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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不下堂 第一卷 第17章 别担心,他没事!

“清儿姐姐,你去哪儿?”好不容易追上步伐匆匆的清儿,丁丁一边喘气,一边不解的问道。

“估摸着娘娘也该醒了,我回去看看。”停下步子,清儿眼神幽深的盯着眼前一袭婢女装扮的丁丁。虽然丁丁一向举止正常,但为何,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丫头不简单?

“哦!那你先去看着,我这儿还有事,等忙完了就去萱若阁。”

“也好”轻浅一笑,清儿转身便也往着通往萱若阁的花园小径上走去。

目送着清儿走远,丁丁谨慎的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及眼见无人,便也转身往着王府东廂的方向走去。

雪花飘洒于天际之间,一朵朵仿佛盛开的精灵小花,让人未知未觉的仿佛走入一处梦幻的迷林,可是突然从远处飞来的利箭,却是让某人心底一寒,眼看着那锋利的箭尖就要刺入一袭白袍的男子身上……

“顾痕……”

惊叫一声,紫凝儿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望着床前一袭的紫红色幔帐,有些缓不过气的深深呼吸。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仿佛就要跳出体外的心脏,随及闭上眼长吁口气,这才睁眼往着屋子里看去。

“你醒了?”

桌旁坐着的锦衣男子轻言询问,手边放着的热茶还冒着寥寥雾气,让人一时分不清这人到底是直实的存在,还是虚构的幻影。

“怎么,睡了一天一夜,倒是傻了?”唇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南宫景煜起身,随及上前几步走到床前,倾身将坐在床头的女子揽入怀中,小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南宫景煜的出现,紫凝儿不过惊讶了一瞬间而已,毕竟近日来他进出七王府实在方便得很,所以每天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她都不会再像第一次那么诧异了。但当想到刚刚做的梦,还有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一切,紫凝儿却忍不住心下一惊。“景煜,顾痕呢?他是不是受伤了?”

伸手抓着对方的臂膀,紫凝儿神情慌张的问着,眸眼里溢满了深深的担忧。

“别担心,他没事。”温柔的笑容挂于脸上,南宫景煜笑得有些惑人。

“真的?”心下松了口气,但到底没见着顾痕本人,紫凝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

眼见对方郑重的点头,紫凝儿放下心来,随及松开了紧紧抓着他的双手,便也不好意思的伸手将垂落在胸前的墨发别在了耳后,小声道“我……不好意思,刚才太担心了。”

“没什么,凝儿,你们在那儿到底看到了什么?”伸手挑起紫凝儿略显尖细的下巴,南宫景煜凑近了面容,眼神幽深如墨,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

想到在雪地里发生的一幕幕,紫凝儿瞳孔紧缩,随及双手也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凉如水。“我……又看到他了,这次我看清楚了,他戴着一个曼陀罗花色的面具,身材高大,武功超群,是……”

“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吗?”南宫景煜深深的看着她,唇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张扬,伸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臂膀,动作中更显怜惜的意味。

摇头,紫凝儿垂下眸眼,随及细想了一会儿又才道“面具遮了他大半张脸,所以我看不到。”

“是吗?就没有,什么引起你注意的地方?”

“这个……”经由对方的提醒,紫凝儿不禁再次沉眉仔细的回想了起来。然而,正因为她想得太过入神,所以才没发现身边男子愈来愈冷的眼神,以及他藏在身后的匕首。

“他的眼睛,好像跟其他人不一样,每次与他对视我都仿佛看到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一样,冷冽得不带一丝生气。”说到此,紫凝儿忽然抬眸盯着眼前的南宫景煜,随及仔细端详过后,不禁身子一颤惊恐道“你……那个面具人就是你对不对?”

因为恐惧,紫凝儿的声音已经在悄悄发抖。

然而听到这话,南宫景煜不止没有半点惊慌,反而还一脸赞许的看着床上吓得瑟瑟发抖的紫凝儿“你发现了。”

语毕,南宫景煜从自己背后缓缓拿出一柄染血的精致匕首,随及放在眼前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后,这才小声道“凝儿,你感觉不到自己在流血吗?虽然我下了药让你感觉不到痛,但是流血的感觉,你也注意不到吗?”

听到这话,紫凝儿的眼神锁在那柄还往下滴着鲜血的匕刃上,伸手麻木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满眼的腥红便也在五指间弥漫开来,眼里有一股温热在眼眶中流动,紫凝儿不顾自己的重伤,只抬头望向床前笑得一脸张扬魅惑的男子。

“你为什么要杀我?”

“之前接近你本是想让你替我除了老七,可如今……他对你信任全无,你就没用了。”南宫景煜一字一句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成阴森诡异起来,随及见对方听到这话而流下眼泪,不禁讽刺道“无用的棋子,本王向来不留。”

紫凝儿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流着血,泪水夺眶而出,她紧闭了眸眼一脸绝望道“对你来说,我就只是一个,棋子吗?”

“不然,你以为呢?”仿佛听到了天下极大的笑话,南宫景煜忍不住的嗤笑一声,随及便也冷血万分的嘲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喜欢你啊?本王身居高位,难不成你还以为我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冒牌货?”

原来,一切都只是利用。

原来,一切只是利用啊!

是自己太傻,才会让他有机可乘,紫凝儿,你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娘娘,王妃娘娘,你醒了吗?”

听到唤声,紫凝儿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四周一切如常,紫红色的床纱幔帐,浅蓝色的被裖枕头,清儿一身雪色袄子,头上那枝玉蝶花钗随着她的动作而轻微晃动,更添小女儿的娇媚之态。

“娘娘,你怎么了?”忍不住伸手擦掉她脸上溢出的热泪,清秀的眉眼里满是担忧。

“无事,做了个恶梦。”以指尖抹去半边脸上的泪痕,紫凝儿撑着身子半坐到床头上,随及看了眼屋内点燃的烛火,便也淡淡道“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六个时辰,如今都快到子时了。”

“你一直守在这儿吗?”望着对面脸色疲倦的清儿,紫凝儿虽轻言问着,但心底的感动却是浓烈得紧。自嫁入王府,清儿与她的关系不得不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毕竟这里只有她们两人知根知底,相依为命。

点点头,清儿看紫凝儿脸色苍白,随及便也起身道“娘娘该是饿了吧!清儿去厨房弄些吃的过来。”

“不用了。”伸手即时拉住清儿,紫凝儿苍白一笑,随及便也示意她不用再去忙了。

“今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睡吧!”

“娘娘不用担心,清儿今天也是睡了许久的。”安抚的笑笑,想起今天在无忧酒坊醉得不醒人事的一幕,清儿低沉的心情也不禁松缓了一些。

见清儿执意如此,紫凝儿倒也不好再劝了,随及略一沉思,便也浅声问道“顾大人他也没事吧?”

“顾大人他……没事。”

想到当时陈大人为顾痕把脉时的样子,清儿心底一顿,随及为了不让紫凝儿过份担心,便也撒谎道。不过既然王爷已经派人到皇宫去求皇后了,那天山雪莲必然是拿得回来的,如此,顾大人的伤应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顾痕为了救她而挡住的那一剑,那面具人应该是用了很强的内功的,如果这样顾痕都还是没事,那他真的是要逆天了。心头苦笑,紫凝儿知道清儿是为了她好,随及顿了顿,便也轻叹道“清儿,不要瞒我,他到底怎么了?”

唉!早知自己是骗不了她的,清儿无奈,随及便也目视着对方一字一句道“陈大人说他如今受了内伤,若在三天之内没有雪莲续命,那就回天乏术了。”

“雪莲?”

“是,长于万里雪峰之上的天山雪莲,听说皇后娘娘曾有一朵,所以王爷派人进宫去求了。”

“有了雪莲就没事了?”

“嗯,陈大人是这样说的。”

“那就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紫凝儿扯唇微笑,脸色也似乎缓和了一些。

“娘娘怎知,皇后就一定会把雪莲赐给顾大人?”抬眸望着如释大获的绝美女子,清儿不明白为什么紫凝儿会有如此大的把握。

“顾大人是王爷的挚友,又是目前朝中前景最为光明的人,皇后又岂会白白错失一个良将?”浅笑着解释,然而紫凝儿却清楚,更重要的一条却是顾痕也是皇后的人,所以皇后绝不会看着顾痕白白死去。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清儿低眸将整个人掩在幽暗的烛光下,阴影洒在清秀的侧脸上,却另添一丝晦暗的深遂。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清儿告退”微微欠身行礼,随及便也转身走出了宣若阁的主卧。

推开大门,屋外的风雪比白天总要大些,半夜里也能隐约看到一些白色的东西在半空翱翔飞舞。轻呼口气,清儿转身将门关好,随及紧了紧领口便也迎着冷冽的寒风往王府后门的方向走去。

七王妃遇刺的消息传出,丞相府便派人唤她过去一趟,因担忧着紫凝儿的身子所以没有动身,如今即使再晚,她也总是该去一趟丞相府啊!

坐在床头的位置失神,紫凝儿担忧着顾痕的身体状况,但如今夜深她又怎么出府?想了想,随及便也恼火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姓紫的你真是笨啊!刚刚怎就忘了问王府是派谁进宫去取雪莲的。”

低骂一声,刚刚清儿只说景熙派了人去宫里求雪莲,但一直没听到下文,想来到如今那救命的东西也是没到手的,唉!真是笨死了。

“不管是谁,都拿不到的。”

忽然一句冷声从窗外响起,紫凝儿猛然抬眸朝着窗口望去,随及只听得‘咚’一声响,那紧闭的木窗便也由外而开,一个带着阴森寒意的身影瞬间跃入屋内。

深紫色的长袍在烛光下看得并不真切,身上积累的雪花遇热便也迅速的溶化了起来,不一会儿肩膀还有头顶的积雪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关好窗子回身,南宫景煜浅笑着走近了紫凝儿,冰冷的双手探向她的小脸,直引得对方一阵微颤。

“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凝儿故作平静,随及脑袋往后一仰便要躲过他的动作。

然而面部表情做得再自然,她也还是忍不住的回想之前做的那个梦中梦,那柄染血的匕首与五指,让她仿佛从心底冷到了身体百骸。

“听闻你受伤了,我看看。”伸手,南宫景煜唇角虽带着笑,但眼里却透着一股隐隐的担忧,叫人猜不透他此时的心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眼神微闪,紫凝儿退到床头靠着背后的小苏枕轻声道“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

“你……”迟疑着终究没有说出口,南宫景煜灿然的收回手,随及大大方方的坐到床沿,眼神落到前方跳动不安的烛火上,浅声道“顾痕是今科武状元,能将他打成重伤,想必那人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提及顾痕,紫凝儿紊乱的思绪瞬间有了一丝清明,她抬眸望着床前的男子,随及便也刻意压低了心底的担忧小心问道“对了,你刚刚在窗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转回眸,两人瞬间四目相对,一丝火光穿梭其间,让紫凝儿嗅到了危险的火药味儿。

此时南宫景煜的脸色早已不如之前和善,英俊妖娆的脸上染上一片阴霾,剑眸中带着一点点隐忍的薄怒。紫凝儿闪躲不及,神情中不可避免的一抹慌乱闪过,藏在被子中的十指紧紧相扣,她不知所措,却也无从躲避。

“我……”

“紫凝儿,在你眼里顾痕当真如此重要?”

“我……他是我朋友”扭头,紫凝儿十分不习惯两人如此近的距离谈话。

“只是朋友?”

伸手毫不客气的板过她的脸,南宫景煜大半个身子支在床上,两人近若咫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紫凝儿缓重的呼吸,以及那扑朔不安的长长眼睫。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确实生得天姿国色,但性子却是倔强好强了些。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下巴被他捏得难受,紫凝儿身子又往后缩了缩,但奈何这已经是床头,她早已退无可退。

如今两人单独相处,她不能对他发火,否则对方不高兴起来,吃亏的绝对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吧!虽然她不弱,但……偶尔示下弱也没什么吃亏的。

“听闻今天找到你们时,你与他双手紧牵仿佛一对情深意浓的患难夫妻一般,叫人好生羡慕。”唇角扬笑,南宫景煜回想到之前下面的人回禀这些的时候,他真恨不得当场杀了顾痕才能解气。

听到这话,紫凝儿心思一顿,随及便也挑眸望向眼前一副将要发疯的男子,好笑道“你这算是吃醋吗?为了我跟顾痕关系亲密而不高兴?”

“紫凝儿,你是我的女人。”

宣布自己的占有权,捏着她下巴的手狠狠一紧,眼见对方皱眉,随及便也俯身往着她娇小樱红的唇畔用力吻去。

喂,姓南的,你要不要这么饥渴啊?心底腹疑,紫凝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紧咬牙关,紫凝儿用尽全力推攘着身前的男子。

伸手摸向她纤细的腰枝,只感觉身下的女子猛的一颤,随及便也趁机打开了她贝齿,得偿所愿的用力亲吻起来。

迎着风雪进了丞相府上官诚风的屋子,清儿伸手将戴上的帽子取下,随及便也对着桌案前面色不善的上官诚风行礼道“清儿见过老爷。”

“你还记得回来的路啊?本相还以为,你是在王府里娇养惯了,连丞相府的门朝哪边开的都忘了。”手中的儿狼毫未放,上官诚风脸上的阴沉又多加了几分,他低眸继续练着自己的字,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过对方一眼。

“清儿知错,还请老爷恕罪。”心下一慌,清儿随及跪倒在冰凉的地间,声音颤抖的求着情。

“司徒家的那个丫头,最近有什么动作?”

“她与七王妃相处和恰,王爷虽专宠着她,但也没有对我们使什么手段,这次七王妃与顾大人一起受伤,若不是她出言求情,恐怕王爷会怀疑王妃与顾大人有私情。”

“是吗?她倒是有心,不过司徒家的女人可不能小看,当年的皇后正是以为姩妃生性单纯善良,所以才让她有机会爬到她头上的。”幽深的寒眸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及便也自顾自说道“她以为使计就可以让司徒谨樱飞上枝头,哼!也不瞧瞧她的对手是谁。”

她?指的是谁?

“清儿,为何紫凝儿嫁进王府半年,一直未有喜讯传出?”

“这……自从我们从牢狱里放出来后,王爷就搬出了萱若阁,所以……”

“什么?”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上官诚风眸光一冷,随及便也瞪向跪地的清儿,一脸怒意道“你回去告诉紫凝儿,如果一个月内听不到她怀孕的消息,本相就将她的好姐妹送到丽春院去。”

“是”低头潋眸,清儿颤声回着,不敢抬眸去看此时上官诚风的表情。

“还有”低眸俯视着脚边的女子,上官诚风努力收潋怒意,随及便也沉声道“找个机会把司徒谨樱除去,记得要做得不留痕迹,免得到时姩妃的人查起来,不好开脱。”

“清儿明白。”

“起来吧!”上前半步扶她起身,上官诚风换上一张伪装的面容,语气沉闷道“清儿,为难你了。那个孩子,唉!我也没想到竟会……”

“无关相爷的事,是清儿大意。”站直了身子,清儿冷着脸淡淡说着,随及转身便要往着屋子外缓步离去。“为免他人怀疑,清儿先回王府了。”

紫凝儿曾说,她落胎的事情世上只有三个人知情,如今,她倒很想问问上官诚风他是怎么知晓的?唇角泛出一抹嘲讽的苦笑,清儿明白,在从死亡边沿回过神后,她便彻底明白了。

“清儿……”一声急唤,上官诚风伸手将清儿拉入自己怀中,随及故作忧伤的长叹了好几声,这才缓缓道“我准备了一些礼物,以慰你丧子之痛。”

“不必了”

此时的清儿只觉上官诚风恶心,哪里还愿接受他的一切馈赠。靠在他宽阔的怀中,清儿警觉到上官诚风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及便也强笑道“只要老爷记得你对清儿许下的承诺,清儿便知足了。”

他的吻热烈而又缠绵,紫凝儿由开始的剧烈反抗到后来的无力对抗,如今已不知不觉的变得妥协下来。明亮的眼眸染上水雾,让人看着好不怜惜,其实她心里并不怎么反感这个吻,只是,理智上不愿接受罢了。

不是有人说,生活就像qj,如果反抗不了,那就躺下来好好享受,如今她倒是深刻体会到了这种心情。

半晌之后……

缓缓放开怀中的女子,南宫景煜伸手抚上她被吻得鲜红如血的樱唇,随及便也淡淡道“我会想办法除去你七王妃的身份,到时,我不希望你跟他们还有任何牵扯。”

除去身份?

他要帮她脱离这个假王妃的身份了?可是,他不应该在利用自己达到目的后,才给自己好处的吗?怎么会……

眼见身前的女子仍处于失魂状态,南宫景煜勾唇浅笑,随及便也凑近了自己的俊容,暧昧不清的问道。“怎么?还没回过神?”

“不……我只是,没听懂你的意思。”急忙否认,紫凝儿不敢肯定的想要再听他说一遍。

“听没听懂不重要,如今元宵节要到了,到那晚我再来找你。”说罢,南宫景煜松开了一直抱着她的双手,身子抽离,一股冷意瞬间漫上四肢百骸,皱了皱眉,便也眷念万分的起身站在了床前。

“元宵节?什么时候?”危险人物离开了身边,紫凝儿悄悄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跟着松懈下来。只是,元宵节不是在除夕之后吗?如今离过年恐怕还有十多天吧!

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南宫景煜略一迟疑便将自己的见解讲了出来“今天回来时在路上看到了不少花灯,怕是元宵节要到了,对了,记得到时穿上我送你的衣服”

这……这算什么理由,这古代的玩意极少,过节除了看烟火玩花灯吃点特色小吃就没有啦!如今他一看见花灯便是以为元宵节要到了?会不会,太傻了?

“我先走了,到时再来看你。”眸间一抹不舍闪过,随及转身便也往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喂,等等……”

急声唤住他的脚步,紫凝儿从床里探出头来,随及见他满脸莫明的有些高兴,不禁脱口而出道“你刚刚说的衣服,是什么?”

眉头轻跳几下,高兴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南宫景煜本以为她是要叫他留下的,无奈,随及恶狠狠的瞪了那傻丫头一眼,便也转身出打开大门大摇大摆的出了屋子。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略略提高了声音,但对方早已关上门大步离去了,紫凝儿咬牙坐回床上,随及便也暗想道‘原来那至宝牡丹雨丝綄花裙,真是他送的,只是这样会不会太大胆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是他送的,那别人指不定怎么想呢!’

不过,今儿个何年何月何日她是不清楚的,不过既然他要元宵节才来,那岂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见不到他了?紫凝儿心下暗想,随及想要高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高兴不起来。沮丧的低下了脑袋,眸眼落到浅蓝色的锦被上,目光却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枚腰牌,上面龙风凤舞的刻了一个字,紫凝儿捡起来端详半天后,这才连猜带测的看出了这字原是‘煜’字,很好,这是代表南宫景煜身份的东西。刚刚他轻薄她时,紫凝儿奋力反抗中曾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好宝贝。

转身将那东西藏在了枕下,随及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呵欠后,便也缩进了被窝闭上如水的双眸。

她相信,好日子,很快就要来了。

第二日醒了个大早,因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所以今日的天气更是寒冷得厉害,遍地的雪白仿佛冰砖般将整个王府雕砌得完美无瑕,美伦美幻。换了身雪白的绒袍梳上美美的发髻,特意让丁丁为她描了个淡妆后,便也独自往着馨棠阁的方向走去。

自成婚之后,南宫景熙便搬到了樱儿的馨棠阁去住,所以她为避嫌也从未进去过,只听下人们说那阁里移栽了不少于二十棵的海棠树,待到明年花开之季,也定是美不胜收的华盛场面。

刚进阁中前院,便有眼尖的婢女看到了她,远远的丢了手中的东西,便也惊慌失措的往着正阁中跑去。

心头好笑,看来她也是数战成名,成了这王府里人见人怕的母夜叉了。

“奴婢竹香给王妃娘娘请安。”一个模样秀丽的婢女从一侧快步上前,随及走近便也欠身向着走到院中的紫凝儿请安,细长的丹凤眼中,透着不同常人的精明与果敢。

“竹香?你便是樱儿的贴身侍女吧?”眼神落到那人的脸上,紫凝儿温婉笑着,一派大家闺秀娴良淑德的模样便也生了出来。如今一袭雪色绒装在外,更是衬得她此时的模样尤如误入凡尘的仙子,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倾国倾城。

“回娘娘,奴婢正是”竹香微微抬眸,随及眼神触到居高临下的紫凝儿,不由微微一愣。从前她也在背后看到过正王妃的容貌,可如今这次,仿佛有些不一样了一般,好似……比以前的她更添了一丝别样的气质。

“起来吧!我有事要找王爷商谈,烦请你通报一声。”继续温婉大方的微笑着,紫凝儿见她为自己如今的装扮失神,不禁更是心底高兴。原来丁丁的手艺如此超群,如今只半个时辰不到,便将她打扮得尤如嫦娥下凡,如今就差抱个白白的小兔子来衬场了。

“请娘娘先到偏厅稍候,奴婢这就去通传。”

说罢,随及欠身施礼,便也往着挂有‘馨棠阁’三字匾额的屋子走去。

跟着另一名小丫鬟进了偏厅,随及屁屁还没挨着客椅,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紫凝儿回眸一看却见竹香一个人急步走了进来。

“王爷呢?”

“回娘娘的话,王爷他……他说他不想见你。”竹香低着头掩下了自己的表情,随及话一出口,便也警觉的悄悄退了一步。

“什么?”眉头微挑,紫凝儿脸上的温柔表情瞬间变得凶恶万分,随及捏紧了拳头,便也咬牙道“他现在在哪儿?”

“在……在暖阁里,与柔妃娘娘用早膳呢!”

“很好。”低叹一声,随及挂上一脸阴险的笑容,便也跨步往着馨棠阁的正阁里走去。该死的南宫谨熙,本王妃跟你谈正事呢,你摆什么臭架子,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推开暗红色的柳漆大门,紫凝儿转眸便见着了正与谨樱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的南宫景熙,随及见两人纷纷回头望向了自己,不禁换上了一丝讨好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打……”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忽然一阵急风扫过,随及便有一高挑的人形从外奔了进来,直直的朝着桌前还端着碗的两位主子跪下,便也禀报道“顾大人他,他……”

“顾痕怎么了?”捂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紫凝儿听闻事关顾痕,不禁立刻欠身蹲在了跪地的小厮面前。今天起这么早,她就是想从南宫景熙口里面打听一下顾痕的状况,当然最好能求他放她出府一趟,可如今却撞上了这一幕。

“到底怎么了?”急步走近的南宫景熙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两人,神色极其不悦。

“皇后娘娘说,天山雪莲早就被她用掉了,所以……所以顾大人的命,保不了了。”昨晚连夜进宫,皇后与皇上在书房谈话,所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敢多说,可没想到娘娘和皇上谈到今儿个一早才出来,所以,他才拖到这个时候才能回府回话。

“什么?用掉了?”南宫景熙显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身子向后一退,随及便也惊恐着问道。天山雪莲可是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解毒疗伤的一剂良药,如今母后怎会把它轻易用掉?

“宫里御医说天山雪莲有养颜护肤永保青春的妙处,所以娘娘便在半个月前,将它熬成了美容汤喝掉了。”

美容?紫凝儿禁不住这个说辞的震撼,随及身子一轻,整个人便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无色。她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皇后要把那东西吃掉,如今顾痕怎么办?他还等着那株雪莲花救回性命啊!

“王爷别急,母后这株用掉了,不代表宫里就没有了啊!传说宫里无奇不有,或许……”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南宫景熙便已沉声打断了樱儿的劝解。“樱儿你有所不知,这天山雪莲珍奇得很,母后那株还是当年边疆小国蒂拉献上的,我国仅此一枝,再无其他。”

“这么说,顾痕他……”纤长的手指摁在地面,紫凝儿不顾地上的凉意,随及略带着点点绝望的仰眸问道。

深吸口气,南宫景熙不忍看此时紫凝儿绝望的模样,随及便也转身对着站在谨樱身侧的婢女吩咐道“快扶王妃起来。”

听到这话竹香微微一愣,随及望了眼自家主子,见她朝自己使了眼色,这才迈着步子略带不甘的往前迈步。待走近了那一袭雪衣的女子,这才蹲下身子讨好道“王妃娘娘,这地上凉,小心别生病了,奴婢扶你起来吧!”

眸光落处,带着点点雾气,紫凝儿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随及便也仰着头小声道“王爷,我想去看看顾痕。”

到底关乎自已兄弟的生死,而且如今的紫凝儿这么可怜,他也实在不忍拒绝,随及微微皱眉,便也上前亲自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子,浅声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唇角泛出笑意,紫凝儿撑着他结实的手臂起身,随及便也牵着他大步往着馨棠阁外离去。然而两人一心系着顾痕的安危,却没注意到二人身后之人,瞬间垮下的面容。

“娘娘……”竹香想说些什么,可抬眸看到自家主子泫之欲泣的俏颜,不禁立刻转身对着一屋子等着伺候的下人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众人身形一弯,随及行了礼,便也纷纷往着屋外退去。

待众人离开,竹香本是和善的面容瞬间阴冷了下去,她上前牵起司徒谨樱的手,随及便也愤然道“娘娘匆需伤心,王爷他只是太担心顾大人的安危了。”

“可是,他刚刚牵了上官月的手。”一滴冰凉的眼泪滑过唇角,司徒谨樱泣声说着,眼里满是让人瞧不懂的挣扎与纠结。

“娘娘,上官月姿容倾城才情出众,如果再让她待在王府里,恐怕……七王爷不会永远都无动于衷。”眸间一抹阴险的算计闪过,随及见自家主子清秀美丽的面容出现了犹豫,不禁再接再厉道“而且依奴婢来看,恐怕王爷对七王妃已经动了情,只是王爷生性单纯又涉世未深,如今还未明白过来罢了。”

“你说什么?”

脸上有震怒泛出,谨樱完全不相信竹香的话,虽然……她在之前早就这样怀疑过了,但因为她一直不肯接受,所以她也从未深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经她提醒,司徒谨樱不禁想到了半个月前,南宫景熙突然大发雷霆动手推紫凝儿的前一晚。

那天暮色已近,谨樱在屋子里待得无聊便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因心情不错便没叫人跟着,可当走近一处低矮的树丛后时,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王爷,老夫近日在民间听到了一些关于王妃娘娘的传闻,不知,王爷可有兴趣?”说话的正是府里的陈大夫,此时他语气沉稳不见半分喜怒,仿佛正说着今日天气微凉一般,冷漠淡然。

“她又在坊间抓了贼寇?还是喝醉了把什么地方砸了?”南宫景熙不以为然,随及唇角扬笑便也揣测着说道。这些天上官月跟顾痕走得近,在皇城各家酒馆客栈都闹出了名头,如今他忙着跟樱儿在一起,倒也没心思管这些。

哪知听到这话,一头半白银发的陈大夫却是轻笑一阵,随及便也望着眼前不暗世事的男子又道“王妃与顾大人走得如此之近,王爷就不介意吗?”

一语刺进心口,脸上的笑容僵住,南宫景熙伸出端茶的手也愣在了半空。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世间百姓不明王妃身份,只说是顾大人要新纳的妻呢!而王妃娘娘在听到这些言传时,似乎也表现得很高兴,并未出言证明自己的身份。”

“你什么意思?”

“如今整个皇城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当今双科状员的红颜知己,可是一位冰雪聪明,嫉恶如仇的女中豪杰啊!”陈大夫眼见身旁的男子脸色越来越黑,随及不过一瞬,便有要出手打人的冲动。心头暗自冷笑,陈大人抬手又添了些热茶在杯中,这才缓缓又道“王爷,或许王妃娘娘也无意如此,只不过……人言可畏啊?”

“放肆,这个丑女人真是不要脸,竟然如此不顾身份做出这等有辱门风的事情,看本王不去好好整治一下她。”猛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南宫景熙捏紧了拳头大声吼着,随及转身便要往萱若阁的方向走去。

“王爷……”陈大夫见他动作这么大也是一惊,随及起身要拦,目光却捕捉到亭前小径上一处桃红的衣角。脸色微微一变,随及便也大声呵道“是谁躲在那里?”

暴怒的南宫景熙看到躲在树丛后的女子缓缓站了出来,不禁疑惑万分的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樱儿?”

“呃……老臣想起院子里还有些药草没有收进屋,王爷与柔妃娘娘慢聊,老臣先行告退。”没料到身后竟有人偷听,陈大人眼见情况不妙,随及拘了个大礼,便也转身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

“你怎么在这儿?”快步走近,南宫景熙脸色虽上缓几分,但到底还是难看的。

“王爷,你……相信陈太医的话吗?”樱儿往前走了两步,随及便也认真问道。

“……上官月与顾痕,确实走得太亲近了,她根本就没有顾及到本王的感受。”说到后面一句,南宫景熙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丝让人难以忽视的委屈,他挑眸望向树丛,不敢去看樱儿的眼睛。

感受?难道王爷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吗?谨樱心头一颤,随及便也上前拉起了南宫景熙的大手,含泪道“王爷,你是不是爱上月姐姐了?”

“我……樱儿你哭什么啊?我怎么会喜欢那个丑女人,你误会了……”低下眸子正要解释,但见身前的女子早已哭成了泪人,心底一阵心疼闪过,随及便也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好言安慰道“你别乱想了,我只是……只是……只是不想她坏了我七王府的名声,外面风大,我扶你回阁里休息吧!”

虽然那次南宫景熙死活没有承认自己对上官月有好感,但樱儿做为他的枕边人,又如何猜不到他的心思?一旁的竹香看出她的意思,随及眸间一冷,便也阴狠道“如果小姐不忍心,不妨就让竹香替你解决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徒谨樱诧异的转过含水的双眸,诺诺道“你想……怎么解决?”

“小姐放心吧!此事就交由奴婢全权处理。”一丝算计的神色闪过幽暗的双眸,竹香清秀的小脸上写满阴谋。

小姐生性善良仁慈,既然她不忍心修理那个狐狸精,那不如就让她这个从小跟着小姐长大的婢女来解决。如此既能除了那祸害,也能免除小姐内心的不安与愧疚。

然而,此时的竹哪里能猜到谨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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