杂,想了想后不禁立刻朝着春儿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春儿手中紧握的那锭黄金身上,不难看出,那上面已经沾上了汗渍。

“如果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

“退下吧!”

摆了摆手,紫凝儿转身坐到了床侧,眼见春儿走出了内堂,这才长叹了一声卸下一身防备与伪装。

按着朝中形势,南宫景煜如今当上皇上,确实有些于理不合啊!毕竟如今七王爷的势力还在,二王爷那边也不能小觑,如今怎就突然的当上了皇帝呢?而且,先皇还在,又是什么原因让他自觉退下这至高无上的尊位,让给的还是自己不太喜欢的儿子?

越想越乱,紫凝儿伸手拍了拍自己陷入混沌的脑袋,努力让自己快速醒过神来。

不管事实是如何,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南宫景煜的位置越是危险,他要做的事情也就越多。因为,只要稍有不慎,他便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幽深的目光落到床头不远处摆放的梳妆台上,那镜框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墨兰正环绕交缠,远远的望去,那花叶仿佛都要长出了镜框一般。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在屋里摆设墨兰雕花,正如她不明白,此时此刻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样。

到底小皇子重病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凝华宫里,小皇子得的确实是天花,傅芸儿不忍让小皇子南宫翊辰患病出宫,如今正抱着小皇子跪在重生殿外求皇上。

也是到如今,紫凝儿才知道原来年纪不大的南宫景煜,如今已有了两名孩子。

大皇子南宫翊霖今年九岁,母妃不详,小皇子南宫翊辰三岁,一直由菀妃傅芸儿抚养,但这小皇子到底是不是菀妃亲生,却不得而知了。这些,都是在春儿口里得知的,她知道的虽多,但以前三王府里的发生过的事情,就连她都不太清楚。

“摆驾,本宫要去见皇上。”起身,紫凝儿气度不凡的下着命令,身形微转正打算往着殿外走去,哪知殿外突然一个人影,却是兀的打断了她的原定计划。

“凝淑妃这是要去哪儿?”殿门外缓缓走近一偏偏少年,盛气凌人,语露乖张。

一袭浅蓝色长袍着身,目测身高约有一米三左右,如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挂在一张白璧无暇的小脸上,英俊不凡里不禁又带了一丝浅浅的可爱。紫凝儿望着他越走越近,眼神也由开始的疑惑渐渐变得惊讶起来。

“原来是你”忍不住的上前两步,三两前的记忆全部涌现出来,紫凝儿望着眼前已经长高了许多的小p孩,眼神里更多的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原来,这个小混蛋一直在骗自己。

“三年未见,没想到一夕之间,尚月竟成了镇远将军府的二小姐,紫凝儿。”目光里透着一股阴霾,南宫翊霖抬眸与紫凝儿冷冷对视,脸上的表情也带着一丝温怒。

完了,大皇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春儿看向南宫翊霖的眼睛就如见到恶魔一般,写满了惧怕与不安。

“同样三年未见,一个小小侍郎的儿子,如今竟也成了皇子。”不甘示弱,紫凝儿本不愿与他较真,但听他如此没大没小的说话,不禁也立刻有模有样的回敬一句。

“哼!你这个冒牌货如今混到我父皇身边来,又是起了什么目地?”

冒牌货?

这个死小子,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心下泛狠,紫凝儿气得脸色大变,最终,还是忍了又忍后才道“南宫翊霖,你今天来,又是想跟我做对是不是?”

第一次见面他邀自己逃狱,第二次相见他扮鬼将自己吓晕,第三次相见她救他逃出舞萼魔爪……虽然,那次她将他藏在七王府某处花丛后就把他忘了,但……她也确实是救了他的。如果以前真有什么地方她不知不觉的得罪了他,如今这死小子也该消气了,怎么如今隔了好几年,他还阴魂不散的变成了自己丈夫的儿子?

难不成,她上辈子欠了她的?

“哼!本皇子才懒得跟你这种冒牌货做对。”一挑眉,小小年纪的南宫翊霖气势不凡,如今正歪着脑袋一脸不屑。

开口冒牌货,闭口冒牌货,死小子你有完没完?心下腹语,紫凝儿双手紧握成拳,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得凶狠起来。她紫凝儿最倒霉的就是当冒牌货,先是被迫假冒上官月,然后又是被逼当上紫家二小姐,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好端端的正牌大小姐,为什么就非要冒名顶替别人的位置?

被人戳中痛处,紫凝儿自然是难受的,如今一张好看的小脸被气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哼!脸红了吧?恼羞成……”剩下的话语,南宫翊霖还没有机会说出,随及整个人只觉凌空而起,仰眸慌张的瞪向提着自己衣领的紫凝儿,南宫翊霖不禁着急的骂道“你……你干什么,快放本皇子下来。”

单手提起南宫翊霖一米三的身子,紫凝儿目光泛狠,如今正十分恶毒的瞪向他,冷声说道“臭小孩,如今姐姐就教教你,什么才是说人话。”

语毕,紫凝儿伸吸口气随及又伸出另一只手将南宫翊霖整个提了起来往着正殿走去。

坐到客椅上,紫凝儿一把将他禁固在自己怀中,摆好了姿式,然后伸手便也‘啪’的一声朝着南宫翊霖的屁股上揍去。

“叫你戳人痛处,叫你没大没小,叫你目无尊长,叫你无法无天……”

随着紫凝儿的一条条罪状,她的魔掌也没停下,一巴掌一巴掌的朝着南宫翊霖的屁股上招呼,眼神也从之前的盛怒开始渐渐转变。

“尚月,你这个坏女人,尚月……我要杀了你……”

半晌之后

“尚月,呜呜呜……,我要告诉父皇……”

再次半晌之后

“呜呜呜呜……不要,不要打我了,父皇,父皇……”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紫凝儿转眸望着自己泛着红光的手掌,随及深吸口气便也伸手一把拉下了南宫翊霖的裤子。

露出来的小屁屁上,一条五指魔印,正红通通的映在他的小屁屁上。

“春儿,找人给他上药。”

“你……你这个坏女人,你……我要杀了你。”从紫凝儿的禁固中挣扎出来,南宫翊霖早已哭红了眼,他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怒瞪上方的紫凝儿,眼神里即是委屈又是愤恨。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南宫翊霖眨巴着泪眼便也提着裤子朝着凝华殿外大步走去。

“我要告诉父皇,让他把你这个坏女人杀了,把你抓进天牢,打入冷宫……”

“来人,拦下他。”

一声令下,随及见他在众人的围捕下奋力反抗,对着一众不敢拿他怎么办的宫人又踢又踹,紫凝儿气极随及上前一把拉过他的身子,扬起的巴掌立在半空,目光阴冷。

许是真的怕了,南宫翊霖害怕再次被打,随及一直提着裤子的小手瞬间一松,脑袋一偏便也捂着脸朝另一边躲去。

面对的到底是个九岁的孩子,紫凝儿眼里的神情未变,手中动作顿下,她望他,犹豫一瞬后最终还是对着满含泪眼的翊霖又道“如今你不过挨点打就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那亲弟弟,如今正被他母亲抱在重生殿外,命悬一线?”

目光里透着一丝恶毒,紫凝儿知道他还小承受不了太多,但如今看他如此乖张不懂事,却也只得狠心。眼神落处,南宫翊霖在听到这话后身子猛的一缩,紫凝儿以为他是真的怕了,随及上前一步便也再接再厉道“如今我要去救他,你还要这样无理取闹拦下我吗?”

闻言身子再次一抖,南宫翊霖眼里写满了莫明的恐惧,一直哭闹的动作也都顿了下来。

“你在这里给我想清楚。”一声命令,紫凝儿转开视线不去看他眼里闪现出的脆弱与难过,随及转眸便也对着春儿又道“我们走。”

说罢,提步离开。

避开众人走到凝华宫门口,紫凝儿望着门口站着正修剪花枝的两名宫女停下步子。

“快去传御医,好好照顾大皇子。”随及说完不等他人反应,自己便也率先离开。

等急步到了重生殿,正好见到一群宫里侍卫正戴了面巾朝着殿前跪着的芸儿走去。看样子,他们是受了命令正打算前来强行抱走芸儿的孩子了,想到此,紫凝儿轻点脚尖随及一个飞身便也跃到了芸儿面前。

那群蒙了鼻息的侍卫见有人阻拦,随及纷纷握刀,却又在看清对方的衣饰后,不敢妄动。

“……凝儿?”芸儿含着泪眼抬眸见到来人,眸间瞬间闪出一抹希望的光华。

听出她的声音都变得嘶哑,紫凝儿目光扫过她怀里留了长命髻的小男孩儿,随及伸手将他单手抱到了自己怀中,这才伸手去拉芸儿。

“不要,辰儿得了天花,你碰他会被……”传染的。

“如今碰都碰了,还能怎么着?”适时打断她的担忧,紫凝儿低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见那几个临近的侍卫纷纷往后一退,不禁转眸瞪向他们冷笑道“怕成这样还敢过来?”

“回去就跟你主子说,凝淑妃愿将一切承担下来,小皇子的病及整个皇宫的安危,本宫一定会负责。”

语毕,随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芸儿快速消失于重生殿前。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最终犹豫良久后正打算回殿跟皇上复命,哪知那人却早已站到了殿外,目光正幽深的望向凝淑妃离开的方向,静静失神。

“看起来,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不过,会不会太嚣张了点?如今在天子眼前都敢违你圣意,是不是……”

“住口。”转眸瞪向自己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皇姐,南宫景煜返身,随及便也迈步往着重生殿里走去。目光落处,是那一张自己之前费尽心思也想得到的权位,而如今,那金雀椅前的桌案上,一排排叠得整整齐齐的奏折,却是压得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跟着进了殿中,南宫梦娴一袭金色长裙显得奢华无比,如今这长公主的位份自然是比公主更加威风了。她动了动眼神,随及便也上前两步追上南宫景煜的步子小声又道“不如,我去帮你看看吧?”

“不用”冷冷两个字,南宫景煜坐到了金雀椅上,随及伸手便也拿了最上层的折子看了起来。

“别这样嘛!我只是对你喜欢的女人太好奇了,你就让我跟她见见面嘛!我保证,肯定什么话也不会说错的”南宫梦娴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桌面上堆叠成山的奏折,她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己的皇弟,企图他能生出一点点的亲情之心,好让自己满足一下这个萌生良久的‘欲望’。

“不可能”

“为什么?我又不是男的,你防着景熙防着顾痕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我也要防着?”

抬眸,南宫景煜冷冷望她一眼,目光里说明一切。

乖乖噤声,知道这个倔强到底的石头是下定了决心,随及撇了撇嘴,这才转身朝着重生殿外走去。话说南宫景煜本就人中龙凤,倾慕他的女子何止百千,整个南雀国想嫁他的都快想疯了,但是这老三也不知是不是好男风,偏偏就对这些各有千秋的女子都看不上,不过还好有这紫凝儿出现,否则……她这皇姐就真得找几个男人,试试他的口味了。

唉!不过这事儿,怪也只怪翊霖的娘啊!

到底是个三岁的小孩子,紫凝儿眼见后面无人追来,随及便也松了拉着芸儿的手抱上了小皇子,目光落到他脸上长出的一个个小红点上。

乍一眼看去,倒也像是平常小孩额头上长的痱子。

“凝儿,如今可怎么办啊?御医院的冯大人也说,辰儿是得了天花……”芸儿失去了精神支柱,空落落的手心垂在身侧,她望着眼前正一脸阴沉的女子,终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

冷声一呵,转眸见她被自己吼得一愣,脸上尽是害怕与委屈不由心底一软,换了个手式抱好小皇子,紫凝儿这才蹋步往着凝华宫的方向赶去。“快走吧!再耽搁下去,我也没把握能救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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