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谙脑子里紧绷的弦轰然断掉，喉结上下滚动着，辛苦忍耐。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晦暗深沉，里面的温度灼热滚烫，似乎能将人隔空烤化。
池秋水略有感应，颦眉不解的抬头，茫然的同他对视，眼神清澈纯净，就好像山涧不谙世事的小鹿。
程谙忍无可忍，兀自弯腰靠近了些，压抑的问：“小池，我能亲你吗。”
“……”池秋水仓皇垂眼，一阵沉默。
片刻后，她偏过头，口是心非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行。”
程谙目光渐渐变得有侵略性，快把人生吞活剥，但还是端着一副假斯文的模样，“那我申请提前使用作为伴侣的权利。”
池秋水无语凝噎，紧张到心跳都乱了节奏，她动了动，准备退到床的另一端。
程谙不准，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拥入怀中，紧紧的盯着她，两人的脸很近，鼻尖都快抵在一起，呼吸滚烫。
池秋水感觉浴巾有些松动，伸手去护，似真似假的抗拒两下，就顺从的闭上了眼睛，等着他疯狂热烈的吻。
意料之外，想象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程谙的理智跟走钢丝儿般，半晌松懈下来，他轻轻叹了口气，克制又隐忍的说，“算了，来日方长。”
他松开手，站直身子稍微退后了一点，将压迫感收敛的一干二净，又是一派君子端方。
池秋水一脸错愕：“？”
程谙淡淡解释，“把你带到我家已经让你不安了，我想我不该再做出格的举动，增重你的防备心。”
池秋水脸色微红，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我他妈都准备好了，你玩儿这出？刚才是不是闭眼了？显得自己很想被亲似的，真的好丢脸！
不行，必须亲，这么一张帅绝人寰的脸在眼前晃，没点想法才是有病。
“晚安，早点休息。”程谙神色平静的交代，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池秋水见他要走，各种想法还在脑子里转圈，动作不受控制快了一步，她跪直身子往前倾了些，伸手抓住程谙的领带，骄横的扯过来。
程谙一个踉跄，向她扑过去，手撑住床沿才稳住，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出现裂痕，震惊，审视，晦暗，各种情绪涌了上来。
池秋水浅淡一笑，几乎是作死的挑衅：“程总不行了？”
程谙眼角抽了抽，薄唇紧抿着，似乎在忍耐什么，池秋水调戏的心思更重，凑过去不知死活的主动贴上了他的唇，一边用余光偷瞄他的表情。
不是吧，这都没反应？
她严重怀疑自己魅力不行了，用为数不多的经验，动作生涩的想要顶开他紧闭的牙关，试探着惹火。
程谙眸底的火愈烧愈烈，底线轰然崩塌，压过去将她扑倒在床上，危险又蛊人，如饿狼啃食般凶狠的夺过了主权，攻城略地。
风雨欲来，情到深处时，所有的理智都被湮没。
池秋水并没有抗拒，全身放松的沉沦进欲海，迷糊之中甚至主动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跟程谙有关的一幕幕反复在脑海里跳过，她想她早就忍不住心动了，有迹可循。
池秋水贪恋他的好，却又害怕他的好，她还不起，也没什么可以还，一个是九天明月，一个是地底野草。
她如献祭般回应他的热烈，在心底默默地说：
“程谙，再等等我，我会洗净满身淤泥，肆意站在阳光下。”
“程谙，我在成长，我想熠熠生辉的站在你身旁，与你相配。”
程谙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目光如炬，只觉心脏骤然一紧，彻底发疯失控。
一切水到渠成。
……
池秋水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她脑子空空的盯着天花板，动了动手指，一阵酸软无力感蔓延到全身，很不舒服。
良久，她终于彻底清醒，暗自腹诽：老禽兽，八百年没开过荤似的。
她踩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金色明亮的暖阳立马洒进来，屋内的光线变得清晰起来，她转身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池秋水刚下楼，就有人同她打招呼，语气露出惊讶，“池小姐，你醒这么早？程总还特意交代不要去打扰。”
池秋水略微尴尬，抬头看去，发现是之前一直给她送饭的阿姨，恍惚几秒后，微笑的回应，“张阿姨好。”
两人也算熟人了，张阿姨笑眯眯拉开了椅子，熟稔中又带着几分恭敬，“池小姐饿了吧，厨房一直温着饭，我现在端上来。”
池秋水落座，不卑不亢道：“谢谢。”
面前很快摆满碗碟，摆盘精致，色香味俱全，尝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池秋水正吃着，听见一阵骚动，抬头望去，桑管家出现在门口，正指挥着一群人抱着东西往里进，大致扫了一眼，都是女人用的东西，衣服鞋子包包首饰以及彩妆，应有尽有。
她正襟危坐，疑惑的问：“桑管家，这是？”
“动作都轻一些。”桑管家一边提醒一边走过来，和蔼可亲的说，“这都是程总的意思，程总担心池小姐刚来，缺长少短不好意思开口，住得不舒心。”
池秋水无奈的扶额，提醒道：“我只是借住几天，实在用不着这么铺张。”
程谙这么多年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近女色，过得清心寡欲，没有烟火气，抛开其他不谈，桑管家对池秋水的出现很是高兴。
但看后者明显的疏离客气，桑管家忍不住多嘴，拐弯抹角的为程谙说话，“不铺张，池小姐只管安心，这都是程总亲自挑选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人这么上心，难得啊。”
“哦对，程总还交代了，池小姐吃过饭后如果无聊，让我领着在荟萃苑逛逛，要是不想的话，安排有司机，随时按池小姐的意思出行。”
池秋水语塞，波澜不惊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埋头继续吃饭，助攻太多，她抵不住。
吃过饭后，她又到楼上去，原本显得空旷的房间，此刻被摆的满满当当，拉开衣柜，各种风格的衣服按照区域分类挂好，忍不住伸手拨弄过，一个不显眼的logo闯入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