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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不下堂 第一卷 第12章 她晕过去了!

闻言,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想要扶起她们主仆二人。

“昏过去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痕快人一步上前,随及一边说着,一边又不忘将昏死过去的丁丁抱了起来,交给了走近的某个高大的官差,随及又才伸手将在泥地上坐了太久的紫凝儿拉了起来。

“看到了不该看的,差点就死在这儿了。”撑着他的大手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毕,紫凝儿敏锐的感觉到扶着她的手微微一僵,疑惑的抬眸,却见顾痕已经恢复了平常。

“你没事吧?”顾痕语气平淡,眼见紫凝儿摇了摇头,这才对着候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的梁大人解释道“这是七王妃”

“下官眼拙竟未能认出王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梁大人听言愣了一愣,随及便也上前两步恭敬的行礼。

“属下拜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紧跟着,其他官差也跟着参拜。

“都起来吧!如今查案要紧,就不要为这些小事而耽搁了。”紫凝儿望了这群训练有素的人一眼,随及便也由衷的说道。眸光转向抱着丁丁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某个官差,不禁又再出言道“劳烦顾大人送我们回府了,路上本王妃会与你讲清今天发生的一切。”

“是”低应一声,随及招了招手,便也带着那抱着丁丁的官差一道往小巷外走去。

上了回府的马车,紫凝儿闭上眼深吸口气,随及整个身子也跟着垮了下来。

“没事吧?”这次,他的语气中掺着淡淡的担忧,抬眸睨了眼依旧目不斜视,轻轻搂着丁丁身子的那个官兵一眼,这才道“你没受伤吧?”

“我无事,只是……没想到丁丁这丫头这么胆小,还没见血就晕过去了。”紫凝儿调侃的笑了一声,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看了眼被平安护在某男子怀中的丁丁,这才有些放松道“你叫什么?”

此言一出,马车内的两人不禁纷纷朝着她看了过去,那官兵迟疑一瞬,随及便有些僵硬的回道“属下姓许名迎风”

“哪里人氏?”

“……祖籍江南,十年前举家般迁来了皇城,就很少回去了。”

点点头,紫凝儿见他紧张得紧握了十指,手背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不由有些好笑。这古代人就是古代人,思想呆板木纳,哪里讨得了女孩子的喜欢。想了想,不禁又看了眼昏睡的丁丁,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不禁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

心下疑惑,顾痕不禁有些忘了此时还有一个外人在,直接就如当初教她练武时那般,无拘无束。顾痕看着紫凝儿笑得天真的面容,随及想了想,便也恍然大悟般看了一眼丁丁与那许迎风,有些诧异紫凝儿竟会生出这等想法。

相继无语,四人乘着行驶得飞快的马车回到王府,紫凝儿一撩车帘却见到了从王府里大,步跑出的南宫景熙,随之而来的还有在众侍女拥簇下的司徒谨樱,

“你没事吧?”刚刚就听说了瞬间传遍整个皇城的血案消息,南宫景熙不顾形像的跑到马车前随及伸手将紫凝儿的双肩拦住,神情里满是担忧的询问道。

“我无事,倒是丁丁她被吓着了,你快请陈大人过来瞧瞧吧!”

摇了摇头,随及望了眼已经从马车另一边跳下的许迎风与顾痕,沉了沉眉,遂又望向还揽着自己肩膀的少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我下去。”

“哦”

灿灿的收回手,随及站到一边看着她轻巧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眼见对方还是如此活泼好动,担忧的心不禁一下子舒了口气。然而眼见着她随顾痕一行人走进府内,南宫景熙不禁心下纳闷,自己在这儿担心了她那么久,可她倒好,一回来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真是……

上官月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王爷,月姐姐已经进府了,你看……”樱儿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去,迈着细碎的莲花步来到失神的南宫景熙身边,脸色微沉的建议。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渐渐发觉南宫景熙似乎对上官月的事情格外上心,自从小半个时辰前听到上官月还未回府时,就差点遣人去找。她虽即时拦着,但当刚刚府中的下人回禀王妃可能在小巷里遇到了刺客时,他是立马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直往王府外面冲。

任她怎么叫他,他都不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回过神来,南宫景熙尤如往常般一把拉起谨樱的小手,随及便也大步往着王府里走去。

跟在后方的司徒谨樱踩着凌乱的步伐跟上他,心下思绪紊乱,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脚尖一疼整个人便也朝前跌了过去。

“樱儿……”回身猛的将她身子扶住,南宫景熙眼中一丝慌乱闪过,随及微沉了眸光担忧道“没事吧?”

扶着他的大手,谨樱摇了摇头。

“我抱你吧!”说完,未等对方回应便也将小巧的司徒谨樱打横抱着,随着府中无数异样的眼光,南宫景熙却毫无察觉的往着府中大堂走去。

陈太医面色凝重的翻开丁丁的眼皮,然后又捏着她的手腕诊听一番,这才回身朝着紫凝儿弓着身子谦卑道“娘娘,丁丁姑娘只是惊吓过度,待下官开几副安神宁心的方子,服过药后就可醒来。”

“如此就好”点点头,紫凝儿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及盯着一直围在丁丁身边一脸担忧的当当又道“你姐姐已经无事,你带她回房好好休息吧!”

“另外,清儿你去陈大人那儿拿药方回来,抓了药去厨房熬好了再端过去。”转眸望向最近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清儿,紫凝儿略带不满的吩咐。虽然在王府里的日子她也很照顾她,但一想到她就是上官老贼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她的心里就有些不爽。

“是”低垂眸眼,清儿略带憔悴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及便也听话的跟着陈大人离开了王府大堂。

眼神随着清儿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转角后,这才见到了刚进大堂的南宫景熙,以及躺在他怀中一脸娇羞的樱儿。

“樱儿脚扭了,陈老头呢?”大步跨进屋内,南宫景熙也不知自己是以着怎样的心情要对堂前的女子解释这么多的。弯腰轻柔的将谨樱放到红木椅上,随及便也浅声问道“还疼吗?”

摇了摇头,谨樱抬眸望了他一眼,便也推辞道“只是小伤,就不用劳烦陈太医了。”

“还是看看吧!”语毕,随及招呼了一边候着的蓝衣侍女,让她去请陈太医回来。

“樱儿受了伤行动不便,她又是大家闺秀,王爷你送她到萱若阁休息一下吧!”紫凝儿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景熙,虽语出惊人,但面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此话一出,别说顾痕,就是那第一次来到王府的许迎风,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疑惑的望向说话的女子。然而独独只有南宫景熙没有多想,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随及作势便要抱她去萱若阁。

府里所有人都知,这萱若阁本是王爷的住所,自从一个月前王妃从牢狱出来后,就是她一人住在那儿了。如今,王妃娘娘却轻易开口,让一个心仪王爷甚久的女子堂而皇之的住进去。

“可是,那儿不是你和月姐姐的房间吗?”谨樱拦下南宫景熙的动作,有些不安的问。

“无事,上官月说得对,你可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待会儿陈太医为你看伤口时,万一让外人瞧见了怎么办?”说完,便也轻松的将谨樱抱在了怀中,大步往着萱若阁走去。

大堂里沉静一片,一种陌明的气息正笼罩着整个空间,让人心下惊恐。除了顾痕,其他人都是一脸不安的不时偷看堂中的七王妃一眼,唯独他,是以一种略带担忧却又更显惊奇的眼光,在一直盯着她。

“顾大人请坐吧!”抬手端起一旁沏好的茶,紫凝儿神色平淡,语气不温不怒的说着。随及抬眸扫了所有人一眼,又才看向站在堂中明显有些局促的许迎风,浅笑道“你也坐。”

“丁丁早吓晕了,所以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看到,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饮了一口清茶,紫凝儿不急不慢的说着,眼神微挑望向顾痕,示意他发问。

迎着她坦然的目光,顾痕着实在里边找不到半点心痛的色彩,心下舒了口气,这才放心问道“下官冒昧了,王妃娘娘可知,那两个黑衣人是如何死的。”

“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用飞针杀的。”

面具?顾痕眉头微皱,随及一腔的心思也都落到了这个案子上。

“是什么面具?”

“隔得太远,只知是银色的,至于样式就看不清楚了。”

“太远?他当时站在哪个地方?”

”巷尾的地方,离我大概有二十米的样子。”

“二十……米?”顾痕听到这个字,不禁沉了眸光仔细思索,待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才万分疑惑的朝着紫凝儿望去。

此时正饮着茶的紫凝儿惊觉到自己的失言,随及心中一恼,便也呛得咳嗽起来。抬袖掩着半边脸轻咳几声,随及便也平缓了语气解释道“大概八丈远”

“他当时的身后就是石墙,虽离得那么远,却让已经举起刀准备杀我们的两个黑衣人瞬间倒地。有一个当时就死了,另一个后来醒过来后,也被他杀了。”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站在另一端?而且,是他救了你们?”

点头,紫凝儿想起之前的命悬一线,平静的面容不禁也有一丝苍白略过。尤记得来到古代她曾两次在刀口下逃脱,第一次是在皇城的热闹街道上,而这一次却是毫不起眼的小巷里。这两次,救她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紫凝儿之所以会这么想,只是因为她在古代认识人实在太少,而且会救她并武功奇高的人,只有那神秘莫测的南宫景煜了。

“你想到了什么?”见对面的女子陷入沉思,顾痕不禁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摇了摇头,紫凝儿避开顾痕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小方桌子,伸手端起那杯喝过的茶盏,想也未想就揭开喝了起来。

她的反常举动映入眼帘,顾痕心下迟疑,眼见对方喝完了一盏茶却不肯将杯子放下的模样,不禁更是加深了他的猜测。依照她的话来说,那面具男应该是为了救她们才对黑衣人下的手,如此说来,这戴面具的人是跟她认识的了。

而依她现在的表现,想必她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

“再倒一杯茶来。”紫凝儿回身将茶杯递到身后侍女手中,随及回眸见顾痕正想着什么,不禁又将视线转到了许迎风身上。一直以来她也没仔细看过他,如今瞧着,倒也是个英俊的男子,浓眉细眼中略带了一丝文气,想必也是个识字的人。只是这人的气质更多的,却是难得的阳刚正直,在这个伪娘盛行的年代,他这样的男子确实不可多得。

而丁丁那丫头机灵可爱,模样也是清秀单纯,与他倒也蛮配的。

回过神来,顾痕一门心思全在这案子里,转身对着身后的婢女吩咐了一句什么,随及对才对着紫凝儿淡淡恳求。“下官大胆,望娘娘能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都说出来。”

“好”没有半点的犹豫答应了下来,紫凝儿见着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的府中婢女,不禁也有些了然。以前看电视也有师爷将罪犯的言词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如今倒好,顾痕降级当了师爷,而她则成了犯人。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一番长谈,紫凝儿起先故意叙述得慢了些,以此好让顾痕能记得清楚点,可谁知对方笔下生风,根本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话中巧妙的省去了自己去了芸儿家的事情,然后也将自己心下的揣测给瞒了下来。

了解完案情的经过,顾痕忙着要与刑部大人商量,所以便也带着许迎风匆匆告辞。待两人走后,紫凝儿这才发现自己的一身污秽还未换去,掩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却又不能回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想了想,最终还是一个人朝着萱若阁的方向走去。

南宫景熙如今照顾樱儿,两人虽在同一个房间但毕竟年幼,想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她只是进去拿件衣裳便出来,想必也不会打扰她们太久的。

到了萱若阁门口,紫凝儿见门虚掩着,便想也未想就顺手推开。

眼神跳过阁中正房落入偏殿,随及便也提步往着里间走去,待走近,在琉璃水晶做成的珠帘下,她看到了偏殿床前,正相拥而吻的两个模糊的身影。心下一惊,紫凝儿慌忙侧身躲到了另一边,身子抵在墙上,小手轻轻拍着自己受惊不已的小心肝。

这……他们也……

想当年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虽然也和一帮死党讨论过某些问题,但那都仅限于嘴上说说,若说到切身力行,倒是没一个做到的。如今,这古代的小孩也太前卫了吧?紫凝儿翻着白眼想着,随及又偷偷瞄了眼屋内正缠绵悱恻的两人,见他们并没发现自己,便也踮着脚尖偷偷逃出了萱若阁。

顺着花园小径,紫凝儿顺手摘了一朵刚开不久的红色八爪菊,一片片扯下它脆弱的花瓣。

“娘娘……”一声轻唤,将失神的女子唤了回来。

清儿见着前方的七王妃身子一颤,手中的半朵菊花都吓得掉到了地上,不禁微微皱眉。随及端着手中的药碗,便也加紧了脚步走近了紫凝儿,关切道“娘娘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难看吗?”一听这话,紫凝儿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脸,眼中略过一抹异样的情绪,随及又飞快消逝。

“不然,清儿去请陈大人替娘娘看看吧!”清儿由衷提议,顺手将手中的空药碗搁到了路边的假山上,便也上前掺扶着紫凝儿走向边一边的悦花亭。

“丁丁喝了药可是醒了?”没有回她的话,紫凝儿一边往亭中走去,一边问着。

“喝是喝了,但还睡着。”清儿见紫凝儿有些担忧,不禁又才解释道“这几天丁丁为福伯的事情忙昏了头,这次虚不受惊,怕也有劳累过度的影响。”

原来,是这样。

紫凝儿点点头,随及由着清儿将她扶到亭中的石凳上坐下,这才开口问出了近日来她一直疑惑的事情。眼神微转,她望着清儿如今越加憔悴的面容,心底竟略起一丝担忧之意。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奴……奴婢没忙什么啊!”慌忙避开紫凝儿的视线,清儿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

“过来坐下说”紫凝儿伸手将清儿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及伸手抚了抚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语气深长道“近来你频繁进出王府,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清儿本是惊恐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如今见她又这般亲热的对待自己,自然是心下惶恐,可抬眸见她字字恳切,句句关心,不由心底一动,一股热流便也涌上眼眶。紫凝儿的手顿在她的额前,清儿摇了摇头,随着她的动作眼中的泪珠也是滚滚而落。

“小姐,清儿是不是错了……”

随着她的眼泪,清儿特有的尖细声音里带着一丝哀决,她低垂着眸眼痛哭失声,如今只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不知为何,紫凝儿竟幽幽的长叹一声,她将清儿揽入自己怀中,随及便也轻言安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儿一昧的摇着头,眼泪落到紫凝儿身上,滚烫一片。

知她如今难过,紫凝儿便也不再问什么,只轻轻揽着她娇弱的身子,想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虽然她不知道清儿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和上官老贼有关的,毕竟,她当初在丞相府也是听闻了有关两人的事情。

这世间女子,终逃不过这一个情字啊!尤其,是这古代的女人。

心下叹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而清儿发泄过后,也终是渐渐平静下来。抬起含水的眸子,清儿从她怀中探出头来,扯唇一笑便也似是调侃般的苦笑道“没想到,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竟是你最为关心我。”

“你我二人,原本也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只可惜……”紫凝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眼里的讽刺,却尤为刺眼。当初若非清儿向上官诚风告密,她与芸儿此时,该是有多高兴的在一起啊!

“我在府中一向是他的眼线,府里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他都会知道。那次,我也不过是在他书房闲极无聊时,才无意说出的。”

“你的一时无意,倒是害得我与芸儿好苦。”

听到这话,清儿本还想再说什么,可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再说。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纵是如何也不能回到过去,算了吧!”轻叹一声,紫凝儿低眸睨着眼前一脸惊讶的女子,又才道“最近见你有心事,人也憔悴不少,这两日就不用过来伺候我了,好好歇着吧!”

“你……不是想知道我所为何事吗?”刚刚她还问着自己起因,如今却轻描淡写的许了自己几天假,便也不追究了?

“你既不想说,我又何必为难于你。”

紫凝儿释然一笑,随及起身往着亭外走去,临行前还不忘叮嘱一句“如果是身子有问题,就去找陈大人替你看看,你,瘦了很多。”

清儿愣在亭中,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她的关怀。她不懂,她如何有这等心胸来原谅一个曾出卖过她的人,纵是自己当时无心,但后来她也曾为了自己将来的地位,而屡次加难于她。

紫凝儿,你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敢回屋,紫凝儿径直又去了府中大堂,吩咐府中的婢女准备晚膳,便也差人出去打听今天发生的案情可有什么进展。丁丁虽已醒了过来,但因身子还虚着,所以就留在房中不用前来伺候,清儿也被她准了假。离了这两人,如今整个王府里,她倒是一个熟人都没有了。

无奈苦笑,紫凝儿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突然发现自己竟有好多问题还未理清。司徒谨樱嫁入府的问题,清儿与上官老头打的什么算盘,而南宫景煜与那戴面具的神秘人,又有没有关系……

算了,还是先将谨樱纳入府中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担忧着,也只是自寻烦恼。

安福被无罪释放,但王府里已经留不得他,如今回了老家休养,倒也乐个清静。安泰的死罪在所难免,经过丁丁与当当的劝解,那老头也看开了很多。原来,放过安福的刑部侍郎梁大人,原也是受过他的恩惠,如此,倒也算报了个恩。

此事的当中曲折她无心再论,倒是被这事儿牵连的将军府,却是高人的保护下免受了责难。若非紫凝儿怀疑南宫景煜挑出此事的用意,恐怕她也见识不到这当中的迷底。那将军府的二少爷原是与当朝二王爷南宫景渊交好,他借此,不过是为了打击南宫景渊罢了。

只是可惜,南宫景熙并未把事情闹大,所以这个算盘,他算是敲错了。

今天是十一月初三,丁丁告了假早早的出了王府,而清儿在今天也是消失了踪影,虽早习惯了她近来的来无影去无踪,可如今整个萱若阁仅剩自己一人,倒也是难得的。今年的秋天来得晚,但冬天却来得太早,如今才十一月初,天上的寒雾便下了起来,紫凝儿望着窗外的阵阵寒意,不自觉的紧了紧双肩。

转身从衣柜里取了件雪白的披风,紫凝儿站在镜前熟练为自己的穿上,随及定定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出神。

不知不觉来到古代快有半年,她的酒红色卷发早褪去了当初的颜色与卷屈,如今在屋里看着倒也和其她女子的没有两样。

“王妃娘娘,顾痕顾大人求见。”随着一个轻浅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屋中女子的回想连连。

“知道了。”语毕,随及又望了眼镜中的自己,见妆容得体,便也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迎着凛冽的寒风来到王府大堂,紫凝儿看了眼堂中端坐饮茶的白衣男子,随及熟络的坐到他身侧的位置招呼婢女沏了茶,这才不急不缓的浅笑道“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还有心思笑,据下官所知,王爷可是三天没有回府了。”顾痕睨了对方一眼,随及见她居然心情不错

,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恨恨道。

“他没回府我就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师傅,你我不是第一天认识吧?”紫凝儿苦皱着眉一脸好笑的反问,在她眼里,此时顾痕能说出这些话完全是脑子有病。

自从上次在小巷遇袭的事情发生后,紫凝儿可算在顾痕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后来对方实在推脱不掉,她才心满意足的跟着这得来不易的师傅勤学苦练,比起之前只为成全景熙与樱儿的学武,这次她可是下了不少苦心,如今一个月过去,她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像是在闹市上抓个小偷,飞上树梢摘个果子,还有偶尔能点点穴之类的,也算摸着了门路。

“上官月,你知道他这几天都在哪儿吗?”顾痕凝重了神情,一脸认真的望向紫凝儿。

“青楼?”一样用着无比认真的表情,反问对方。

“你……”一时把持不住,本是郑重阴沉的面容瞬间染上怒气,他看向对面笑得一脸得意的紫凝儿,不禁又有些哭笑不得道“是我瞎操心了成不?等到司徒谨樱嫁进王府那天,你就等着哭死吧!”

“哈……哈……”干笑两声,紫凝儿抽回自己搭在小方桌上的身子,随及抬手拾起茶杯小饮一口,这才道“他们相互喜欢,能在一起你不为他们高兴吗?”

她可记得,南宫景熙与顾痕一直是好兄弟,如今好兄弟能娶得自己梦寐以求的佳人儿,他不该为她高兴吗?还是,这家伙也喜欢司徒谨樱,所以才不想他们在一起?心下想着,随及一脸狐疑的望向了身边的男子。

“你啊你,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那……”那他还用为她操这份心吗?顾痕欲言又止,伸手大力的戳着对方脑门,只恨自己怎么会收个这么白痴的徒弟。

“我看樱儿就蛮好的,对我好,对南宫景熙也好。”白了瞎操心的顾痕几眼,紫凝儿不等对方反驳,便也一脸讨好的凑近了自己小脸,浅声道“今儿个天气很冷,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吧!顺便再找点乐子……”

听她突然提议要喝酒,顾痕的表情不禁一下子变得疑惑起来,他盯着眼前一脸讨好的女子,恍然间,竟看到了她眼中隐藏太深的哀伤。原来,她还是在乎的,只是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才不敢跟自己承认吧!顾痕心下暗想,脸上的色彩也不禁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还想什么呢!走吧!”勾起唇角,紫凝儿不等对方反应,随及抬手大力一拉,便也扯着对方柔软的衣袖往着王府外走去。这一个月来,她也曾无意听说了一些关于南宫景熙的事情,据说他曾进宫找过皇后,提出自己想将樱儿娶进府中为妾的事情,但却被皇后娘娘拒绝了,两母子为此都已经半个月没见面了。

如今,只等一个时机了吧!

想到樱儿进府她的计划也就完成,到时若无差错,她也就该离开这里了,心下感伤也是再正常不过。微叹一声,随及唇角扬笑,又恢复了刚刚的巧颜欢乐。

两人乘着顾痕的马车来到城中一处小酒坊门前,紫凝儿一个轻跃跳下马车,随及便也领先朝着那酒坊里行去。伸手撩开门前挡风的帘子,见九娘正低首打着算盘,不禁轻手轻脚的走到柜台前,随及一声高呵,吓得对方瞬间变了脸色。

“你这丫头,你可要吓死老娘啊!”伸手拍着自己丰盈的胸脯,九娘微皱了眉故意嗔怪,但唇角上却挂着满满的笑意。抬眸见顾痕跟着走了进来,不禁又才收了笑容详怒道“大人,你可得管管你这妹子了,如今人小鬼大,总是一惊一诈的,赶明儿把九娘吓死了,谁还酿酒给你们兄妹俩喝啊!”

九娘是这忘忧酒坊的老板,早些年丈夫意外逝世,自己因这一手酿酒的本事才混了个饭吃。如今生意不冷不热,她一个人倒也活得轻松,而当初紫凝儿一时好玩儿,九娘问起她的身份时她便说是顾痕的亲妹妹,如今日子一久,这九娘倒是深信了。

“呵呵,我可管不到她。”顾痕一听这话,却也只有无奈笑道。

远远的睨了眼正站在酒柜前四处张望的女子,这才浅笑着问道“记得大半年前九娘酿了好几坛桃花酿,如今也半年多了,想必也该是酒醇味香,饮得了吧?”

虽是询问,但语气中的肯定之意却不言而喻。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跟这鬼丫头学精了,知道拐九娘的酒喝了。”九娘嗔怪一眼,随及弯腰在柜台里鼓捣一阵,便也提了一坛子好酒出来。

“上次来就知道你会要这好东西,如今九娘都跟你们准备好了,你们兄妹俩就好好喝吧!”说着,随及揭开了酒坛上盖着的红布塞子,瞬间一股清甜的香气跃出坛中,令人闻之心醉。

“哇,好香啊!九娘你真不愧是酒娘,这天下再平常的东西,到了九娘手中都绝对是坛绝世佳酿。”闻香而来的紫凝儿大半个身子趴在了柜台上,一边贪婪的闻着香气,一边又不忘拍拍九娘的马屁。

“你这丫头酒还没喝呢,嘴就这么甜了。”虽话这么说着,但脸上的笑意却明显之至,显然对紫凝儿的马屁功夫很是受意。“你们快去坐下吧!待九娘给你们炒两个小菜,下着酒吃。”

“嗯,九娘我爱死你了。”

忍不住给往着厨房走去的九娘抛去一个飞吻,紫凝儿满足的笑着,随及回身一把将柜台上满满的一坛美酒抱入怀中,屁颠儿屁颠儿的往着小窗的桌位前走去。如今天冷所以酒坊里的客人来得极少,不过这也好,她与顾痕两师徒正好落个清静。

“师傅,为什么我不能和你飞得一样快呢?”拿着两个白兰瓷的小酒杯各自倒满,紫凝儿捏着杯身轻嗅一阵,随及便也抬眸望着对面已然落坐的顾痕,眼神疑惑的问。

“本大人可是今科武状元,你跟我比是不是有点儿……”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只跟着紫凝儿一样,捏着杯口轻嗅酒香。藏了大半年的桃花酿味道清甜,如今在这冷冽的初冬喝着,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我才不屑和你比呢!传闻这天下轻功第一的又不是你。”斜睨对方一眼,紫凝儿满脸不平的怒道。

“哟,你这丫头倒是心气高啊!如今还想跟江湖上身轻如燕的长青公子相比?”

“长青公子?”为何这个名字,听起来这么熟悉?

“是啊!不过两年前已经退出江湖了。”品了口酒,顾痕好整以瑕的望着眼前陷入深思的女子,随及一阵轻笑后,这才调侃道“你不会在想着怎样去把他找出来吧?”

“也不是不可以啊!”扯唇一笑,紫凝儿有些敷衍的回着,随及抬眸瞪了对方一眼,这才道“那依你来看,本姑娘还要学多久才能出师啊?”

“这……以你的资质来看……恐怕……”沉了眸光,顾痕故意一脸为难的欲言又止,见对方忍着想动手与自己打一场的表情,不禁心底偷笑。

“恐怕什么?”

“恐怕要等个四五十年了,不过……”此话一出,某女伸出的魔爪瞬间止在半空,他险险一笑,随及身子往后一退便也大声道“要是你肯努力,三十几年也是行的。”

“姓顾的,你耍本王妃是不是?”说罢,随及将手中还剩的半杯桃花酿朝着对桌的男子泼去。

“这么好的酒你若洒了,九娘可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说话间,那倒出的半杯好酒已经被他全数接在自己杯中,伸手朝前一礼,随及便也饮入口中。

见此,紫凝儿只觉着自己的牙都恨得痒痒了,伸手抓了个茶壶,便也朝前掷去。

“九娘,有人要砸你的店了。”

伸手将那空茶壶接住,顾痕朝着厨房的门口吼着,唯恐天下不乱。

待九娘将下酒菜弄好后,出来见到的却是两个嘻闹不止的身影在她的桌椅间上窜下跳,虽没有打烂任何东西,但到底这是她擦了一早晨的桌椅啊!见此,九娘不禁朝着那两兄妹高声责骂了好几句,眼见对方安生了,这才端着小菜上桌。

点燃了烤火的炉子,三人围着桌子一边吃喝一边玩闹,可谓轻松自在,乐在其中。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九娘望了眼倒在顾痕肩头眼神迷离的紫凝儿,不禁有些宠溺的摇了摇道“天天喝着,如今这酒量还是不见长啊!”

“呵呵……”耳边嗡嗡响着,紫凝儿听不清九娘在说着什么,只得傻傻笑了起来。

“这丫头,又喝高了。”顾痕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及将她落到肩头的披风往上拢了拢,系紧了衣带,又才抚了抚她发着烫的额头,抬眸忧虑的望了眼九娘,这才道“她身子烫得很,不会有事吧?”

“喝了酒的人都是这样,你这个做哥哥的可别太操心了。”语毕,随及起身看了看天色。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就早些回府吧!”

“九娘这是在赶人呢!”故意这么说着,顾痕打了个酒嗝,随及起身掺扶着紫凝儿站稳,这才感激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九娘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路上小心。”

点点头,九娘将两人送到门口,眼见着二人上了马车,这才关了酒坊的门,转身往里走去。

马车里紫凝儿一边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一边又拳打脚踢趁着酒劲儿对着顾痕使粗,如今眼神又落到飘忽不定的深蓝色车帘上,傻笑了起来。

“你又笑什么?”手从刚刚被打的太阳穴上落下,顾痕无奈的反问。

“没想到,本小姐真的穿越了,呵呵……原来,这古代的马车也是这般精致,比起我们那儿的宝马,也是丝毫不逊色啊!”

“什么穿越宝马的,你又说什么胡话?”

“哈哈,你这老古董当然听不懂啦!”

额前一滴冷汗滑落,顾痕虽不懂她的意思,但也知她这是拐着弯儿的骂自己呢!随及还不等他发作,紫凝儿便也继续大言不惭的乱开黄腔。

“不是姐小看你们,什么破轻功啊!姐那年代飞机火车大把的有,还需得着自己飞上窜下,像个猴子跳圈一样累个不停?傻……”

良久,一大堆几乎吐字不清的话语出口,顾痕在一旁先还仔细听着,可后来却是真的听不下去了。

“顾大人,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揉了揉模糊不清的双眼,紫凝儿一大堆废话说完,便也盯着眼前的男子道出了一句人话。

“哟,清醒了?”低眸有些无奈的望着她,眼里却全是好笑之意。

“什么清醒不清醒的,你喝醉了?”

“是……是下官醉了。”

“酒量不行还喝,傻子。”冷横了对方一眼,紫凝儿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随及便才指着这马车惊讶万般道“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顾痕也算是彻底无语了。

“顾痕,你说若我离了这七王府,又会如何?”

闻言,顾痕的身子不禁微微一怔,他转眸望向紧闭着眸眼一脸难过的紫凝儿,心下不禁也跟着揪了起来。

“所以啊!你一定要快些教我武功,不然以后离了七王府的权势,我一个小女子别说生活,就连自保都是难的。”

“你,为什么要离开?”

“我为什么不离开?那儿又不是我的家,我凭什么耗费青春在那儿。”

“上官月,你是不是……介意景熙想娶司徒谨樱入府的事情?”

“不是,真的不是”睁开眼,紫凝儿朝着顾痕猛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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