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曾说过秀山地界是过了一片树林后的一片不生花的草地,山间有修整得当的石铺小路。
两人眼前之景便是如此。
瞧着眼前的小路,问淮看了一眼伽瞳,问道:“上去看看?”
伽瞳摇摇头,答道:“走这边。”
所指的那一边草生的浓郁,完全没有一点被踩踏的痕迹。
“也对,既然是神迹,应该这片的凡人是无法沾染的。”问淮不紧不慢道,“想来山中若是没有什么,也不至于在流言与书卷中如此神秘了。”
伽瞳点头,表示认同问淮的想法。
顺着小坡往上走,两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充盈了很多,伽瞳蹲下随手抚了一下路边的草叶,草叶上的露珠似是带了一抹金色,沾在手上都觉得舒服。
四周的景色也就如平常的山野,草木,生灵相处的融洽,似是与凡界隔断的一个空间一般,脱了一丝凡尘之气。
似是听到水珠落入溪涧的声音,伽瞳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有一片湖水,湖岸边生了许多荷叶,方才的声音也是荷叶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而轻轻侧去一旁将水滴落到了湖中。
平静而随和。
却是如一滴水滴入伽瞳心田一般,脑海中渐渐浮现起些许的场景。
依旧是此情此景,河岸便的花草全全垂向一边,好好看去,河边竟是趴着一个满身带血的人,手中带血的长剑深深没入泥地之中。
剑柄之上挂着的一段金穗子,挂了些许水珠,耀眼的很。
问淮看伽瞳双眼无神,担忧的拍了她一下,说道:“怎么了?”
伽瞳顿了一下,恍然回过神来,才见眼前空旷,什么也没有。
回过心神,便说道:“没事。”
这一路走的通畅,伽瞳在前面走的不紧不慢,就像是以前来过一样,没有走一点弯路。
走过下一个坡道,视野瞬间开阔,山顶不似平常的空荡,倒是平坦开阔。中央生长着一棵大树,树叶随风飘荡,散落点点金色。树旁有些一个小木屋,门上贴着春联,房面挂着些干货,侧门未掩实的小门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谷物金黄。
这是有人在此生活的痕迹。
闭眼感受了一番四周的灵力,伽瞳指着中间的树,说道:“这整座山的灵力都是它散发而出的吧。”
问淮点头应道:“没错,不过看着叶尖带金色……如果没有猜错,那就应是梵界的菩提圣树。”
“你知道的还真多。”伽瞳笑道。
问淮无奈,诚然道:“我宿辰宫的书卷收藏的丰富,自然知晓的多谢。只是秀山有菩提树在,那我们要追查的人就应该不在这里了。”
既是梵界圣树所在,妖邪理应是无所入手,这秀山之景又一片祥和,倒真不像住着个大魔头的地方。
闻言,伽瞳也点点头。
二人说话之际,小木屋的门打开,一个男子抱着一筐剥好的玉米粒出门,就正好瞧见了站在附近的问淮与伽瞳。
伽瞳看过去,惊着了一下。
那人,正是辰凝。
“伽瞳?”辰凝唤了一声,险些未拿稳怀中的竹筐。
是意外又不像意外,他见伽瞳向来都是笑的和颜悦色。
辰凝将两人带到屋内坐下,为两人斟了一杯温水。
伽瞳看了看房内四周的景象,寻常人家的摆设,简单而明了。
伽瞳用茶杯暖着手,笑问道:“今日才知你颇有雅兴,在山中建房居住。”
“这是故人的居所,我只是时而来清扫。”辰凝垂头,发丝以耳后垂下,他不像平日里穿着的精致,只是随意的一身黑衣,小袖挽起,青丝以束带系了一尾,就如在山间隐居的修士一般。
“秀山的神秘是六界共睹的,但想来二殿下许是比较了解。”问淮洋溢着笑脸,看向辰凝,“是吗?”
辰凝也诚然,说道:“秀山山顶的金叶菩提蕴养了整座山的生灵,我所知道的,秀山的守护神是一只山鬼,白日骑着赤虎寻觅邪气,傍晚则休于山脚的荷叶湖中。说起的神秘,也是六界传闻,与山鬼对金叶菩提的隐藏心而已。”
“怪不得秀山一直带着神秘之色。”问淮摸了摸下巴,数道:“不过山鬼也是亦正亦邪,一直都是古籍中的鬼怪,为何二殿下会如此洞悉?”
问淮的眼睛中射出的光芒伽瞳能感受到不友善,他就这般看着辰凝,但是辰凝没有半分的闪躲,只是面带微笑,耐心解释着:“我说起的那位故人,曾长居于此,山鬼之事亦是她向我提及。”
辰凝一直都是如水般的平淡,此番也如此。
看问淮的表情,似是还想追问些什么。只是辰凝笑笑,道了句:“我去做些点心端来聊。”
便起身去后厨了。
伽瞳了看问淮,笑问道:“怎么了?”
“很是深藏不露。”问淮道:“只是,你与这冥界二殿下是如何相识的?”
在问淮眼中伽瞳极少早会极少出席天界的宴会,平日里若是没在天界那也更不会在冥界,但却是和辰凝一副认识很久的样子。
以免生事端,伽瞳轻描淡写的道了句“机缘巧合罢了。”
只见问淮笑了,双手托着脸一双媚眼看着伽瞳:“桃花太多很难收拾的。”
砰……
问淮与伽瞳二人被这一声一震,全全望着后厨的门。
辰凝自门中探出一个头,道了声:“对不住。”
回身垂头捡起地上的盖子,放在灶台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