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凝与问淮刚刚走到李府屋檐之下时,这天便下起了绵绵细雨。
二人都拍了拍衣衫,问淮在旁看了看自己拿着的盒子,笑着叹了声:“真是好运。”
听着问淮的话辰凝之时轻轻笑笑,之时随意的回头之间,他便是看见了这样的一段场景。
雨落杭州如生烟一般的街道之上,有着两道身影。
略微高些的男子举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而身旁的女子挽着他的手臂,带着一脸的笑容。
那种洋溢着几分幸福的笑容。
仿佛是这雨这景,都无关于他们。
“怎么了?”问淮开了门,迟迟不见辰凝进来,便发问着。
听了问淮的话,辰凝才缓过神来。
“进去吧。”辰凝轻声说着,随着问淮的步子踏出去的同时,也在自己心里想着。
他自己也不知自何时开始,周围的一些很细微的东西都能让辰凝颇有感触。
明明很多事情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不多不少的,不差分毫。
可也就这一件事,有关与她,让他自始至终都未能思索粗来,这些事情是自己去说,还是让她自己想起来,随她心意,再做定夺。
“我便觉得你今日怪得很。”
问淮琢磨着,这辰凝平日里不多说话也不多做什么,像个整日泡在书房之中的闷葫芦一般。
而今日好端端的,先是突然想着要出门,去街上买了礼物,同行之间也多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现在还坐在自己面前失神。
让问淮百思不得其解,才问了出来。
“你……”
辰凝未将话说完,问淮便很是郑重的说了起来:“辰凝,君子之行自然是光明磊落的,如若是她心上人是你,我自当是祝福,如若反之,我……”
但此番辰凝面容带了些疑惑,问淮瞧着,便也没继续说下去。
还看着辰凝。
只是辰凝笑了笑,淡然的说着:“我只是想知你想如何赠她。”
原来辰凝并不是来询问问淮心思如何的。
问淮还吃着早上未来得及吃的饭,答道:“自然是她回来,当面递出去。”
说的很是轻松。
问淮说完,便来不及后悔了。
也不知是伽瞳何时归来踏入了前厅的门槛,她将沾了雨水的油纸伞立在了前厅外,缓步走进门来,,笑着说:“问淮,你说出去什么?”
辰凝看了看伽瞳又看了看问淮,好像是想了些许时间,然后才将眼神落在了伽瞳身上,笑问着:“下雨不方便巡视?”
“近日杭州安生,无甚大事,多数时间在四处走,下了雨才回来。”伽瞳说着,便看了看一时间低头看桌上的菜的问淮,笑问道,“只是今日接到了我师兄的信,说起天界的长公主生辰宴请,所以回来与你们说。”
便见着问淮抬起头来,好生的想了一番。
“倒是首回将长姐的生辰宴做的如此正式。”问淮念叨着,“你们可一道去?”
“到我手上的请帖写了我与辰凝的名字,我是想着人界平静,倒可以回天界为问淮的姐姐贺喜。”
如若放去平时,伽瞳对这些是断然没有兴趣的,只是觉得其中的事宜可能未有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且自己也有很多问题,要问问那月神了。
只是既然其中也有辰凝的名字,那伽瞳这番话也是将决定权交到了辰凝的手中。
辰凝向来是个不问六界政事的冥界殿下,问桐公主的生辰宴贺喜之余自然也是展现六界之中天界的主导地位。
去或不去,自是在他。
“何时启程?”
伽瞳正想着辰凝可能会如何回答,辰凝便道出了这一句。
“后日便可。”伽瞳笑了笑,便也未多说什么了。
也不知三人一道说了多久,伽瞳回头时见屋外的雨停了,便起身回杭州府与裴大人说些今日的事宜。
当然也说起自己要出行数月。
伽瞳回来时,辰凝正在院子之中练剑。
辰凝本人就如他那把古朴的玄色剑一般,有时何处都不惊人,有时,何处都是闪光之处。
倚在一旁的柱子上,伽瞳环着手看辰凝的模样。剑的路子很平淡,但也极其平稳。
如若辰凝的修为在深厚些,可能当真能称得上那天帝所说的让六界都有所惧的天生仙骨。
伽瞳来时本就到了结尾,辰凝转身做挥剑的动作。
出剑,收剑,干脆利落。
辰凝自是看到了一旁站着的伽瞳,换了一只手拿剑,便朝着伽瞳笑了起来。
“很不错。”伽瞳上前来,也与他笑着。
每次二人一道便是如此,未有很多的言语,但是喜悦都是由内而外的。
此刻很是平和,但一旁亭子里观剑的问淮着实有些不满来。
只见他行到伽瞳身边来,说着:“不成,你都从未夸过我练剑。”
问淮每每在伽瞳这里争的时候,模样都很是可爱。
看着问淮,伽瞳想起在她眼中辰凝与问淮二人的关系是极其微妙的,只是,她也说不清具体是如何。
“这样,我赠一礼物给你们两人。”
伽瞳双手抬起,自掌心之间汇聚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来。片刻之间,伽瞳的左手之上以她的冰凌聚出了小小的一轮弯月;右手之上则是以落霞的焰聚出了一颗星星。
以月赠辰凝,星赠问淮。
二人将其拿起,握在手中,就犹如玉石一般。
伽瞳说:“人界的玉石有祈福平安之意,我的也是。”
说罢便笑起,转身之余,长发与衣袖一道扬起,很是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