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公子去了药家的商行,院外是正在装运的马车,院内则是存放着各类的药材。
药公子带着伽瞳到了院后的一个小平台,而那平台之上,便是停留着上回去运送药材时所用的运具。
无论是车还是存放药材的箱子,皆是残破不堪,之上也有着不少乌黑色的痕迹。
伽瞳顿了顿,一时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什么。
“惹了仇家?”伽瞳问道。
“我药家周转药材起家,旁人依附都还来不及,何来仇家呢?”
伽瞳倒是觉得这药公子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轻蔑的劲儿,不由得笑道:“那你们何须来寻求官府的帮助呢?”
“我听闻,杭州府内有一个犯人,之前是城外山中的一位修仙的道士,这道士修炼妖法,做些与妖相关的买卖。”药公子话音一转,反问道,“李大人可切莫说,杭州府都是些会些功夫的凡人。”
闻言,伽瞳未在脸上露出一丝神情,很是淡然。
“这批药材明日便会重新委派一队人马送出城,我是个对妖仙一事颇为感兴趣的人,所以想,邀请李大人随我一起,押运这批药材。而李大人是官府的人,也能为上一道案子,巡查些蛛丝马迹。”
药公子将‘妖仙’一词咬的重,双目看着伽瞳,很是道不出其中的深意来。
思来想去,伽瞳终是点点头,答道:“明日我在城门外等你。”
“很干脆。那明日不见不散。”药公子双手握着扇,朝着伽瞳深鞠一躬。
“还望,我们这一遭莫要成为上一段未了案的下一段才好。”
归了李府,前厅之中辰凝正与问淮坐在一排,而伽瞳上前坐在了两人的对面,喝了口茶水,缓了缓神。
“我明日出城,两日后再回来。”
伽瞳轻巧的说完,又倒了一杯的茶水,却是正准备喝的时候,见着对面的两人都以一副异样的神色看着自己。
伽瞳辩解着:“是官府的事宜。”
辰凝问道:“与何人?”
伽瞳顿了顿,这一时间,好像能说上来的人唯有,药公子。
“是这样,药材商行的商队去运输货物时遇到了袭击,十三人只余了一人活下来,我想应是遇到了妖邪。所以应了药家的约一道去押运明日的那批货物,一来探查妖邪一事,二来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只见辰凝皱了皱眉,问了一句:“然后便直接答应了?”
想来,自己答应的好像是挺直接。伽瞳也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你若是想,便去吧。”辰凝说的很是淡然,瞧着辰凝身旁的问淮好似还有要说的,但辰凝朝他看了两眼,问淮便安静了。
伽瞳笑了笑,一看便知,这回问淮便是又与辰凝打赌输掉了。
算是守时,伽瞳到城门口时,药公子以及他的整个商队已经在此处了。
商队之上的人都是些很是彪壮的男子,而本就是风流公子模样的药公子,身后还背着一张琴,见着伽瞳时笑的风发意气,横竖看,都是一幅去外游玩的模样。
“小美人儿。”
伽瞳不听药公子的叫唤,随着车夫们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算是平稳,伽瞳看着沿途的风景,只是唯一不好,便是还是与这药公子在这马车之中。
“若是遇到危险,你觉得我可保你周全?”
伽瞳依旧看着她的风景,淡然回道:“你能保护好你自己便可。”
“那夜你那约你出来的公子是何许人?那侍卫又是何许人?”
“与你何干。”
“小美人儿,不要这么拘谨。”
终是忍无可忍,伽瞳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坐在马夫身旁去了,留药公子一人在哪里叽叽喳喳去。伽瞳也是有些头疼,当初就应该拒绝了药公子之说,让他与这些壮汉走完最后一程。
倒是药公子会时不时探出个脑袋来与伽瞳说话。伽瞳抓着那帘子,又将他严严实实盖在了马车里。
左右无事,马夫递给伽瞳一张这附近的图纸。探着图纸想来,如若是自这个速度走下去,约莫到深夜,才能到那出事的地方。
这般一走,便一直走到了夜晚。
“姑娘可进车中休息,如若有事宜,我们再唤你与公子。”车夫很是恭敬的与伽瞳说着,伽瞳便也默许,进了马车之中。
眼前药公子将脑袋搁在一头,闭着眼,也不知晓是养神亦或是打盹儿。伽瞳也未打扰,坐在一旁,自己思索起事情来。
只闻一道风声自耳畔响过,马车窗的帘子随着一道风掀开,自窗外飞来一道光芒,朝着药公子的方向而去,伽瞳探身一夹,将那镖截了下来。
正是药公子一睁眼,见着伽瞳两指之间夹着一道锋利的飞镖,顿时没了睡意。
“还说自己没有仇家。”伽瞳出了马车,便见着了车旁的火光。
药公子抱着自己的琴走出,看了看四周,笑了句:“只是些小山贼。”
不仅药公子不慌乱,就连伽瞳身旁的马夫也是依旧驾着马车前行。药公子在琴上拨了二三音律,音律便能化作两道杀刃涌去两旁。
只不过是吹熄了两旁人手中握着的火把,伽瞳愣是看着,却是两旁山贼的脚步都乱了去。
“是仙门中的人。”不知一旁是谁人大唤着。
身后的药公子收了琴,很是神器的看着伽瞳。伽瞳放宽了心,正打算回去马车中,却是车夫急着一拉缰绳,让马车停住了脚。
再回望时,一整队的马车,尽数被药公子唤作山贼的人们,包围了个干净。