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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不下堂 第一卷 第28章 我要纳她为妃!

毕竟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如今情窦初开喜欢上一个帮助自己有迫力有财力有能力的男子,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错就错在,为何芸儿喜欢的人会是他呢?

“喜欢我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么,你吃醋了?”

不以为然,南宫景煜一派正常的回着,眉梢微扬,却也暗自打量起紫凝儿的变化。

“芸儿生性单纯,于我又有相救之恩,我们情同姐妹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我不想因为一个你,而让我们变得生疏或者仇视……”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化,声音也跟着冷下了几分。

“你即在大庭广众下说了要纳芸儿为妃,就不能食言。”紫凝儿深吸口气努力不着痕迹的说着,语气却带着一抹几不可察的狠劲。

她比芸儿坚强,比芸儿看到的懂得的多,所以承受能力必然是比她好的,如今,若能让芸儿永远这么开心下去,她又何必执着于什么感情?这天下,男人可是大把的。

“那你呢?”脸上的表情蒙上一层寒冷的阴霾,他斜目冷望着身旁的女子,不知她是以着何种心思,才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

何时,他南宫景煜竟要由着紫凝儿支配了?

“待我伤好,我就离开。”

终于怒气再不可隐藏,南宫景煜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目光里透出一抹凉薄的狠意,他满眼火光的瞪向她,低吼道“紫凝儿,你当本王是什么?”

“一个可有可无,随你调遣支配,想扔到哪个女人身边,就扔到哪个女人身边的玩物吗?”

被他的怒意怔住,紫凝儿心下生出一抹惧意,但一想到在皇城外听到的那番话,不禁又倔强了面容冷笑道“我从未把你当做什么,是你自己硬要贴上来的,从始至终,都是你自己自编自演罢了。”

想起好几个月前,他拉着她从临仙宫出来时,她也是如此冷血的瞪着他冷言嘲讽,当时他虽心痛,但又怎及得上如今半分?

紫凝儿,你果然够狠。

两人对视着不出一言,眸光里的情绪各自不同,却又同样都泛着伤人的寒意。

良久……

久到站在门前已经被夜里的寒风石化的几位下人,纷纷愣在原地忘了逃走,而最前方端着碗浓香鸡汤的芷卉,不禁也是惊讶了面容愣在原地。王爷善变她是知道的,但如今,也太善变了吧!刚刚不是还……

他说,你若要走,除非我死。

是夜,月影高挂,明日便是众人期盼的元宵了,紫凝儿肩上的伤已经痊愈,但心上的口子,却是怎么也缝补不上的。

咚咚咚……

扣门声惊醒了整个院子里的生物,紫凝儿从桌前起身,随及望了眼木质大门上映出的一抹娇弱身影,这才上前打开了房门浅笑道“你终于来了。”

然而,此时的芸儿哪有笑意?她侧身进了屋内,一边望向桌上只点了一盏的细烛,一边满脸愁绪的轻言回道“凝儿,我们为什么要逃走?”

早料到她会有如此一问,紫凝儿上前两步拉着芸儿的手坐到了桌前,随及看着她略有些憔悴的面容,这才满心好意的劝道“南宫景煜不是一般人,他对你好是有目地的,如今趁他进宫去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不然……”

“不然会怎样?”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了一丝赌气,芸儿不明白,她为何非要离开。

沉默着犹豫一瞬,紫凝儿松开一直拉着芸儿的手,随及想了想后,又才浅声出言。

“若你想清楚要留下来,我也不勉强你,只是自己的路自己选,你切莫后悔。”说得语重心长,见芸儿听了这话也是一脸沉默,想了想后,紫凝儿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眼,又才说道“如今正是王府侍卫换岗的时候,我要走了,如果你将来过得不开心,记得派人来找我。……我会回来的。”

“凝儿……”终究还是不舍,芸儿急急追了过去,她拉着她的手,眼里已蓄满了水光。

“如果不开心,我会回来接你的。若开心,我会替你高兴,放心吧!”紫凝儿拔开她的手,随及纵身一跃便也往着窗外跳去。

身影在花园里转了几个弯,然后便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芸儿落下泪来,低垂眸眼,却看到手心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方丝巾。

‘芸儿,若你真心爱他,势必不能对他太过依从,太过迁就,太过讨好。越难得到的,便越是珍贵,你记得。’

淡红色的丝巾上写了一行小字,芸儿认得那是她的笔迹,一旁还绣了两枚紫红的枫叶,静静的躺在丝巾的右下角,就好像芸儿一样,静起来似水无澜,动起来又风云变色。然而,到此时凝儿都还在为她担忧,为她筹谋……

眸中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芸字被水浸染,一下子便也模糊得看不清样子,芸儿心中一痛,随及紧攥了手里的丝巾,便也推开门往着院外大步跑去。

毫不费力的避开府内眼线来到当初爬过的狗洞,紫凝儿蹲下身子拔开墙下的草叶,随及趴下身子往外钻了出来,望着眼前黑漆漆的一切,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如今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生日穿越,一睁眼便见着了他,那时他们互不相识,却能傻傻的望着对方失神,直到她的花痴毛病犯了……

如凉水般的月色渲染一切,紫凝儿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土,随及理了理后披在了身上,便也头也不回的往着七王府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的傅芸儿抵不过内心的折磨,攥着那条丝巾便也慌忙往着府外跑去,待到了王府门前,却见前方一辆马车正急匆匆的往着这边赶来。虽然她认不出那车是谁的,但看装饰得如此奢华,便也着急着朝车里喊道“王爷,三王爷……”

马车奔驰而至,扬起的一地尘埃迷了众人视线。

“王爷,凝儿走了,你快去找她吧!”不顾眼睛的涩疼,芸儿上前靠在马车帘子边,努力加大了声音朝里喊着。

车内的男子闻言身形一颤,搁在暗紫色锦缎车帘上的手微微一僵,他愣在原地,只听得外边的女子接着又道“王爷你快去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她去哪儿了?”终于,南宫景煜又坐回了车内,望了眼对面的梦娴,这才冷声问道。

“听她的口气像是要出城,应该……”余下的话被堵在了口里,马车突然驶动,芸儿身子不稳便也往着地上倒去,手臂撞到了一旁的台阶上,疼得厉害。

一路颠簸,梦娴扶了扶发上的珠钗,叹了口气才道“我一直以为,这世间除了翊霖他娘,便再也没有人能让你这般冲动了。”

“少说风凉话”

南宫景煜捏紧了双拳,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以示警告。

“我哪里说风凉话了?景煜你虽然是有点老了,不过偶尔谈谈情说说爱也是常事,我也理解。”梦娴故意调侃的说着,眸眼里的笑意,不禁让她一张如花的面容愈加娇俏。

知道她起了心思想要将自己一军,南宫景煜沉默一瞬,随及想了想后便也狠毒的打击道“我有你老吗?”

“你……你竟敢骂我老?南宫景煜,你信不信我……”伸出了巴掌往下拍去,却不想被人轻而易举的扣在了手中。南宫梦娴怒火攻心的瞪着他,随及恶狠狠的咬了咬牙,这才一挥长袖转向一边不再搭理他了。

南宫梦娴,南雀国当朝大公主,如今待嫁宫中,亦是一名泼辣刁钻的主儿。

自小不与众兄妹相熟,整个宫中六岁前,没有一个皇子公主没被她修理过。如今虽年方二十有九,但却依然生得沉鱼落雁,美丽无双。因颇得父皇疼受所以才免去了远嫁之忧,如今众位王弟日渐长大,她为保永世平安,所以才在暗中帮助南宫景煜,想要为自己找个靠山。

不过相处几年下来,两人虽然脾气都臭,但总有意见相投的时候,所以渐渐的,两人的关系便也有些靠谱了。

马车行到城门,南宫景煜撩开车帘见城门紧闭,紧接着不远处一身穿铠甲的男子正佩着长剑往着他这边匆匆跑来。

“卑职见过王爷”

“今晚城门可曾开过?”

“回王爷,没有。”

没有?莫不成紫凝儿没有想出城?那她如今会去哪里?

“敢问,王爷来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交待吗?”站在马车下的人低垂着脑袋,虽是经过训练又经历不少的良将,但如今见到民间让人闻风丧胆的南宫景煜,心底害怕也是有一点的。

“无事,本王今晚随便过来看看,你去忙吧!”一挥手,车帘又重新掩了下来,南宫景煜退回车内,目光撇了眼还在生闷气的南宫梦娴,却也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完全不答理她。

紫凝儿出了三王府便直奔七王府,南宫景熙没景煜那么多阴谋诡计,所以府内的安全设施自然没有三王府好了,站在院墙之下,随及从腰间取下一条黑色面巾搭在了脸上,然后便也纵身一跃跳进了府内。

王府灯盏高点,四处虽不至于照得通亮,但若有人从此走过,却也是一眼便瞧得出的。紫凝儿左顾右看的盯了一圈,最终考虑良久后,终还是往着丁丁的房里跑去。

丁丁是南宫景煜的人,她早知道了。

而且连带着福伯,当当,还有那陈太医,都是南宫景煜安插在七王府的眼线。

丁丁的房间紧挨清儿,紫凝儿不想引起清儿的注意,躲在院外筹措许久后,随及轻手轻脚溜到一边的窗前。伸手轻轻的往外一拉,果然就见那窗户间产生了一点缝隙,眸间一抹惑人的笑意显出,她用手再次将窗户往外拉开,随及趁着众人毫无察觉之际,翻身轻巧如燕的跃进了屋内。

“谁?”

一声低呵,未见惶恐,却听得出是刚刚惊醒睡意未退。

“是我”站到她的床前,紫凝儿扯下脸上的面巾,随及露出一张倾城的面容。

“王妃娘娘?你……你不是……”不是在萱若阁睡觉吗?如今怎会出现在自己房里?而且,这身深蓝色长袍,她怎么从未见过。

“丁丁,这次我来,是受王爷所托,让你帮他拿回一样东西。”

紫凝儿收潋笑颜,努力让自己显得认真严肃,果然,眼见对方眸间一抹诧异与防备显出,不禁又才说道“我也是三王府的人”

“你……这……这怎么可能?”一时失态,丁丁不禁一脸质疑的反驳。

“真的上官月还在萱若阁里睡着,你不信可以去看看,王爷曾给了我一枚令牌,如今还放在萱若阁中的柳木柜底层,你想办法帮我找出来。”

“你,你是谁?”

“该你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明天下午若是你还没把东西拿出来,我便让王爷过来。”说罢,紫凝儿冷酷潇洒的转身,纵身再次越出窗外,华丽丽的从丁丁的眼前消失。

然而,使力过猛的紫凝儿正栽倒在院外的草丛里,头上未戴任何发饰的长发散了一地。

伸手摸了摸疼得厉害的额头,紫凝儿左右张望一番,随及在丁丁出来关窗前落荒而逃。

七王府某处偏避的院落里,一声声可怜的呜呜声令人咋舌,听过鬼故事的人都知道夜间总有些含冤受死的人化做厉鬼,然后在夜里痛哭长嚎,只要有人经过,她必然伸出比白绫还长的舌头,要了那人的小命。

想到此,紫凝儿摇了摇满脑子的贞子楚人美,随及摸索着刚要转身往回走去,却见一黑衣女子正行色匆匆的从小路往那院子走去。还好紫凝儿有先见之明,她一直是往花丛里走的,所以只要蹲下身子,若无人仔细察看,是没人能看到她的。

待一细看,紫凝儿不禁惊讶得捂上了小嘴。

这,这不是假扮自己的舞萼吗?她怎么换回自己的脸了?如今这么小心翼翼的往王府偏院走,是想干嘛?

不一会儿,那抹黑影便也被夜色隐没,紫凝儿没敢跟上去,毕竟舞萼与她完全不是同一个水平,到时若被她发现了,那她不死也得残废啊!蹲在花丛里思虑良久,最终为了保全性命又满足好奇心,她决定悄悄的藏到偏院里去,等舞萼离开后,她再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夜尽天明,晨曦的光芒洒向大地,尽显安泰详和。

在马车里坐了整整一晚的两人感觉四周温度上升,南宫梦娴脑袋一低撞在车壁上,随及捂着受疼的脑袋醒来,身上那袭厚重温暖的暗紫色袍子却顺势落到了地上。

原来,这小子也不是那么冷血嘛!

唇角漾出一抹欢喜的笑容,南宫梦娴捡起袍子回身正想调侃景煜几句,却见他双眸紧闭双手环胸,如今虽是睡着的模样,却也比平时没有多大差别。一样的冷酷无表情,一样的眉头微皱不见放松……

“回府”

优雅睁眼,南宫景煜淡淡开口,随及只觉得车身一动,马车便也转了弯往三王府的方向赶回。

原来,他没有睡着啊!

心下嘀咕,南宫梦娴将那袍子往后一扔,随及便也愤愤的小声骂道“没睡闭什么眼?”

“养神”

“你……”仿佛吃了只臭鸡蛋,南宫梦娴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随及黑了一张脸后,这才不甘心的又道“人没等到,这就回去了?”

“已经让人封锁了城门,她逃不了。”说罢,眸间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嗯?什么时候说的?”梦娴诧异的问着,眸光落到南宫景煜重新闭目养神的俊脸上,不禁有一种上去抽死他的冲动。那暗紫色长袍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捡了起来,如今整齐的放在侧边,领子上的暗黑色墨貂毛正随着马车的晃动而轻微浮动。

话说,她虽只见过紫凝儿一面,但也感觉到那丫头脾气似乎不太好。

而此时,正小心翼翼转悠在七王府偏院的紫凝儿,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是谁在背地里说本姑娘坏话?如此想着,紫凝儿直起腰身揉了揉鼻子,随及又警惕的望了眼四周。

这院子虽然偏远,但到底是七王府的地方,如今看着虽不如前堂别苑那般高贵典雅,但如今也算得上错落有致,清雅脱俗。只是,或许因为不常有人过来,所以院里积了一些枯枝败叶,格外萧条。

“救……命……”

什么声音?

“救……救我,救……命……”

在对方喊得声嘶力竭,眼看着声音都快没了的时候,紫凝儿终于听清了对方喊的是什么。

“救命……”这次,已完全带上了哭腔。

隔着墙,紫凝儿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这些唤声,转身便也朝着声音出处追去。那是一幢很大的屋子,隔着花木格子往里看去,还能隐约透过纱纸看到里面的摆设。紫凝儿看不到里面的人,偏偏这个时候,本来喊着救命的人此时却也噤了声。

门被上了锁,紫凝儿没有开锁的特异功能,只能照着老办法去找窗子。

兜了一圈之后,翻开木窗她再次成功潜入屋内,目光转了几转,终是在一抹深绿色床帘下,看到了一条被绑得像条小肥虫的人质。目测身高,约有一米左右,目测年纪,应不到十岁才对,毕竟,那如葱白般嫩滑可爱的小胳膊,确实是一个大人完全不能拥有的。

撩开床帘,紫凝儿望着眼前被捆得十分结实,眼睛还被蒙上了一层黑布的小家伙,不禁心头一怔。

“尚月你这个坏女人,你放开我,你是坏女人,坏女人……”

仿佛感觉到床边有人,南宫翊霖停止了哭泣大声骂着,但嗓子已经明显嘶哑了很多。

没错,这个如今落到别人手里成了小绵羊的小家伙,此时还不忘剑拔弩张的朝着自己的敌人进行精神攻击。紫凝儿额上流下一滴豆大的汗来,随及想了想后,终于还是拿出腰间别着的面巾系到了脸上。

她骂的尚月虽是舞萼,但她懒得跟他墨迹,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

而且,这小家伙她怎么看都觉得,他完全不是那个可爱的懒羊羊,而是身为羊却有着狼的性格的沸羊羊。

“你是谁?”眼前的面纱被揭开,南宫翊霖瞪着哭得通红的双眸望向眼前的蒙面女子,随着手上身上的绳子都被解开,翊霖认不出她的身份,只得好脾气的再次问道“你是谁?”

呃,她不能说话,看得出这小子很是聪明,如果自己一出声露了陷,指不定他会对自己这个‘坏女人尚月’下什么毒手呢!上次见面她没惹他都被他整得那么惨,如今虽然害他的是舞萼,但……他看的那张脸,可是她紫凝儿啊!

犹豫完后,紫凝儿直接无视对方含满了泪光一脸疑惑的可怜小脸,随及上前两步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示意他上来。

好吧!舞萼真的有点儿坏,那小家伙的身体已经被那绳子捆出了淤血。

“你是,我父王的人吗?”缓步走近,翊霖却还是有些后怕的与她保持了距离。

点点头,紫凝儿一眼深沉,尽量让自己装得像个经验十足的职业杀手。

冷酷无情,却对主人忠心到不要命。

见此,翊霖终于有些放心了,拖着浑身都痛的身子爬到了紫凝儿背上,随及抱紧了她的脖子,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能说话吗?”

无奈,紫凝儿只得再次点头。

“那你为什么带面巾?”

趴在紫凝儿背上,南宫翊霖望着她长发后面系了结的黑色面巾,面露犹豫。

不再理他,紫凝儿将他放到了窗前的书桌上,纵身一跃跳出窗外,然后又才将他重新背到了自己背上。一路寻着来时的路往院外逃去,顾不得去拿丁丁手里的令牌,紫凝儿只得背着略微有些沉重的小翊霖,东躲西藏的避开七王府众人。

“我知道一条秘道,你往左边的院子走。”

依在紫凝儿背上的南宫翊霖也是提心吊胆,最终为了安全,他还是出言指引着紫凝儿往七王府的萱若阁走去。

虽然,两人都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举,但……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没有机会避开众人视线,往其他出口逃出王府了。

萱若阁中,舞萼褪去了一身厚装只着了单薄的舞衣,此时整个人站在前两天才移植过来已到花谢之期的梅花树下,仿佛一只轻灵脱俗的蝴蝶一般,在阁内所有下人的惊叹与羡慕之下,翩然起舞。清儿站得最近,望着此时这个不知是谁假扮了紫凝儿的女子,恍然间,竟有种看到真上官的感觉。

皇城皆知,上官家三小姐舞艺倾城,书画了得,只是后来失足摔倒后失去了记忆,这才从有名的才女变成了空有姿容却没内涵的花瓶。

然而,清儿却清楚,上官月与紫凝儿,是比不起的。

一舞终了,迎着众人拍得掌心泛红的掌声,舞萼万分傲慢的睨了在场众人一眼,随及上前几步拾了清儿一直端在盘子里的茶盏,便也往着口里灌去。想到自己以着倾城舞艺出现在南宫景煜面前时,他该是有多惊讶,多……

来不及深想,喉间一股烫意袭来,舞萼紧皱了眉头随及便将手里的茶盏砸到了地上。

啪……

一声重响,瞬间将所有还未缓过神的众人吓了回来,清儿惊恐的抬眸,随及只见一阵阴影闪过,整个人便也如秋季的蒲草般,轻飘飘的往着地上倒去。

“贱婢,让你泡个茶用这么烫的水,你想烫死我吗?”

横眉怒目,直将紫凝儿那张娇俏的面容变得狰狞万分,她怒瞪着倒在地上的清儿,随及想也未想便也朝着众人吼道“来人,将她拉下打。”

“娘娘饶命,清儿姐姐不是故意的,娘娘就饶了清儿这一次吧!”刚刚赶来的丁丁脸上汗意未褪,急急的冲了过来便赶忙跪下替着清儿求情。如此,她也才真正信了昨晚那个蒙面女子的话,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或许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王妃娘娘。

然而,因为丁丁着急跪下的速度又太快,随着整个人垂下头去,怀中一块东西却从衣裳里蹦了出来。

砰……

几不可察的声音在地上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就连上面怒火未消的舞萼看到这枚东西,都不由眉头微皱。

跪在地上的丁丁察觉到众人好奇的目光,随及略一犹豫便也伸手朝着那令牌捡去。

刚刚她趁着王妃不在房里所以借打扫屋子为由进去找了一圈,如今听到外面有了响动这才急急忙忙将东西放在怀里就跑了出来,如今,哪知它竟然自己跳了出来。然而,伸出的小手刚刚摸到那枚暗黑色的玄铁令牌时,忽然一只漂亮的舞鞋出现在视线,随及便也狠狠的踩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娘娘……娘娘饶命……”这次,丁丁换做为自己求情了,整个清秀的小脸因受痛而变得扭曲,眼里泪珠滑落,然后便也万般后悔的求着情道。“娘娘……疼啊!求您放过奴婢吧!……娘娘……”

只希望眼前这女子,能够高抬贵脚,放她的小手一马。

“这是什么?”并未松开脚,舞萼欠身下去,以四十五度角俯视着丁丁娇弱的面容,伸手从她几乎快废了的小手中抢过那枚令牌,当中那龙飞凤舞的煜字,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原来,这七王府里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心下谓叹,舞萼眸中闪出一抹狠意,随及便也使足了力气朝着丁丁的手背上用力踩去。

“住手”忽然一声令呵,吓得阁内惊恐不已的众人,又是一惊。

丁丁含着泪眼望向前方,只见一袭华贵暗红色长袍的男子,正急步往着这边走来。眼里的泪水顿时失控,丁丁浅声唤着,眸光里闪现了点点希望。

“王爷……”

“上官月,你这是干什么?”低眸望着她脚下踩着的手背,南宫景煜阴沉了眸眼,随及便也瞪着比自己稍矮半寸的女子,怒声问道。

对眼前这个满脸怒意的男人视若无睹,舞萼抬脚松开丁丁的手,随及回眸扫了身后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的众人,这才大声吼道“是谁去请的王爷?”

闻言,人群中一抹粉红色的娇弱身影,顿时一缩。

唇角一抹嗜血的笑容泛出,舞萼挥袖甩开身边的南宫景熙,随及纵身便也使着轻功往那粉衣婢女身前飞去。而此时,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切的紫凝儿,却是吓得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

粉衣女子也意识到了危险,随及身子往后一退,便也一个踉跄朝着梅花树下摔去。

伸出的五指朝着对方的脖颈上袭去,速度快得仿若闪电。

暗处的紫凝儿不想连累无辜,随及还未考虑,自己的手已极快的朝着前方扔出一片树叶。

刚才她见舞萼如此欺负清儿与丁丁,她一时气急便也暗中对那穿粉衣的婢女出了主意,哪知那舞萼不止聪明还很恶毒,看出是她去找来的南宫景熙,不禁立刻旁若无人的要来杀人灭口。

侧身躲过,飞扬的树叶仿佛一抹利刃,将舞萼飞扬在半空的长发都削去了一段。

“上官月,你疯了吗?”慢一步而至的南宫景熙虽也察觉到异样,但如今也只得伸手拉住了舞萼的手大声质问。

返身凌空,紫凝儿逃命般迅速往着府外的院墙飞去。

好吧!她确实打不过舞颧,虽然刚才那一招偷袭很帅很有杀伤力,但……那也是因为情况危急她人品爆发啊!如今若再待下去让舞萼瞧出了端倪,到时,她的死相可就不是千刀万剐可以形容的了。

毕竟若让舞萼知道紫凝儿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以她的聪慧必会想到自己被南宫景煜耍了,到时,他找不到南宫中景煜报复,只得找自己这种任打任挨的小虾米来出气了。越是如此想,紫凝儿心内的后怕不禁就又多几分,如今她只希望那从来成事不足的南宫景熙,能拖住舞萼,别让她追了过来。

“放手”回眸,舞萼想要去追,但南宫景熙硬是抓着她的手腕不动。

“上次的教训不够,你还想再犯是吧?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狠毒的女子,丁丁尽心尽力的照顾你大半年,你怎么可……”

剩下的话,被舞萼的掌风击回了肚子里,南宫景熙想不到上官月何时学会了这么狠毒的武功,等从惊愕中回过神时,却只看到一抹红色丽影消失在墙角之处。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南宫景熙低声吩咐了下人几句,然后便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萱若阁的数十丫鬟纷纷回过神来,经由吩咐扶起了地上的丁丁与清儿,然后又找人去请了府里的大夫过来诊治,而那粉红色冬装的女孩儿如今也被两个身材稍显高大的婢女扶进了屋里。

“你是谁?”

慌不择路的逃到了一处密林,紫凝儿逃不过舞萼的追捕,停下来撑着大树喘息间,却听得一声冷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怕被看出破绽,紫凝儿眸间一丝狠意闪过,随及壮大了胆子回身,正巧看到舞萼那经久不变的轻蔑笑容,虽然此时的紫凝儿很想骂她几句,但为了不让对方发狠,所以她还是忍了。

“你究竟是谁?”缓步上前,舞萼一步步逼近,脸上的阴狠也愈发明显。望着对方只露了一双明眸的面容,舞萼唇角微扬,随及便也试探的说道“你是上官月?你是上官月吧!”

闻言,紫凝儿心下一惊随及转身又逃。

“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挥掌使了近八成的功力朝着前方的女子击去,舞萼脸上溢出一抹缓心的笑意,眸光中的恶毒尽显于此。

眼看着,她就要亲手解决掉这个祸害。

不管她是真的上官月,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是惹到她舞萼的人,势必一个都不能活。

一股急风扫过眼前,收回功力舞萼腾空翻了几圈这才稳住了丹田内蠢蠢欲动的真气,挑眸朝着前方坏自己好事的贱人望去,竟见南宫景熙正抱着那蒙面女子怒极的瞪着自己。

“上官月,我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你……”

“王爷,她是刺客。”舞萼收潋了满脸的戾气,她瞪着倚在南宫景熙怀中不断喘息的紫凝儿,目光泛狠。

好你个舞萼人,果然是聪明。

俗话说黄峰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如今紫凝儿算是无比深刻的切身体会到了,这舞萼,这明摆着就是要将自己往死里整嘛!奈何她如今不能自暴身份,只得咬了咬牙朝着南宫景熙那张熟悉的面孔犯的摇头。

这也不过月余未见,这南宫景熙竟如春季的豆芽一般,长得十分迅速。

如今她倚在他的怀中,这才发现此时的自己都已经比他很矮了许多。

“她是不是刺客总有官府定夺,你如今这般凶恶的要夺她性命,又是为何?”

“她是不是刺客,你摘下她的面巾便可知道。”

神马?这……这不能摘啊!紫凝儿闻言心下一颤,随及朝着前方一脸胜算在握的舞萼瞪去几眼,却在下一刻,惊恐了整张可爱的面容。

黑色的面巾往下跌去,随着林中的风力,有些飘舞。

舞萼见此虽也惊讶,但到底先前也猜到了这点,所以此时的表情自然比不上完全没有半点准备的南宫景熙丰富了。只见此时的南宫景熙拆面巾的手还僵在半点,一双好看的凤睛瞪得比铜玲还要大,满脸都写满了‘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等字样。

急着掩住小脸,紫凝儿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面巾往着脸上遮去,有些失措的欲盖弥彰。

“哈哈,上官月,你果然还没死。”

仰天大笑,舞萼近乎疯狂的吼着,飘扬在风里的长发张牙舞爪,似要成魔。

“南宫景熙你这个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死定了。”终于找回了理智,紫凝儿一把扔开那黑色面巾,随及便也瞪向身后还一脸错愕的男子怒声骂道。

这么久未见,南宫景熙的武功似乎也没进步,如今虽然两个打一个,但……他们两个菜鸟根本就打不过舞萼这个大boss嘛!完了,这下真的彻底完了。

“上官月,当初我真后悔没有亲手在千朱谷杀了你。”

舞萼张狂的笑言说着,手指捏出响声,随及便也一步一逼迫的朝着两人气场十足的靠近。

当初她念及上官月曾在水底救过自己,所以才在后来对她网开一面让她自已饿死或病死在渊底,可如今,她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想来,那南宫景煜也必然是知道这事儿的,否则,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爬出千朱谷底的深渊?

紫凝儿望着对面已进入疯狂状态的女子,随及不安的后退了几步,顺带还将南宫景熙那个笨瓜往后拉了几步。

“你去找人来,我顶着。”

“不行,要走一起走。”

这个蠢猪,若走得了,她还用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为他护航吗?紫凝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泄了一半,转眸见南宫景熙一脸坚定的上前两步将自己护到了身后,不禁有些错愕。

好吧!不得不承认,小正太长得美少年了。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舞萼冷血的说着,随及伸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美丽却略显妖艳的面容。深渊里那个楚楚可怜,不着粉黛的舞萼已经完全消失了,此时的她,是比在千朱谷石台上的那个女子,都要更狠百倍的毒妇。

然而,就在这命悬一刻,突然一群身着戎装铠甲的侍兵,却像一群黑蚂蚁一般,将里边的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景煜?”

望着从前方的人群中急步而来的南宫景煜,紫凝儿惊讶得轻唤出声,随及意识到那站在梁大人身边的男子真是他后,不禁立刻欠身将那块黑色面巾重新戴了起来。躲到了南宫景熙身后,直恨不得自己会个影身术或缩骨功,直接消失在众人眼前。

“拿下她”

抬手往前一指,南宫景煜毫无感情的望向舞萼,随及只听得众人答应,然后便是一群毫无畏惧的年青人执剑上去,气势磅礴。

“哼!凭这群饭桶,你就想抓着我吗?”舞萼不惊不慌,只冷冷的瞪向南宫景煜,冷言嘲讽。

说话间,袖间一条血色红绫飞出,直直的朝着最前方的两人颈间袭去。

“王爷,这……这个人是?”站在一旁矮了南宫景煜半个头的梁大人望着人群中越战越勇的舞萼,不禁疑惑的紧皱了剑眉,一脸不解。半个时辰前三王府亲临刑部大牢找来他,说是要借兵去抓一名妖妇。

俱闻此女擅长易容,如今正藏匿于七王府中,欲图不诡。

“看不出来吗?她就是上官月。”唇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南宫景煜如是说着,眼神却落在人群对面愣在原地的南宫景熙身上。他的身后,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自欺欺人的躲躲藏藏,模样实在好笑。

“你是说,这妖妇易容成七王妃上官月的模样,如今……”

“不,她不过是披了张人皮掩盖真实容貌,真正的上官月,并非如此。”

为什么,自己越听越糊涂了?梁大人眉头深锁,脑袋里的东西全都打了结,疼得厉害。

“这会儿,真正的上官月应已送到了你们天牢,剩下的,还需大人你自己去丞相府查证了。”说罢,南宫景煜脚尖一点随及飞过林中打得你死我活的众人,轻身落至对面。

而此时,同样一脑子疙瘩的南宫景熙也是摸不着头脑,眸光望向走到身前的南宫景煜,这才疑惑着双眸问道“王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自刚才看到他时,景熙便认为南宫景煜该是对一切最为了解的人。

“你娶的王妃是假冒的,如今被刑部瞧出了端睨,所以就带人过来护驾了。”说得轻描淡写,南宫景煜无视景熙的存在,目光灼灼的望向还在景熙背后装透明的紫凝儿,伸手便也往着她的小胳膊上握去。

“王兄”注意到他的动作,景熙下意识的去拦,右手有力的握向了南宫景煜的手臂,制止了他想要带走紫凝儿的动作后,这才疑惑的又道“可是,她不就是上官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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